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什麽服務態度,這地方我們不住了。”薑念嬌皺了皺眉頭道。


    那店小二聞言隻輕嗤一聲“對付你們這種上京要飯的臭外地的,我就這態度,你們要不住了,那正好,我還嫌晦氣呢,我倒要看看除了我們這,誰還願意收你們這種窮酸外地佬。”


    薑念嬌也懶得跟那小二過多計較,她隻對身邊的翠翹與車夫吩咐道“你們先進去找人吧。”


    兩人得了命令,立刻便準備進客棧去找措珠。


    然而那小二卻將手臂一攔,隨後指著馬棚子道“那病癆鬼在那裏麵,你們可別進我這客棧,我嫌髒。”


    薑念嬌本也是懶得與這店小二計較,但聽說這店小二居然讓一個病人住在四處漏風的破棚子裏,她便氣不打一處來。


    “馬棚子那是人住的地方嗎?你們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一旁的焚梅顯然是早習慣了這種事,此刻的他隻想息事寧人,他拉著薑念嬌道“姑娘咱們還是別與他們爭執了,能住這馬棚原也是他們少了一半的價錢求來的。其他客棧確實不收留我們這種沒有會館推薦信的租客。這位小哥人還是挺好的,至少在這段日子裏他還是收留了我們。”


    聽他這麽說,薑念嬌也意識到了這小二似乎也隻是嘴上說的難聽,畢竟比起入夜在大街上被巡防人員抓住,能有個馬棚子住的確算是不錯了,故而薑念嬌自然也不好再與這人多說什麽。


    隨後那焚梅隻又同那店小二鄭重道謝,隨後又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了三分銅板。


    那店小二倒也真不推辭,不過收了錢,他仍不滿足的掂了掂那三枚銅板,隨後對那焚梅道“你這是攀上高枝了?就給這麽一點也太不厚道了吧?”


    焚梅苦笑道“我不是這樣的人,大哥莫誤會了,那姑娘是我妹妹的舊友。”


    隨後他又鄭重保證道“不過大哥放心,待我安定好了一切,之後我定會過來報答大哥的。”


    那店小二見他也不像是個說假話,加上這焚梅也確實是個會做人的,故而他揮揮手道“行了,行了,你走吧。”


    那焚梅自然隻又對那小二千恩萬謝。


    薑念嬌到底是不喜歡那店小二的,但焚梅護著他,故而薑念嬌便選擇直接去了馬棚。


    這馬棚確是個四處漏風之地,不過好在裏麵除了稻草,卻沒有馬匹栓在其中,而且馬棚內外顯然有徹底打掃過。


    措珠此時便躺在一堆稻草墩子上,她上麵蓋著厚厚的破舊被褥,整個人隻昏迷不醒,觸及肌膚便是一陣高熱。


    看這狀態倒似是在發高燒。


    薑念嬌清楚高燒不退有時候也是會要人命的,故而她隻招呼著車夫與翠翹扶著措珠上馬車。


    然而翠翹卻是愣愣看著措珠那張小臉,一動不動。


    一旁的車夫不免催促一聲“你倒是幫我一起來抬一下人啊。”


    翠翹隻喃喃道“這人好眼熟啊,我總覺得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她。”


    車夫還以為翠翹是想偷懶,隨後隻道“別研究了,這羌漠人長得都大同小異的,你見過也不稀奇,快來幫我抬人。”


    聽到車夫的話,翠翹似乎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故而她不再研究措珠了,隨後在二人抬著措珠上了馬車之後,翠翹又自告奮勇道“小姐,咱們不如將人送去我二叔那裏吧,我二叔就住在這一帶,他醫術高明不說,看病也方便。”


    薑念嬌對翠翹向來便十分信任,故而聽了翠翹的話,她點了點頭。


    翠翹成功替自己二叔拉到一筆生意,又怕那車夫不認識路,便主動去車外對那車夫道“你讓一讓,我來駕車。”


    隨後在薑念嬌的授意下,翠翹隻將車拉的飛快。也就是這路麵尚算平整,不然照翠翹這拉車的架勢,這車裏的人怕都要被她顛散架。


    不過停車時,車內所有人還是一個個臉色蒼白


    ,腳下虛浮。


    偏翠翹一下車,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朝著那間小藥堂高喝一聲“二叔,我給你拉到客人了。”


    翠翹的二叔聞言自然應聲而出。


    在看到這一車臉色蒼白的虛浮客,他麵上一喜,他指了指下來的這些人,隨後開口道“這些都是?”


    “想什麽?這個才是。”翠翹說話的功夫,還不忘將措珠抬了出來。


    見抬出來的隻這一個,翠翹的二叔隻道“臭丫頭!你看病不會又不給錢吧,上次我幫你看病的那小夥子的賬你還沒結給我!我還幫你拖著另一個夥子子那麽久,我這小店都差點被那小夥子砸了,你這回不會又給我惹了什麽麻煩吧?”


    翠翹連忙壓低聲音道“怎麽會,這次來的是我們家小姐,有她在還能賴你帳不成?”


    聽到這話,二叔立刻打量了一眼薑念嬌,隨後回頭小聲道“這就是你說的那顆人傻錢多的人形搖錢樹?”


    對於她二叔的比喻,翠翹居然也沒反駁,反而還順勢點了點頭。


    跟在他們後麵的薑念嬌對此倒也十分無語。


    “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得見。你要是嫌我人傻錢多,那我可以考慮削減你的工資。”薑念嬌善意提醒著翠翹。


    翠翹被薑念嬌這話一提醒,當下立馬便道“別!別!別!是我傻!”


    之後在將措珠抬到一旁的床上時,迷糊的翠翹此時才像是想起這措珠像誰了,她高聲道“我想起來了,我終於知道她是誰了。”


    薑念嬌順口接問了一句“你們認識?”


    “能不認識嗎?這不就是上次我中毒後,替我看病的那個巫醫嗎?隻要再給她貼一個假胡子,這兩根本就是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的,我就說這巫醫咋這麽眼熟呢。”翠翹信誓旦旦道。


    不知為何,聽翠翹這麽時,她隻莫名聯想到了之前偷襲翠翹的那名黑衣人。


    可惜那人之後被趙衍楨提走,便再也沒見過了。@


    屋子裏,翠翹的二叔,正在替措珠診脈,順便還問了問這措珠最近都有哪些症狀。


    焚梅見狀自然如實回答“前日,措珠一覺醒來便開始拉肚子,之後她便開始頭暈頭痛。最後便發燒了。”


    聽了焚梅的,這二叔立刻掏出了一塊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同時他隻立刻讓藥童給他屋裏點燃白術,蒼耳做成的線香。


    二叔瞪著翠翹道“翹丫頭,你能做點人做的事嗎?你二叔我都快被你坑死了!”


    翠翹不明所以道“怎麽了?”


    “這丫頭染的是疫病啊,你們還一點防護都不做,就跑我這來,這不是找死嗎?”


    聽到與疫病有關,別說是翠翹,屋裏其他幾人也被嚇得不輕。


    “叔叔,你確定是疫病?”


    隨後翠翹又指向一旁的焚梅道“要真是疫病。他們倆怎麽沒事。畢竟這段日子他們倆可是一直跟這措珠在一起的。”


    翠翹二叔信誓旦旦道“那還能有假?我前陣子在京郊一戶莊子裏便遇到了相同症狀的病患者,他們起先也隻是自家漢子染了這種疫病,當時那漢子便不行了,我沒救回來。不想之後過了幾日他們一家幾口人便也都染上了這病。這病似乎是通過解觸傳染,而且致死率還挺高的。我還沒研究出藥房,這一家幾口人便全死了。”


    聽到翠翹二叔這話,在場所有人除了薑念嬌,這一個兩個的幾乎全都愁容滿麵。


    “完了!我剛抬她腳了。”先說這話的是車夫。


    翠翹道“我還摟她腰了呢。”


    焚梅更是直接暈倒了過去。


    一看到焚梅暈過去,所有人頓時麵麵相覷。


    難道真是疫病?他這是發作了?


    便是雪芽看到自家公子暈過去,此時也隻敢小聲哭泣著叫他公子的名字,卻完全不敢去碰自家公子。


    “完了,完了,這陣子措珠姑娘都是我們家公子在親自伺候著。前陣子措珠姑娘半夜裏時冷時熱的發作,也是我們家公子摟著睡的,他們倆這麽密切的解觸,我們家公子怕也是中招了。”


    薑念嬌聽到是疫病便有些緊張,故而此刻她隻示意翠翹二叔替他們看看。


    翠翹二叔隻先替那焚梅看了看,診斷一陣後,原本緊張的二叔也鬆了一口氣,隨後他道“害,這小子沒事,就是太累了,又沒吃什麽東西累暈了。”


    聽到這樣一個結果,所有人自然也都跟著鬆了一口氣,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翠翹二叔還是給所有人都診斷了一番,之後在確認過幾人都沒有問題之後。


    翠翹二叔隻要求留下措珠,讓他觀察研究幾日。


    薑念嬌出於安全考慮,自然同意了翠翹二叔的提議。而雪芽考慮到自己家公子多半是不願意與措珠分開的,故而他自然也選擇留在了藥堂裏打下手。


    薑念嬌考慮到自己的確也不可能一直養著這兩人,便同意了雪芽的提議,不過為了不給翠翹二叔在經濟上添什麽負擔,她還是直接給兩銀子予那二叔。


    乍然得到這麽一大筆收益,這二叔立時便眉開眼笑了起來。


    之後薑念嬌這才打道回府,不過離開前,她還是覺得不放心,隻讓那二叔若是發現京城再有這樣的病例,便及早過來告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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