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小秦進來了。


    “小秦,“各位集團高層的辦公室,你有統一的門卡,是不是?”


    “是啊。”


    “除了你,辦公室裏其他人有嗎?”


    小秦搖搖頭:“沒有,隻有我有的。”


    “嗯,你的工作看起來很簡單很平凡,但其實又很重要。這是很重要的工作,你要提高認識,強化責任,要保管好門卡。”我說。


    “我每天都隨身帶著門卡的,平時誰也拿不到的。”小秦說。


    “這不行。”我搖搖頭。


    “那……亦總……”小秦麵帶困惑地看著我。


    “如果你不小心把門卡丟了怎麽辦?要是外人撿到門卡怎麽辦?”我看著小秦。


    小秦忙點頭:“亦總你這話提醒了我,那以後我不隨身帶了,我把門卡鎖在辦公室抽屜裏。”


    “嗯,這都是細節啊,做工作一定要注意細節。”我接著又誇獎勉勵了他一番,然後讓他回去了。


    快下班的時候,我溜達到了大辦公室,溜達到小秦旁邊,他看了看我,我笑了下。


    小秦指了指自己左邊第一個抽屜,我會意地又笑了下,點點頭:“很好。”


    得到我的誇獎,小秦很開心。


    然後,我轉了一圈,又背著手溜達出去了。


    下班後,大家都走了,我關在辦公室裏,掏出那封匿名信,打開。


    然後,我開始在電腦上打這封信,一個字不漏一個標點符號不變地打了一遍,打完後,我檢查了兩遍,然後打印出來,和原件做對比,字號不大一樣,我接著又調整字號,直到打印出來的和原件一模一樣了,才作罷。


    接著,我把打印出來的東西點著,燒掉。


    然後,我把電腦裏打印的文檔複製到了優盤,電腦裏的徹底刪除。


    弄完這些,看看時間,晚上8點了。


    我呼了口氣,剛要走,接到了四哥的手機短信,他和秋彤從省城開會回來了,正在一家飯館吃晚飯。


    我回複四哥:告訴秋彤,我剛加完班,過去和你們一起吃晚飯。


    然後我直接下樓去了那家飯館,秋彤和四哥正在吃飯。


    看到我,秋彤笑了:“亦總加班很辛苦啊,這會兒還沒吃飯。”


    我笑了下,坐下,四哥又給我要了一份飯,說:“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我到車上等你們。”


    四哥說完出去了。


    我對秋彤說:“給你說個事,這事我不告訴你估計你早晚也要知道。”


    “什麽事?搞的神神秘秘的!”秋彤笑著說。


    我接著把今天上午孫棟愷老婆來鬧事的事情說了一遍,秋彤聽完,顯得很震驚,臉色發白,渾身顫抖:“這……竟然會有這樣的事……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有人在背後搗鬼。”我平靜地說。


    “誰會搗鼓這樣的事?為什麽要這樣搗鬼?”


    “目的很簡單,敗壞你的名聲,借助孫棟愷的婆娘來詆毀你打擊你!”


    秋彤沉默了,臉色繼續有些發白,看得出,她的內心是極度憤怒的。


    “幸虧這事沒鬧大,孫棟愷及時回來了,不知道孫棟愷對她說了些什麽,那傻婆娘後來就乖乖地走了!”我說。


    “無恥——卑鄙——”


    “是的,無恥,卑鄙,這事搞的孫棟愷也很不利索,讓我去查呢!”


    “查什麽?”


    “查是誰給他婆娘寫了那封匿名信,查誰在背後造謠生事!”


    “你查出來了?你有線索?”


    “沒有。”


    “查個鬼啊,既然人家要做,那就早就有防備,你能查出什麽來?”秋彤的聲音有些惱火。


    “是的,這事是很難查的,做這事的人一定是早有防備的。”我說,“不過,要是不查,那豈不是等於默認了?所以,即使做做樣子也要查的。孫棟愷很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讓我去查。”


    “無聊,還真有這麽無聊的人做這樣無聊的事。”秋彤喃喃地說,“做這事的人太卑鄙了。”


    “我之所以要專門告訴你這事,就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不要有什麽思想壓力!”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能有什麽思想壓力!”秋彤說,“大不了讓上麵來查好了,我是清白的,我不怕查。”


    “現在還到不了那一步,這事還沒有發展到那個程度,今天及時被壓住了,沒有擴散沒有鬧大。”我說,“我之所以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指的是今後,恐怕還會有這樣的無恥小人幹類似的勾當。”


    秋彤點點頭:“我明白,這樣的事情是老把戲,屢見不鮮,有些人,總愛拿這樣的事來詆毀打擊人,我也知道,有些無聊之人最喜歡對這樣的事津津樂道添油加醋到處傳播。要是連這點抗壓能力都沒有,那我也不用在圈子裏混了。”


    秋彤的話讓我心裏感到了幾分安慰和輕鬆,我知道她是有這種抗壓能力的。


    “這事就算過去了,你不要去找孫棟愷的婆娘解釋什麽,越解釋越黑越被動,見了孫棟愷,也要裝得沒這回事似的,你就當不知道沒聽說。”我說。


    “我傻啊,我當然知道的。”


    “那就好。”


    “隻要我自身站得正,我不怕什麽謠言誣陷的,我不怕!”


    我看著秋彤倔強的神態,沒有說話。


    吃過飯,四哥開車送秋彤回家,回去的路上,秋彤看著車外,一直沒有說話,神色冷峻,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秋彤下車後,四哥開車送我回去,路上,我把今天的事情詳細和四哥說了一遍,包括我的打算和正在進行的措施。


    四哥聽完,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可以,就這麽做,是該到了給某些人教訓的時候了,你這麽做,可謂一箭雙雕。”


    我笑了下。


    “李舜的那個女人,付梅,她前幾天回來了一趟,是不是?”四哥突然問我。


    “是的……”我接著把付梅回來離奇失蹤的事又和四哥說了一遍。


    四哥聽完,沉默了半天,說:“這事……我怎麽覺得似乎有些蹊蹺。”


    “是有些蹊蹺,不過,我沒想透到底會是什麽事。”我說,“而且,付梅回去後應該是告訴了李舜,李舜那邊也沒有做出什麽反應,似乎李舜是信了付梅的話。”


    四哥鎖緊眉頭:“李舜沒反應,你沒想透,不代表沒事。憑直覺,我感覺這裏有道道。不過,什麽道道,我暫時也想不出。”


    “你認為會和伍德有關嗎?”我說。


    四哥猶豫了下,點點頭:“是的,我懷疑此事和伍德有脫不開的幹係。隻是,我沒有想明白伍德到底搗鼓了什麽事。”


    “為什麽一定會和伍德有關係呢?”


    四哥又沉默了片刻,說:“直覺!”


    “伍德現在似乎並沒有老實消停,似乎他又在策劃著什麽陰謀詭計!”


    “這樣的人,是永遠不會消停的,不作到死是不會停歇的!”


    “伍德似乎在懷疑芸兒什麽,但其實芸兒並沒有和李舜合作。”


    四哥看了我一眼:“伍德的性格,他會懷疑任何人,他身邊的人,他都會懷疑的,甚至包括皇者包括雷征。這是他的性格決定的。同時,也能看出,伍德其實內心裏是不自信的,在他強硬自得的外表下,其實也有虛弱脆弱的一麵。


    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有真正的朋友,永遠不會有真正可以信賴的人,他無論和誰合作公事,無論使用什麽人做事,都是帶著防範的心理的。他手下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人他會全麵使用讓他們了解自己的全部事情,每個人隻能是做局部,和他合作的人,比如雷征,他也一定是有很多事情隱瞞了的。”


    四哥的分析和老栗那天說的如出一撤。


    我點點頭:“是的,老栗也這麽說過。”


    “而這也正是伍德的狡猾奸詐和可怕之處。他可以全麵掌控你,而你卻隻能看到他的一部分,就好比兩個人對弈,他的武器能打到你,而你卻夠不著他。”四哥又說,“我總感覺,不管伍德的本質如何,但他是一個具有戰略眼光的人,他不會注重局部的得失,他是在用戰略駕馭戰術。和伍德相比,李舜實在是差了一籌。”


    四哥的話我也有同感。


    “但這並不能說我們怕了他,伍德雖然狡詐奸猾高明精明,但有一點他是絕對不擁有的,那就是他沒有站在了正義的一方,他失去了道義的支持,他不具備正能量。一個不擁有道義的人,即使再猖獗再狠辣再高明,總是要完蛋要失敗的,總會眾叛親離的。這是事情發展的必然。”四哥說。


    我點點頭:“對,所以我們是不怕他的。”


    “雖然不怕,但絕對不可以輕視,要高度重視伍德,他不是刁世傑!”四哥提醒我。


    我又點點頭。


    四哥然後就不說話了,目視前方,似乎在專心開車。


    第二天,上班後,秋彤神態很正常,似乎她根本就沒有聽到任何人告訴她昨天發生的事情。


    上班後開了一次集團高層會,會上秋彤和孫棟愷碰麵也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倒是孫棟愷神態有些不自然。


    我想孫棟愷心裏一定是很惱羞的,一直想對秋彤圖謀不軌不成,反倒被人扣上了一頂帽子。


    他心裏很清楚,秋彤是他的敵人,說不定秋彤什麽時候的突然舉措就會讓他身敗名裂。而且,雖然秋彤目前隻是集團三把手,但按照秋彤目前一路高歌猛進的態勢,說不定那一天秋彤取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應該對秋彤帶著高度的警惕和敵意的,他內心裏應該對自己的現狀帶著深深的危機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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