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色無雙讀書群:135726218】


    隻不過妹子主動來訪,還是同窗同學,蘇默隻好收斂起心中的不耐。上前迎接:“顧姑娘此來寒舍,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


    “蘇默同學。我們這又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客套成這樣,虛偽呀虛偽。”顧詩曉盯著蘇默,一副調侃的模樣。左看看右看看,橫豎是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見顧詩曉這般,蘇默也是失笑:“好吧,是我的錯。隻是顧姑娘難道不打算準備明日的詩會嗎?倒是尋到了我這來了,如此貴賓,難得一見呀。”


    這依山之處修建的別院地勢不平,建造之初便是所幸依著山勢,層階而上。好似一個放大款擴大型的樓梯一般。


    而主家所在之地,也就是蘇默出來的臥室、窗台,是高處。而客人進來的地方,也就是顧詩曉進來的門房客廳,則是低處。


    蘇默一步一步下來,及至和顧詩曉站在同一階木板上。這才心中歎了一下,這姑娘比起文思卿,可要高多了。


    蘇默而今十六歲周歲,個頭一米七出頭一點。而顧詩曉,身量頗高,大約一米六多的樣子。比起蘇默的身高,都差距不大。


    而且,看這樣子。顧詩曉比起同齡人,包括比她大的文思卿,那身量就要高出許多了。而顧詩曉現在,才剛剛十五周歲。


    可想而知,等到長成年後。顧詩曉身高能突破一米七乃至更多。而在身高普遍較低的南方,這孩子的身高估計得讓不少男孩子都有些亞曆山大的感覺。


    而在古代,大男子漢情節發作的諸位相公們,恐怕第一時間就不會選擇這身高比自己還高的女孩子。


    比如眼下,蘇默和顧詩曉並排著走,時不時比劃著兩人的海拔差。


    隻不過這點童心,在顧詩曉拿出一個小卡片的時候,一下子收斂了起來:“我尊敬可愛的蘇默同學,你看這兒……是什麽?”


    說著,一個製作精美,有“麻仙詩會”四個龍飛鳳舞大字的精美卡片亮了出來。光是這一手字,蘇默就自歎弗如。


    “麻仙詩會?”蘇默伸手去拿,隻不過顧詩曉轉了個圈,秀發飛舞,在蘇默眼前撐起一朵黑傘,煞是好看,而且顯然是剛剛洗了不多久。蘇默都能夠聞到那股子好聞的皂香,以及來自顧詩曉身上的處子幽香,好似麝香一般,幽幽地勾著蘇默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顧詩曉卻想不到那麽許多,揚了揚手中的請柬,笑語盈盈:“想不到蘇公子還挺急的,就是不知道為了此次參加詩會的哪個人?竟是這麽著急呀。”


    明搶不著,蘇默揉了揉鼻子,在女士麵前動粗,而且還失敗了。這可有些丟人,於是蘇默轉移話題:“難道詩曉姑娘此來,不是為蘇默解憂的嗎?”


    見著蘇默轉移話題,顧詩曉將房內的一個窗戶打開。


    涼風習習入,吹著顧詩曉額上的頭發有些亂。顧詩曉卻不顧它:“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是不知道蘇公子的憂是什麽?而蘇公子,又能為詩曉,解決什麽憂呢?”


    蘇默定定看著顧詩曉倚窗而靠的美麗風景,有些怔了。


    想要打動這個和他不熟的漂亮妹子,蘇默一時間,竟然發現有些沒辦法。甜言蜜語?依著書院內人均一百二以上的智商,這點甜言蜜語根本不夠看的。


    用錢?


    蘇默好不猶豫地否決了這玩意,不提人心,至少蘇默所見所感,談錢真是個傷感情的東西。


    用錢去誘惑,更多地會被人當做是侮辱。尤其是這個年紀,正是叛逆期的孩子。隻怕這種受侮辱的感覺更甚!


    用權?


    蘇默還真沒有,這個甚至都不用去想。而且書院內用權勢逼迫他人,就是八大家在此,皇族成員在此,都是不敢的。


    蘇默思來想去,忽而瞥到窗台上紙筆的時候,眼睛一亮:“今日得見詩曉姑娘,乃是蘇默的榮幸。如此幸事,怎能不詩歌慶之。在下願賦詩一首,送於顧姑娘。”


    顧詩曉眼睛一亮,這個年代的女子最喜歡什麽?


    未必是權錢,而是詩詞,才名!


    文思卿能夠得眾多擁簇,還不是因為江左第一名媛的名頭,而這名頭,很大部分就是來源於文思卿的才名。入了書院之中,姐妹間切磋才藝之時,那傳出來的詩詞,自然是更加讓文思卿備受追捧。


    “天涯隨夢草青青,柳色遙遮長短亭,枝上黃鸝怨落英。遠山橫,不盡飛雲自在行。”即便是原本對文思卿不服氣的女孩子,在這一首《憶王孫》出來後,也是紛紛偃旗息鼓。


    而顧詩曉,自然是對好姐妹文思卿的詩才既佩服又羨慕。


    隻是顧詩曉性子開朗熱情,卻沒有那份細膩的文思。寫出來的,大多自己都看不過眼,更何況拿出去得眾人喝彩了。


    隻不過,才名這東西。也可以捧出來,你自己不會寫詩也沒事。讓別人為你寫詩也可以。詩詞本為言情,自然是可以用來表達你倆相遇,相知,乃至其他感情。若是寫得好,到時候你想不成名也難了。


    顧詩曉對這些自然是明白的。一聽蘇默要為她寫詩,頓時便高興得跟個什麽似地,蹦蹦跳跳,晃得蘇默眼睛都酸了,隻好快步去了窗台。


    顧詩曉邁著美腿,這次倒是沒有蹦蹦跳跳發出聲音,而是輕輕地跟上去,顯然要給蘇默一個安靜的創作環境。


    及至過了十數息的時間,蘇默提筆揮毫。


    《識君天柱峰—贈顧詩曉》


    雞鳴杏花中,識君深隱處。山青與托隣,草碧自成路。


    炊煙亦何閑,小酌就花樹。辨葉歛傍眺,因香縦恬步。


    湖風弄微寒,果兆夜來雨。蕭蕭春竹鳴,高舘更成趣。


    移燈諳山窗,茲遊吾已屢。留興及三秋,天香飲華露。


    及至最後一字落筆,蘇默終於鬆了一口氣。示意一邊的顧詩曉:“如何?”


    “蘇公子你簡直是……太好了!”顧詩曉此刻看向蘇默,雙眼滿是亮晶晶的。


    如此,讓蘇默一瞬間成就感爆棚,看著顧詩曉過去認認真真地盯著這四尺宣紙,滿是愜意的同時,忽然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還未察覺這感覺來自哪裏,卻聽著顧詩曉“咦”了一聲。


    原來,等這四尺宣紙移開一會的時候。顧詩曉竟是見著了一個有些褶皺不平顯然被丟棄過的小草稿,隻見上麵赫然便是蘇默的筆跡。


    而最先引人入目的,便是一副素色素描畫。熟悉的麵容,作者那顯然格外用心繪作的眼睛更是讓顧詩曉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及至目光落在那一行工整的小楷時,顧詩曉立馬湊仔細了去看。


    蘇默終於知道今天那抹不好的預感來自哪裏了,見那素描畫,暗自叫糟的蘇默伸手便要拿回來。


    隻是顧詩曉似乎是天生反應敏銳一般,扭著身子快步後撤,連詩都不要了,反正她記了下來。


    “還回來!”蘇默臉皮漲紅,這次,若是傳出去,那樂子可就大了。


    隻是顧詩曉見蘇默這模樣,又看了看草稿紙上文思卿那惟妙惟肖的模樣,一臉開懷:“哎呀呀,我說蘇公子為什麽對我這個送上門的這般冷臉相對,原來是瞧上了文家娘子。這畫工,連我都嫉妒了!”


    說著,顧詩曉還將手上的草稿紙揚了揚,看的蘇默一陣發綠:“你喜歡,我教你好了。隻是這草稿紙,還請還回來好不好?”


    顧詩曉卻是對著草稿紙,樂不可支地念了起來:“


    莫把瓊花比澹妝,誰似白霓裳。別樣清幽,自然標格,莫近東牆。


    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與淒涼。可憐遙夜,冷煙和月,疏影橫窗。”


    念完,顧詩曉撲哧一笑:“怪不得答應得這麽大方,這麽好的詞都給了文家娘子了,這當然就顧不上我這個不好看的小妮子啦。”


    蘇默望天,這樂子可真大發了:“好,詩曉娘子。你就饒了我吧,這詩詞可都是收腸刮肚,偶的靈感才來的。絕非有意欺瞞。所以……這草稿紙,還是給我吧……”


    說著蘇默一步步蹭過去,顯然是打算文的不成就來武的了。


    顧詩曉一步步退,一邊還搖著那捏成小紙條的草稿紙:“啦啦啦,就不給就不給,氣死你。誰讓你給我的詩沒那詞好!”


    “文的不行……”蘇默心中念叨,一個鷹爪功就要撲過去上“武”的。隻是顧詩曉也顯然嬉鬧管了,經驗十足。跑老跑去,又是長腿快速。


    揚著那紙條,一個勁地逗弄著蘇默:“哎呀呀,想不到蘇公子的畫技也是這麽棒。這眼睛的那股子靈氣,我平常怎麽就沒瞅見呢。”


    “這眼睛一見著,還讓我以為是文姐姐活過來了……”


    蘇默恨不得直接拍死這丫頭,兩人在中庭之中追來追去,這小妮子靈活得很,跟個小狐狸似地。讓蘇默一陣抓狂:“有本事,你別跑!”


    “有本事,你來追呀!”顧詩曉揚著小紙條,笑著朝窗台書桌上跑去,顯然是打算繼續“挖寶”了。


    蘇默咬牙心中恨恨道:“逼我出絕招啊!”


    快步追上,蘇默忽然大叫:“有蟑螂!”


    “啊!”一聽有蟑螂,顧詩曉下意識往地上看去,還沒發現呢,就是尖叫聲連連。


    此刻,聽著尖叫,院外一個腳步聲突然加快了。


    隻不過,顧詩曉顯然沒太注意屋內的布局。這屋子依山而建,地勢不平,層階而上。


    顧詩曉往窗台高處跑去,卻顯然沒注意到腳下的階梯,一腳踢在階梯上,登時就要摔下去。


    屋內階梯無數,銳角遍布,這要摔下去磕著了,蘇默哪裏說理去。登時腳下徒然發力,疾步衝上去。左手勾住顧詩曉的小蠻腰,趁著這衝勢,順勢一擰身。


    右手手臂連著手掌抱住顧詩曉的頭,就勢在地上一滾。


    顧詩曉還未來得及掙紮,在蘇默背部一疼後,猛然間,蘇默後腦勺磕在平實的木地板上,蘇默剛剛安心沒有偏離位置砸在階梯上。忽見一雙大眼睛撲閃著就這麽湊了過來,隨後,一顆如花的螓首和蘇默零距離接觸。溫軟的香唇讓蘇默一陣陶醉,而顧詩曉,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當蘇默要分開雙唇的時候,顧詩曉竟是下意識地回吻了過去。


    此刻,門外吱呀一聲,一張俏臉猛然煞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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