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住在家裏。


    爸媽休息之後,我和海竹也休息。


    上床後,海竹鑽進我的懷裏,我知道海竹的意思。


    回來一趟,隻要一次是不可能的,最少也要2次。


    濃鬱的夜裏,我和海竹急促地喘息著……


    偃旗息鼓之後,海竹滿足地進入了夢鄉。


    我卻沒有了睡意,躺在老家的床上,看著窗外的夜色,還有夜空裏懸掛的那一輪彎月,心中突然湧起無盡的愁緒。


    想著我經曆過的秋彤、芸兒、夏雨、元朵,一股說不出的悲愁湧上心頭。


    無言的黑夜裏,我默默歎息著,掙紮著,苦思著,自虐著。


    無法入眠,悄悄起床,走出屋子,站在院子裏看著皎潔的夜空,深深吐了口氣,點燃一支煙,默默地吸著。


    正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在這寂靜的深夜裏,聲音分外刺耳。


    我嚇了一跳,忙摸出手機接聽,低聲說:“喂,哪位?”


    “二爺——”電話裏傳來一個熟悉而又遙遠的聲音。


    我渾身一顫,夏雨!夏雨打來的電話!


    “夏雨,是你?”我有些意外,還有些慌亂。


    “是啊,是我啊,嘻嘻,二爺,小克克,克二爺,克相公,二乃好想你了呢,二爺想不想二乃啊?”夏雨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


    我低聲說:“你在哪裏?”


    “米國啊。”夏雨說。


    “哦,你……最近還好嗎?”


    “我……”夏雨突然停住了,聲音似乎有些哽咽。


    “咋了?你怎麽了夏雨?”我忙說。


    “人家……人家是激動加高興,一時想哭呢。”夏雨的聲音裏果真帶著哭腔:“二爺,死鬼,沒良心的死鬼,人家好想你,你也不想人家。”


    我無言以對。


    “二爺,你現在好嗎?”夏雨說。


    “嗯,好。”


    “你那邊現在是半夜吧,這會兒打電話吵醒你了,影響你休息了吧?”


    “沒事。”


    “嘻嘻,我就知道沒事,接到我電話是不是很驚喜激動啊?”夏雨又開心起來。


    我心裏叫苦不迭,海竹就睡在屋子裏,我很擔心她聽到,隻能繼續壓低嗓門:“嗬嗬,接到你電話,還是很高興的。你現在好嗎?”


    “好啊,很好,在萬惡的美帝國度,我活的還算開心啊,除了想你,其他都很好。”夏雨頓了頓,“怎麽搞的,怎麽聽你聲音似乎很壓抑,你旁邊還有人?”


    “額,我在老家的院子裏,我和海竹在我爸媽這邊住的。”我說。


    “吖,大奶也在啊,我還以為你自己在海州那個小窩裏呢,原來你和大奶一起回老家了。”夏雨笑起來,“喂,二爺,大奶有沒有懷孕,有沒有給你生下孩子?”


    我一愣:“你問這個幹嗎?”


    “你別管,我知道你這會兒說話很緊張呶,巴不得我趕緊掛了,這樣,隻要你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就不騷擾你了,省得被大奶抓住,你有口難辯。”夏雨說。


    我忙說:“沒有。”


    “啊哈,真的?”夏雨歡快的聲音。


    “嗯,是的。”


    “是沒有懷孕還是沒有生下來?”夏雨又追問。


    “都沒有。”


    “哦賣糕的,阿門,哈魯利亞,感謝神。”夏雨說。


    “你什麽意思?”我說。


    “木有什麽意思啦,嘻嘻,嘻嘻。我雖然是二乃,但是,嘿嘿。好了,二爺,不打擾你嘍,回屋睡去吧,二乃我要和我的小可愛去玩嘍。”


    “什麽小可愛?”


    “你不懂啦,二乃我最心愛的寵物哦。嘻嘻,不說了,掛了!麽麽。”夏雨掛了電話。


    不知道夏雨養了什麽小寵物,這麽喜歡。


    我收起手機回到房間,悄悄上床。


    剛躺下,海竹突然坐起來,打開床頭的台燈。


    “你剛才在院子裏和誰打電話的?”海竹看著我。


    “我……”我一時語塞,心裏有些發慌。


    海竹一把摸過我的手機就看。


    “美國的電話。”海竹看著我,“是不是夏雨打來的?”


    我點了點頭:“是,她隻是打電話問候一下,沒什麽別的意思。”


    “我說有別的意思了嗎?我看你是心虛,是不是?”海竹瞪眼看著我。


    “阿竹,我……”


    “夏雨怎麽這麽不要意思,到美國了還糾纏著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不是你們經常有聯係,是不是你也賊心不死?”海竹的聲音裏帶著火氣。


    “我們很少聯係的,今天是巧了。”我無力地辯解著,“她都到美國去了,我能有什麽想法?我對她從來就沒有想法。”


    正在這時,手機突然來了短信,海竹一看,臉都氣白了。


    “怎麽了?誰的短信?”我問海竹。


    “你自己看。”海竹把手機扔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夏雨發來的手機短信:“二爺,剛才二乃忘記了一件事,代我向大奶問好哈,有些日子沒有大奶的消息了,我還挺想她的呢。哎,二爺,什麽時候大奶有了小克克,記得告訴我啊。”


    我一陣發懵,夏雨太能搞了,搞地太不是時候了。


    “還大奶二乃,烏七八糟,無恥!”海竹憤怒了,關了台燈,倒頭就躺下,背對我。


    我坐在床頭直發愣,一時不知該如何和海竹解釋。


    注定這是一個煎熬的夜晚,我一夜無眠。


    海竹似乎也沒有再睡,雖然沒有說話,但我直覺她沒有睡著。


    第二天早上起床吃早飯的時候,媽媽看看我疲憊的神色,不住抿嘴笑,又特意給我煎了兩個雞蛋:“小克,吃了補補身子。”


    海竹似乎覺察到了媽媽的意思,臉色微微有些發紅,狠狠瞪了我一眼。


    媽媽看到海竹的表情,忙說:“阿竹,小克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累點沒關係的,隻要營養跟上就可以了。”


    海竹臉更紅了,低頭吃飯,不說話。


    媽媽抬手輕輕打了我一下:“小克,要知道疼阿竹,要學會憐香惜玉,知道不?”


    我忙點頭,然後吃飯。


    早飯後,我和海竹開車離開了家,直奔明州。


    “你媽看你疲倦的樣子,還以為你在我身上昨晚出大力幹大活了呢,鬼知道你一夜不睡搗鼓什麽心思了?”路上,海竹冷冷地說。


    “昨晚我確實在你身上幹大活了啊。這不假吧?”我努力搞活氣氛,嬉皮笑臉地說。


    “少來,本來人家好好的心情,被你搞壞了,你發什麽神經,深更半夜接夏雨的電話,夏雨發什麽神經,給你發這樣一個短信,我有沒有懷孕,和她什麽關係?她倒是關心的很,討厭!”


    “唉。”我歎了口氣,“阿竹,不提這個好不好?我今天就要走了,我們和諧點好不好啊?”


    “你自找的,怪我嗎?”


    “不怪你,怪我,都怪我,好不好?”我忙討好地說。


    “哼。”海竹又瞪了我一眼,臉色好轉了些。


    我鬆了口氣,擦擦額頭的汗。


    一到公司,海竹就忙起來。


    我抽了個空把林雅如拉到一邊。


    “雅如,怎麽搞的嘛,怎麽你手下都是成雙配對的組合?”我說。


    “嗬嗬,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林雅如笑著回答我。


    我也笑起來:“你就不怕出事?”


    “嗨,亦哥,他們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特戰隊員,都有數的,能出什麽事呢?”


    “不出事則罷,如果真的出了那種事,我給你說,不許上報大本營,不許處罰,不許為難他們。”我說。


    “哦。”林雅如看著我。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是兩個天天在一起的青年男女,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隻要不影響任務的完成,如果他們真的日久生情了,那就成全他們好了,不要幹棒打鴛鴦的絕情事。”我說。


    林雅如笑起來:“亦哥,你倒是很體貼下屬啊,行,我知道了,萬一有了這樣的事,我隻給你匯報,匯報到你為止。”


    我點點頭:“我知道大本營對作風問題抓地很緊,但這裏不是金三角,他們是在特殊環境執行特殊任務,要區別對待嘛,要人性化管理才是。”


    “亦哥你是我的上級,你既然說了,雅如隻有無條件服從才是,你放心吧,我聽你的。”林雅如說。


    聽林雅如這麽說,我放心了。


    正在這時,我看到一男一女進了門廳,直接走到櫃台前。


    看到他們,我心裏一陣激動一陣興奮,又見到他們了。


    “你去忙吧,我遇到熟人了。”我對林雅如點點頭,然後大步走過去,高興地叫起來:“江哥,柳姐——”


    江峰和柳月出現在這裏。


    江峰和柳月回過頭,看到我,江峰哈哈笑起來,柳月也一副快樂的神態。


    “江哥,柳姐,你們來這裏幹嘛呢?”我邊和他們握手邊說。


    “我們想去奉化溪口蔣氏故居看看,來這裏谘詢下一日遊的事情呢。”江峰握住我的手搖晃著,開心地笑著:“老弟,你怎麽也在這裏?”


    “這裏是我老婆開的旅遊公司啊。”我哈哈笑起來,“你們可真找對地方了。”


    江峰和柳月對視了一眼,都笑起來,柳月說:“原來弟妹開的公司,太好了。弟妹呢?”


    “來,請跟我來。”我帶江峰和柳月去了海竹辦公室。


    之前,我在海竹麵前提起過江峰和柳月,簡單說過他們的事情,海竹應該有印象的。


    推開門,海竹正在看一份合同。


    “阿竹,來客人了。”我說。


    海竹抬起頭,看著江峰和柳月,站起來。


    “阿竹,這就是我以前和你提過的溫城倉南的江大哥和柳姐。”我介紹道。


    “啊,江哥和柳姐啊,快請坐。”海竹熱情地對他們說。


    柳月看著海竹,微微一笑:“聽亦克提到過弟妹,今天一見,弟妹果真是如花似玉,好漂亮的女子。”


    江峰接過話:“豈止是美女,還是才女啊,能經營這麽一家公司,真的很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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