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眾人都不知,但下山時依舊是張秉故攙著慕容,張蝶跟在最後,張蝶後也去警局自首,說是自己自導自演的綁架鬧劇,和林東方沒關係,和慕容張秉故也沒關係。


    罰錢,拘留。


    事結束。


    張蝶又再度買了去外國的機票,她晃著機票不好意思的解釋,“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可能永遠也不回來了。”


    許安晴紅著眼去抓她的手,不舍的勸她,“學姐,有空還是回來看看的好。”


    張蝶嬌笑著不重不輕的拍了拍她的頭,“我知道,我家還在這裏呢。”


    ……


    許安晴目送著她登機,回頭試探性的勾了勾顧祁琛的手,被他反手緊緊攥住,顧祁琛側頭看她,就見她難得紅了臉,指了指外麵,“我們也走吧?”


    “行。”


    兩個人沒走幾步,看到站在不遠處同樣目送著飛機起飛的慕容,許安晴不想和他打交道,就往前走,再往前走就看到站在慕容身後不遠處的張秉故。


    這三角戀……


    上了車,顧祁琛淡定的三言兩語一筆帶過,“山崖上其實發生的事不少,我安排的人看到了所有過程。張蝶設計要墜落山崖,要慕容救她,但關鍵時刻慕容沒動。”


    許安晴知道原因,“慕容身子已經虛弱成那樣了,動也沒用。”


    “嗯,何況慕容根本就沒想過動,他要的是張蝶真正死心。”


    “……這對張秉故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什麽公平不公平?愛情這事從來就沒絕對的公平,隻有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行,張秉故可比張蝶更了解慕容。”


    也是。


    許安晴唏噓不已,“張秉故真是對慕容有執念。”


    顧祁琛淡定解釋,“慕容身患什麽病症我不大清楚,但我知道是癌症,極難治愈,何況慕家現在每況愈下的情況根本不容許他繼續放肆。所以無論是為了張蝶還是慕家,他都不會往前走那一步。”


    於是長時間的對峙,張蝶輸了。


    許安晴唏噓著笑,“這樣也行,張秉故我對她的第一印象不好,但她對慕容倒好像並不想外界傳聞的那樣,兩人身家相當,性格互補,或許兩人還真能就這麽過一輩子。”


    誰說不是呢。


    “愛情是幹柴烈火,矛盾爭吵隻能讓彼此更深愛彼此,但婚姻卻是細水流長,稍微的爭吵就能成為日後矛盾的導火索和突發點。張蝶和慕容都性格高傲不肯低頭和輕易認輸,故而幾年前才因一次極小的矛盾而鬧的不歡而散,以後就算他們真結婚了,估計也不會走的太長久。”


    許安晴像見鬼了一樣看著發出這篇長篇大論總結的顧祁琛,促狹的笑:“想不到顧總你還對婚姻這些事研究的挺通透。”


    嗤。


    顧祁琛冷冷斜睨了她一眼,“我這一生隻有一次婚姻,我當然要研究透了,才能維持我的婚姻。”


    一次婚姻,那不就是和她?


    許安晴受寵若驚,“我何德何能,能和顧總您將就一輩子?”


    顧祁琛驅車發動準備回家,夕陽餘暉多少帶點流嵐光澤,印照著他的臉龐都染色柔和,他聲音也似染色柔光,溫柔的不像話。他說,“沒你,才是將就。”


    事情重心再度停到天宵老爺子這裏,天宵沒想到這件事竟這麽風輕雲淡的就被解決了,既是唏噓三人的行事幹脆,又唏噓這些情感糾葛,半晌,才一聲輕笑:“比我當年處理的好。”


    至於這家業究竟花落誰,今晚就要公布名單了。


    天宵翻看著應邀名單,淡定的指著其中空白一欄,說:“加一個名字。”


    助理了然,名單要加一個自是容易。


    於是晚上顧祁琛就扯著睡眼惺忪的許安晴出了門,收拾了發型妝容和服裝,滿意的拉她出門,許安晴打著哈欠問:“你又缺女伴啦?”


    顧祁琛冷靜道:“可能吧。”


    他心裏是多多少少知道天宵為什麽一定要許安晴參加,因為這家業多半會落在許安晴頭上,他雖未想過這件事,卻也知道得了天宵老先生的家業,再想推翻安家的虛假麵目,就會容易的多。


    流光溢彩,粲然明豔。


    許安晴握著高腳杯不熟練的和顧祁琛周旋生意場上的人,剛找了空閑坐下休息,就被安知曉盯上了,她嘲弄的打量著許安晴,“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居然還敢出現在這裏。”


    許安晴看到她就一肚子火,“比不過安小姐,明的不行來暗的,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天宵先生沒有看在眼裏嗎?你觸犯了天宵先生的逆鱗還敢出席這種活動,你才是真正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安知曉恨得咬牙切齒,卻是冷冷道:“你能比我好到哪裏去,你以為顧家會承認你這個兒媳?今天這家業,多半不會落在慕容身上,那就隻有顧祁琛,顧祁琛一時站風口浪尖,自然有不少八卦媒體都圍著他轉,到時候你就徹底沒用了!”


    許安晴比了個鬼臉:“略略略!未來的事那誰知道呢,萬一家業落我頭上了呢。”


    安知曉嘲笑道:“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真以為你陪他睡一晚上,這麽大的家業就能給你,你做夢呢?”


    許安晴下意識的挽袖子,“誰和誰睡了,我勸你好好說話!”


    ……


    “砰——”


    不輕不重的一聲響,天宵老先生不知何時站在了晚會的正中間,握著話筒冷靜解釋了一通,許安晴剛好隻能看到他的背,但卻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


    然後,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幾乎是瞬間,有無數束燈光照在了她身上,她瞬間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有人在起哄著議論紛紛。


    無數閃光燈圍著她就開始拍,她被光照的有些恍神,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感覺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是老先生。


    許安晴沒等驚訝,就聽到老先生輕笑著麵對所有人的質疑不解,解釋道,“我的繼承人便是這位小姐,她叫許安晴。”


    ?


    許安晴回頭看了眼同樣茫然的安知曉。


    攤手問,“怎麽回事?”


    安知曉恨得牙癢癢,“我怎麽知道!”


    ……


    這兩天許安晴顧祁琛慕容都在威脅張蝶轉圈圈,倒是天宵有空閑時間,去調查許安晴的身世,然後去調查安家。發現安家這麽多年都不露麵,仔細翻閱對比後終是看出了異常。


    缺了一個人。


    方淑梅的女兒似乎在這件事裏一點存在感也沒有,這太不對勁。


    他立刻給助理打了電話,“針對安家的事暫時先放在一邊,我倒是好像發現了更有趣的事情。”


    於是第二日,安家家中就來了不速之客。


    天宵。


    方淑梅雖不知這節骨眼上天宵屈尊降貴來此的目的,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終是不確定的叫了聲:“天宵先生?”


    天宵笑:“是我。”


    也是一頓沒什麽重心重點的唏噓和奉承,方淑梅試探幾次都被天宵四兩撥千斤化解,她雖是提心吊膽,卻也自認沒時間和他多做糾纏,剛想著要找理由送走他,卻見他的眼神輕飄飄落在擱置在他旁邊位置的一張全家福上。


    上麵三個人。


    方淑梅和他丈夫和安知曉。


    天宵不動聲色的道:“我倒是蠻喜歡安小姐的,覺得我和她投緣,隻是不知道夫人你還留有安小姐小時候的照片嗎?”


    !


    方淑梅一顆心瞬間跳的七上八下:“先生要這個做什麽?”


    “投緣。”


    “啊,幾年前家中意外失火,那些照片都被火燒了,已經沒了。”


    方淑梅是會踢皮球的。


    但天宵自認商業圈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還能洞察人心,何況方淑梅緊張的太明顯,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天宵輕笑著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淡定道:“我聽說夫人在先前婚外情時,就已生下一女兒,不偏不倚和安小姐年紀相仿,這麽多年過去,安小姐都已經快二十歲了,方夫人的女兒也該這麽大年紀了吧?”


    方淑梅眸孔皺縮。


    她最為忌憚的便是這件事,若是強行提及一處,她便怎麽也壓不住起伏跌宕的情緒和心神。難道是天宵發現了什麽?可那小雜種和天宵什麽關係也沒有,天宵沒必要會為了她做到這地步。


    何況這麽多年過去,那雜種是不是還活著她都不知道。


    方淑梅訕笑:“我女兒命薄,七歲的時候染病,高燒不退夭折了。”


    天宵不動聲色:“那還真是不幸。”


    不再和他打馬虎眼。


    天宵上了車,慵懶的掀開眼皮看向旁邊大門緊閉的安家,輕笑著看向坐在一側被他邀來的顧祁琛,問,“許安晴才是真正的安知曉對吧?”對上顧祁琛微蕩起漣漪的眼,天宵確定了什麽,便肯定的繼續說,“我沒猜錯。”


    顧祁琛淡定道:“先生要做什麽?”


    “我?我作壁上觀,看笑話。”


    “……”


    顧祁琛輕笑道:“我這幾天的確是有意讓丫頭去為先生解悶舒心,但並未算計您的心思,隻是她無聊您也無聊,所以才做個人情。所以,還請先生看在她人還不錯的份上,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


    “您的家業送誰都無妨,別送慕容。”


    慕容。


    天宵輕笑:“為何?”


    “慕家安家是世仇,如果慕家東山再起,會對丫頭做什麽,我可不敢假想也不敢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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