【多謝英伊和紫羅碧影的紅包~新年大吉喲】


    蘇默想要去見文思卿當麵致謝,隻不過在紫蓋峰便被一幹惡狠狠的男女同學給圍住了。


    而今毀譽參半又讓女神一般的文思卿如此丟了形象,自然書院之中一大幫子情緒激動的護花使者便殺了過來,主動挑釁的本事或許沒有,但守在紫蓋峰下求見文思卿,順便棒打一頓蘇默的勇氣,這還是有的。


    至於那些女同學,大多是文思卿的朋友,自然也是十分不忿文思卿因為蘇默而如此不智,最後遷怒到了蘇默身上。


    故而,蘇默隻得護著頭,也不知挨了多少拳腳這才一路逃脫了追殺。


    紫蓋峰一行泡湯,蘇默倒是沒有泄氣。轉而去了芙蓉峰。


    這裏倒是平素沒有多少學子過來,是書院教職工最多的地方。衡山地方廣大,書院每年財政又十分充裕。


    自然,不會任由衡山上下就那麽兩三百號師生占著這諾大的地方。


    除了每年改善衡山的交通情況外故而雇傭了數百熟練的工匠外,規模千餘的書院職工也十分眾多。


    其中,除去一百餘主要教師外,還有數百名助教。助教的職能自然是教師助手,幫助教師進行教學之上的輔助工作。包括安排課程,教學雜務,乃至文書整理等等。至於每個教師為數不少的奴仆雜役,那就是教師自己的私務了。


    還有餘下的數百人,除了那些維持書院日常運轉的雜役外,便是訓導閣紅袍執事,以及麾下成員。


    雜役且不說,整個衡山一千餘人的吃喝拉撒乃至每日物資上山,都需要他們操持。


    盡管在書院百年的修築之下交通已然頗為便利,但衡山如此龐大的地盤上,維持運轉都是一個複雜而辛苦的事情。


    當然,比起辛苦的工作,書院付給的薪酬也是很豐厚的。


    說起訓導閣,那便不得不提當年太祖在時,石鼓帶動起來的習武之風。當年石鼓,文臣武將輩出,至於最為耀眼的,自然還是一幹統帥。故而,國朝初期,石鼓學院武學最盛。


    甚至,軍隊之中還有全部由石鼓學子掌握住的精銳軍隊。這支軍隊不僅是石鼓的驕傲,同時也是所向披靡的無敵王師。


    當戰爭結束之後,這支軍隊被拆分為二。一部分成了宮衛軍,一部分則回了書院,就近照顧傷殘戰友的時候,也成了訓導閣的骨幹。


    由此,可見訓導閣之凶悍。至今,訓導閣依舊是擁有一支規模不大,不過三百人,卻擁有完備訓練和武器的書院護衛隊。。


    此行蘇默要去訓導閣請假,在一幹人看來無異於是自找沒趣。書院雖說學術至上頗為開放自由,但門規森嚴,又是數百年來威嚴不墮。故而,一般學子麵對書院,尤其是訓導閣,那還真是心帶畏懼的。


    而書院請假,尤其是最為艱難。


    在一般學堂之中最為管用病假在書院根本不叫事,有的是一大堆見習醫生等著拿你練手。


    至於事假,在書院高效廣博的信息渠道之中,隻怕比學子本人都早先得到消息。是否真假,根本不需驗證。


    故而,若非真是大事,不然休想請假。


    而蘇默的請假事由,顯然就是商鋪被搗毀的事情。隻是根據大多數學子得來的消息,顯然是蘇家商鋪不對在先。


    對於蘇默回去救場,依著訓導閣刑克那嫉惡如仇的性子,隻怕到頭來還得是蘇默吃一頓掛落。


    於是當得知蘇默從紫蓋峰逃脫,又去了芙蓉峰的時候。看熱鬧的學子都是大笑,當然,也有不少人是看著訓導閣的反應。希望通過書院的態度,來明確一下楚練綢莊騷亂背後的真相。


    芙蓉峰離著近,不過得書院數百年改善交通所賜。當蘇默上山時,用的時間並不多。隻不過,登山之勞累就免不了了。


    當然,許是因為常常登山之故。書院之中,尚武之風猶存,學子教職工多是身體健壯之輩。


    芙蓉峰上訓導閣,老槐樹下坐刑克。


    當蘇默進了這訓導閣一片成群的建築後,看到的,便是刑克和黃道周在槐樹下下象棋。


    兩人殺得你來我往,似乎都沒有注意到蘇默的動靜。


    及至黃道周一個突襲,馬後炮絕殺了刑克的帥,棋局才算落幕。而蘇默,靜靜看著,靜靜立著,不言不語,站立挺直。


    黃道周拍了拍手,又將棋子手下,這才輕笑著:“刑大司業這分心得可夠嗆,好啦,也不欺負著你玩了。你的學生來了,快給人家答複吧!”


    刑克裝作惡狠狠地將棋子裝入棋盒之中,顯然很是不服:“什麽叫欺負,要不是略微一走神,指不定你這會早就被我車馬絕殺了。”


    黃道周哈哈大笑,不再回複。


    刑克著惱著,看向蘇默:“倒是耐心不錯!”


    “長者事忙,學生等候一時是應該的!”蘇默平靜地回複。


    刑克又是深深看了一眼:“唔,你好自為之吧,拿去!”


    說罷,連蘇默因何請假都不問,便取出一支炭筆,又是找到一方便箋,刷刷刷地寫就,便給了蘇默。


    蘇默愕然,顯然沒料到刑克這麽爽快就批了,剛想問問。卻不料刑克似乎很急躁地想要下棋一般,擺擺手狠狠趕著蘇默,對黃道周道:“象棋我下不過你,走,跟我比試圍棋去。弈棋一道,圍棋才夠味!”


    蘇默撓撓頭,拿著上麵連時效都沒定的假條,頭還有點昏呼呼的。


    不過等一直走到山下的時候,他這才明白。


    顯然,書院也並不願意過深地介入到陸家和蘇家的事情中。連詢問都沒有便給蘇默批了假,自然是希望蘇默自己去解決此事。


    至於有心人想要看書院對此事的態度,自然很快就能發現,書院盡管批了,可不聞不問,等若就是兩不管,搬了板凳去看戲。


    至於刑克那句好自為之,到現在,蘇默也沒弄明白司業這是何意。拿著批了的假條,一直走到下山望嶽山莊的時候,看著前麵徐徐走出來的人群,蘇默這才微微了然。


    三四十個年輕氣盛的學子,皆是一身簡裝武服,盡管人人沒有拿上家夥,但光是這陣仗,蘇默便知道了事情不妙。


    至於為首一個長袍下鼓鼓的年輕學子,蘇默更是一眼瞧出。這就是夏元繁,看樣子,似乎傷勢頗重,連行動都有些不便了。


    接著,蘇默還看出了幾個熟人,陳益古,崔子忠,李鈞吉,一臉壞笑地看著這,顯然是一早就料到了。


    蘇默嘿嘿笑著,大步向前:“夏同學看樣子身子還沒好利落,怎麽,就要來給我送別嗎?”


    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蘇默倒是狠,一上來就狠狠地撕開了夏元繁的遮羞布。夏元繁先是一愣,接著雙頰就好似被打了兩巴掌一樣紅了起來:“蘇默!”


    撲哧撲哧的,夏元繁喘息沉重,死死壓抑住沒爆粗,稍待,便勉強地笑著:“有勞你記掛了,隻不過夏某奉勸一句。好好管管你那瘋婆子!還有,夏某此來,正是要給你送行,隻不過,某勸你還是自此一去不歸得好,免得連最後的清名都丟了!下次,可未必還能讓你好運偷竊到如此詩詞!”


    “瘋婆子?”蘇默眼神一冷,近前一步,死死盯著夏元繁。


    夏元繁心下一怯,但轉而想到自己身邊好歹也有幾十號人壯膽,要真是退了才叫丟臉,也跟著上前一步,死死對視,絲毫不落下風。


    蘇默猛然一提腳,迅猛地好似又要朝著夏元繁的子孫根子下手一般。


    夏元繁神情駭然,猛地一退,隻是山路不平,退得太猛一下子就摔倒了。好在身後的一幹學子眼疾手快,這連忙扶住,這才沒交夏元繁跌倒。


    夏元繁大罵:“蘇默,你竟敢打我!”


    蘇默很是無辜地將靴子上的鞋帶係好:“沒見識,連我在係攜帶都看不出嗎?還想著威脅人,多練幾年鐵檔功吧!”


    蘇默這靴子是族內特殊定製的,為的,就是穿脫方便。


    眾人這一看,自然是蘇默蹲下去係攜帶。夏元繁不明就裏,更被蘇默那提腿的動作嚇了一跳,慌亂逃跑,怯弱的內心一下就被戳破。


    蘇默很無辜,夏元繁連發動群眾打到的話都說不出來。羞紅著臉,重新掙紮起來,看向蘇默:“你以為用暴力恐嚇,就能打倒正義之士嗎?你這國賊餘孽,近日,我便要為遼東陣亡的數萬兒郎報仇!”


    說著,夏元繁看向左右:“同學們,遼東之糜爛,若不是當年蘇護奸臣誤國,操縱權術。為一己之私利而罔顧政事,更是竊據權柄,圖謀違逆。此等國賊餘孽,正當我輩帝國精粹,振臂而上,除此奸逆!”


    “鏟惡鋤奸!”


    “誅國賊餘孽!”


    ……


    夏元繁說罷,一幹人轟然大呼,無論是因為遼東糜爛還是文思卿,都足夠蘇默在書院之中積蓄不少敵人了。


    蘇默暗自焦躁,拚命高呼:“同學們,冷靜一點!”


    “同學們,跟我上,揍這國賊餘孽!”在夏元繁聲嘶力竭的鼓噪之下,蘇默的呼喚隻換來了拳腳!


    “為了遼東戰死的健兒,為了數百萬流離失所的遼東百姓,誅國賊餘孽!”聲音依然嘈雜,蘇默終於明白了刑克那句意味深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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