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心急了,一下子就想著能夠怎樣怎樣。還友情找了很多很厲害的朋友,這才在大家的支持下,有了這麽多紅票。新書不易,以前就心慌慌地,唯恐自己寫不好。


    有時候覺得,自己委實不是個自信的。有些小自卑,碼字嘛,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何能夠堅韌地走下來。也許這是咱湘伢子骨子裏的執拗,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一下。這章發完,就差不多兩萬字了。兩萬字,就可以登上新書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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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鼓書院,乃是太祖起兵之時的所在。書院八百書生,本該泯滅曆史之中。卻在太祖華元的帶領之下,投筆從戎。其後陣亡傷殘不計其數,整個國朝之初,大半陣亡沙場,但同樣,國朝之後,帝國精粹大半出於石鼓。


    再加上幾百年來的底蘊,石鼓書院帶來的影響力不問可知。


    整個湖廣行省,能夠入籍石鼓書院的,每年不過雙手之數。就這,還是沾了生源地的光。便是兩京那等帝王所在,也不過是這個數。


    蘇默能進石鼓書院,比起後世的什麽文理科狀元那還要更加轟動。幾乎可以說是半隻腳踏入到了進士的門檻。


    此番取出石鼓書院的學服,也等於是蘇默拿出了最為倚重的手段。


    既然族人已經不念恩情,那麽他也沒必要再顧念親人名分,叫外人知了家醜,不怕鬧不大!


    蘇默目光堅定,帶著夏氏祖孫出去。而雲天小童,則和宋大壯鑽進了街角巷裏,拿著那五兩銀子買了大把東西。


    此刻,黃昏已入。天色將暗,盡管縣城不大,可這彎彎繞繞地過去,縣衙已經大門緊閉。


    看著高牆深院,自帶一股子威嚴氣息的縣衙。蘇默重重呼了一口氣,走上前去。


    縣衙已經在收拾要歇息了,一幹胥吏已經離開大半。零零落落幾個走出的,見讀書人模樣的蘇默走來,沒仔細看,但也不敢出言不遜,於是打起精神,道:“來者何人?縣衙已經關閉,有何事,明日再說罷!”


    說罷,就要趕人走。


    蘇默卻不依,麵對幾個胥吏,高聲道:“民得了冤屈,難道也分白天黑夜嗎?”


    被蘇默這麽一頂撞,那幾個書吏頓時覺得臉上有些下不來麵子。為首一名典史模樣的黑臉首領官一下子拉長起臉來,道:“官家做事,難道還要你來吩咐嗎?”


    這回複顯然有些高明,華朝沿襲宋例,皇帝也自稱官家。但幾百年下來,國人曆來都喜歡尊稱下移。於是全體上了品級的官宦家庭,也可以稱作是官家。故而,這典史反過來責難蘇默,不僅將自己摘了出來,還用皇權的帽子來嚇蘇默。


    這也是這個時代公務人員慣用的手段,法典嚴密的時代,官府的帽子一拿出來,哪個小老百姓不是戰戰兢兢的?


    黑臉典史的主意打得不錯,卻不知道從後世穿越過來的蘇默根本沒有皇權觀念。後世那個時代,哪怕黑暗麵再如何教人憤懣,但終究是個人人平等觀念深入人心的時代。


    蘇默根本不吃這一套,反而眉毛一挑,道:“太祖在時,重禦史,以言者無罪。我朝這才得諫路通暢,士風正義。我輩儒者,習聖人之道。難道不能致君堯舜上?”


    說罷,蘇默又是近前幾步。氣勢不停,陪著年輕人特有的銳氣,竟是讓老於世故的的黑臉典史目光一跳。


    因為,他赫然看到了那石鼓書院特有的紫邊金冠,以及胸前上,那不容置疑的身份特征。


    見此,一想到西邊那處地方盡是一群文曲星活著。隨便拉出一兩個,都能碾壓善化這小小地方幾百回,頓時,臉上原本的惱怒盡去,換上一副平易近人的口吻道:“哈哈,我說善化左近,還能有誰這麽好的口才。原來是蘇家伢子沒有回書院,反倒是來縣衙裏說起聖人大道了。”


    黑臉典史服了個軟,蘇默乘勢也就順杆子上去,道:“不敢不敢。晚輩多讀了幾年書,言語冒犯,還望劉叔原諒則個。隻是蘇默剛剛大病得愈,竟是家人受難,此冤屈,我必須要尋個明白!”


    說著,蘇默又是一禮。


    見蘇默以石鼓學子身份,正兒八經地行禮。原本還有芥蒂的劉姓黑臉典史頓時不滿盡去,感覺有了麵子。這看向蘇默的目光,也就緩和了許多,擺擺手,故作大放道:“不礙事。蘇家伢子,這麽晚過來縣衙,這敲得是哪門子冤屈啊?這縣尊可不在衙內,已經去了城探花巷赴宴了!”


    見蘇默知趣,黑臉典史也順手給了個人情。縣尊便是一縣之長賴無寒,至於探花巷,那處地方能夠請得動賴無寒的,也就隻有以太常寺少卿致仕的蘇家六房,蘇浚了!


    蘇默聽了,一陣默然,良久,拱手致歉道:“謝過典史教會,既然如此,隻請典史接受蘇默的訴狀,蘇默也不在傍晚叨擾縣衙公務。明早,再申明冤屈!”


    說著,蘇默將訴狀寫好。交給典史,見蘇默有禮有節,也以石鼓書院學子的身份給足了他這麵子。黑臉劉典史也不好拒絕,畢竟,蘇默不是小老百姓。


    是半隻腳踏進了簪花遊街瓊林宴的石鼓學子,是讀書人。作為文官集團的基礎,士大夫的預備役。國朝無論官方,還是民間,對讀書人的重視是極高的。


    至少,蘇默這做訟師的資格,是足夠的。再者,蘇默是為家奴伸冤來了。作為當事人,誰能攔得住他?


    典史將訴狀看了一眼,行文規規矩矩,將事情說得很清楚。也就是夏氏祖孫的問題,蘇默認為夏氏祖孫根本沒有犯罪,是被蘇留覬覦夏達,這才設計陷害。蘇默作為主家,看不過去,要討要一份夏氏祖孫的清白。


    黑臉典史隱約猜到了蘇家內部的那些齷齪,按說,這應該算是結案了的。但蘇默訴狀裏寫得很清楚,蘇留自己不接罰銀,是蘇留心虛這是誣陷。


    故而,此案未了,哪裏來的結案之說。而今蘇默知道了內情,就更不能讓多好一個孝順姑娘去受此汙蔑了。


    全無問題,典史也找不出反對的理由。便找了個書吏,鄭重其事將這訴狀接下,算是這本平靜了大半的案子又起了波瀾。


    隨後,劉典史客套了一兩句,便帶著手下離去了。


    而此刻,夏老漢已經是背上大汗淋漓。和官員打交道,對於這群小老百姓而言,是心中天生帶有畏懼的事情。


    也就蘇默,前世幾十年曆練下來,好歹不會怯場了。


    “夏伯,這次就要難為你了!”蘇默取下大氅,披在夏伯身上。盤膝坐在縣衙門前,露出來的一身石鼓書院的學服耀目無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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