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時,易風還隻在荻花洲上走出一小段距離,主要中途都在看景拍照,相比歸離原,荻花洲還有一點特色,因為是濕地,旁邊還有大河。


    所以過荻花洲,除了陸路一條,其實還有水路的走法,也因此,荻花洲上的那些河流或旁邊大河上,時常能看到竹筏或小船。


    易風這一路基本就在看這些景色,順便不停拍照,同時也在猶豫著自己要不要也走水路試試。


    隻是最後想了想,荻花洲的陸路和水路都有各自特色,選一失一,所以他選擇這趟走陸路,下次回來或再經過荻花洲時走水路。


    夜幕落下時,易風沒趕到下一處的軍營駐地,中途倒是路過一個,但那時候時間還早,易風也就沒做停留。


    而且現在雖然身在野外,有魔物威脅,但那些對他而言,實在沒什麽。


    所以易風依舊如平常一般,隨便找了塊地,有樹靠樹,無樹就在空地上生火休息順便準備夜宵。


    這野外,對食物的烹飪基本就一種,就是烤,要麽你有新鮮食材烤製做夜宵,這還算好的,要麽就隻有臨行前準備的幹糧做食物,那味道,嚐一兩回還好,吃多就隻會讓人想念飯菜香。


    但這一點放到易風身上,就完全不一樣了,看看四下無人,易風直接從係統背包裏掏出一大堆鍋碗瓢盆,還有凳子椅子桌子,最後是各色食材與調料。


    你要問易風係統背包裏什麽東西存放量最多,不用懷疑,正是眼前這些物品。


    將桌子椅子凳子擺放好,食材之類的也分好類,接著易風就開始了在野外製作一桌家常飯菜的各項步驟。


    一頓忙活後,易風終於將一樣樣飯菜擺上桌,就在他準備好好享受一番時,易風又轉頭看向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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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個方向,十米開外的一個小土坡頂部正站立著一道熟悉身影。


    看見那道身影時,易風倍感錯愕。


    “胡桃,你怎麽在這。”


    小土坡上的人聽見他的話,三步化兩步跳到這邊近前,然後就看見一張和易風同樣錯愕的臉。


    “你這是怎麽辦到的?”


    來者正是胡桃,易風疑惑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可是荻花洲,離璃月的距離可不算短。


    而胡桃則是驚訝於,易風是怎麽在這野外擺好這樣一桌新鮮飯菜的。


    兩者見麵第一反應都是驚訝,但同樣的兩人又很快從驚訝中回過神。


    “要不坐下吃點。”易風感覺現在的氣氛尷尬極了,畢竟他確實不好解釋眼前場景。


    而胡桃則是驚訝過後,幾乎在易風邀請的同時,就已經大大咧咧坐下。


    然後看見桌上沒自己的碗筷,直接向易風伸手道:“我的碗啦?”


    易風扯扯嘴角,他上哪去找碗,係統背包裏倒是還有備用的,但他總不能當著胡桃麵拿出來吧。


    雖然眼前的一幕已經無法解釋,所以最後易風還是保留了一絲倔強,到一旁地上伸手入自己那袋看上去扁扁的包裹裏一陣掏撓,然後故作從包裹裏拿出一雙嶄新的筷子和一支嶄新的碗。


    胡桃瞧見這幕一挑眉,但也沒說什麽。


    等到胡桃接過碗筷,不等易風想起,胡桃已經自行起身去添了一碗飯。


    然後才回到桌前用餐,隻是這頓飯之後的氣氛,可想而知。


    不過那也隻是易風單方麵的想法,胡桃的思維實在怪異,添好飯嚐上一口菜後她就直接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哇,沒想到你做飯還有一手嘛。”


    “這菜雖然沒香菱做的好吃,但也比一般的客棧味道要好許多了,不錯不錯,看來我有必要重新審視你了。”胡桃嘴裏塞著飯,眼睛笑的眯起,頭還在那裏對易風的手藝肯定似的點頭。


    一副完全不顧及現下情景,隻對易風手藝做評價的模樣。


    “是嗎!”而易風聽了,隻能是幹笑點頭。


    “話說,你怎麽走的這麽慢,我聽香菱說,你昨天一早就出發了,我今天出發居然還能在這裏遇上你?”胡桃扒了口飯詢問。


    易風繼續幹笑:“我走的慢,一路上都是走走停停到處看風景,大概因為這樣才會被你追上吧。”


    “是嗎?”胡桃語氣隨意道了一句,然後又突然笑嘻嘻腦袋前傾一些問道:“你不好奇我為什麽來這裏嗎?”


    “不好奇。”易風笑嗬嗬回答,其實他心裏也是挺好奇的,但他現在隻想克製住自己好奇,以此避免一切問題與解答。


    他不好奇問胡桃身上的問題,也希望胡桃不要好奇問他身上問題,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這就是易風現在的想法。


    然而他不好奇是他的問題,胡桃說不說就是她的事了。


    所以哪怕易風回答了“不好奇”,可胡桃還是依舊自說自話做了解釋:“我喜歡夜晚在荻花洲看月亮,所以每次閑下來的時候,我就會早早出發來荻花洲等到晚上看月亮,這次也一樣。”


    “就為這個?”易風沒忍住吐槽。


    胡桃隻是笑笑沒多聊這個,吃了口飯後就又聊起其他話題。


    易風見胡桃沒有要問他飯桌這些東西的事,加上他確實和胡桃聊的來,所以在胡桃又相繼主動扯了幾個其他話題後,易風終於心寬不少,也開始熱絡聊了起來。


    然後兩人便在這荻花州的野外,夜晚伴著皎潔月色與篝火,還有安置好的桌椅板凳和飯菜,開始又一次的暢談。


    夜色之中,時而響起咆哮嚇唬人的聲音,時而又響起兩人的歡笑之聲,直至夜深,一人困頓睡去,這夜晚才終於回歸安靜。


    易風坐在桌前,對麵是趴著桌熟睡過去的胡桃,飯菜早已吃完,碗筷也早已洗清放到一邊,所以現在桌上空蕩蕩一片,隻有環抱雙臂枕頭熟睡的胡桃。


    看著睡著的胡桃,易風麵色平靜,取下腰間酒壺輕輕喝了口,抬頭望天,圓月依舊。


    低頭再看看胡桃,易風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一個人大老遠跑來荻花洲,為的就隻是看月亮?”


    話是如此,不知真假,但以胡桃的思維,易風覺得不是沒可能,隻是這其中大概還有更深層的含義。


    畢竟月亮在許多詩詞裏,總是以相思出場,思物、思鄉與思人。


    所以胡桃又是在思念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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