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竹這時舉起酒杯:“來,今天大家又湊在一起了,在明州,在咱們自己家的酒店。琨琨北上出差辛苦多多,我哥南下拍婚紗照同樣辛苦,犒勞下二位,給琨琨接個風,同時呢,我哥明天回去,也算是送個行。”


    大家都舉起酒杯,海竹說:“幹一杯。”


    “幹——”


    喝完這杯酒,孔琨看著我:“亦哥,你明天就要回去?”


    “是的,明天周一,回去上班!”我說。


    “來去匆匆啊,時間安排真夠緊張的。”孔琨說。


    “沒辦法,身不由己啊,我現在是黨的人,自己說了不算。”


    “你這次就是專門為了和海竹姐拍婚紗照回來的?”


    “你以為我回來還會有什麽事情呢?”我反問孔琨。


    孔琨幹笑了下:“我剛回來怎麽知道。”


    “你希望我還會有別的事情嗎?”


    “我希望你住下不要走了,天天和海竹姐在一起呢。”


    孔琨的回答很圓滑。


    海竹顯然聽到這話很高興,說:“知我者,琨琨也。”


    聽了海竹這話,我心裏想對她說:害你者,琨琨也。


    海竹對孔琨是絲毫沒有設防的,她根本不會想到那麽深那麽複雜。


    海竹越是這樣,我心裏就越是不安。


    我嗬嗬笑了起來,舉起酒杯:“孔琨,來,我們單獨喝一杯,這是我們最後的晚餐了。”


    孔琨一愣,看著我:“亦哥,你說什麽?”


    孔琨的神情似乎又有些緊張。


    大家似乎也被我這句話所打動,都看著我。


    我哈哈一笑:“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不是最後的晚餐嗎?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嘛,都想到哪裏去了?”


    大家鬆了口氣,都笑起來,林雅如不經意側眼看了一下孔琨。


    我這時說:“哎,你們還記得最後的晚餐上耶穌對門徒說的最經典的一句話嗎?”


    “記得啊,我記得!”海竹說,“耶穌視這麽對門徒說的:你們當中,有一個人出賣了我……”


    海竹惟妙惟肖地模仿起來。


    “嗬嗬。”大家都笑起來,小親茹還鼓掌。


    孔琨雖然也在笑,但臉色有些異樣,有些發白。


    林雅如也在笑,但笑得有些發冷。


    張曉天邊笑邊有意無意打量著孔琨和林雅如。


    我則笑得很苦,我心裏知道,這真的是我和孔琨最後的晚餐了,剛才那杯酒,也是我和她的最後一杯酒。


    此時,除了林雅如,他們誰都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麽,也包括張曉天,他雖然大概會猜到什麽,但卻無法有明晰的判斷。


    孔琨雖然這會兒心裏會感到有些不安,但她其實幾乎就是完全蒙在鼓裏,我剛才和她的那些對話一方麵是想側麵繼續試探她,另一方麵也想先給她打個預防針,讓她心裏多多少少有點思想準備。


    然後,我又給孔琨喝了一杯酒:“孔琨,來,單獨敬你一杯,為你這麽久以來對海竹的支持和幫助,為你對海竹的公司作出的突出貢獻和業績。我代表我自己,喝一杯感謝酒!”


    孔琨說:“亦哥,你太客氣了。海竹姐對我這麽好,我當然應該盡心盡力為海竹姐做事,這不是應該的嘛。雖然我為公司做了一點小小的貢獻,但海竹姐給予我的匯報也很多啊,說感謝,就太見外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間,不要這麽客套哈。”


    我說:“朋友歸朋友,但感謝還是要必須的。這杯酒是一定要喝的。”


    海竹說:“這樣,這杯酒我和我哥一起來敬你,小琨琨。”


    孔琨還沒來得及說話,我接著就製止了海竹:“阿竹,我和孔琨單獨的酒,你不要摻和。”


    海竹一愣,有些困惑地看了我一下,接著就笑著說:“好好,我不參與你們的酒,來,雅如,我們一起和張總還有小親茹喝一杯。”


    林雅如笑著舉起酒杯:“好啊。”


    我繼續看著孔琨:“孔總,這杯酒我們還是喝了吧,這是我的一片心意。”


    孔琨笑了笑:“好,那就謝謝亦哥了。”


    我們一起喝了第二杯酒。


    然後,我又給孔琨倒上酒,自己也倒滿,舉起酒杯:“孔琨,今晚我和你單獨喝三杯酒,剛才兩杯酒,第一杯是給你接風,第二杯是感謝,這第三杯呢,是為你的今後,為所有曾經的過去和現在喝一杯。”


    孔琨怔怔地看著我。


    “咦,哥,你這話我怎麽聽不懂呢?聽起來好像很文藝哦。”海竹說。


    我嗬嗬一笑:“我玩點文藝不行嗎?當一回文藝青年不可以嗎?”


    海竹嗬嗬笑起來:“行,行啊,文藝青年,難得你玩一回文藝的。”


    “嘻嘻,看不出,亦哥還挺文藝。”小親茹笑著。


    林雅如也笑起來,張曉天也笑了笑。


    “所有曾經的過去和現在,我其實沒大聽懂。”孔琨說。


    “以後你會懂的,或許你很快就會懂的。”我笑著說。


    孔琨依然不解地看著我,抿了抿嘴唇。


    張曉天的眼神突然有些黯淡,垂下眼皮。


    “可以認為是亦哥給我的祝福嗎?”孔琨說。


    “可以這麽認為!”我說,心裏有些苦澀。


    “那我謝謝亦哥的祝福。”孔琨說。


    “來,幹——”我一飲而盡,孔琨也幹了。


    放下酒杯,林雅如站起來給我們倒酒,邊說:“亦哥偏心哦。隻和孔總喝酒,怎麽不和我還有張總小親茹喝酒呢,太不公平。”


    “是啊,亦哥,你太偏心了,你太不公平了,眼裏隻有琨琨姐,沒有我和雅如姐還有曉天哥。”小親茹嘟起嘴吧。


    “剛才阿竹不是給你們都喝了,她就代表我了,不要發牢騷嘛。”我說。


    張曉天笑了下,笑得有些幹澀。


    然後,我對海竹說:“阿竹,你和孔琨也單獨喝一杯吧,你們姊妹倆搭檔這麽久了,你實在該單獨敬孔琨一杯酒的。”


    “好啊,來,小琨琨,我們單喝一杯,給你接風,也為我們姐妹情誼。”海竹笑著舉起酒杯。


    孔琨有些茫然地笑了下,也舉起酒杯。


    然後,我舉起酒杯看著張曉天林雅如小親茹說:“你們三位,不要有意見了,來,我敬你們。”


    “哼,你和琨琨姐是單獨喝,和我們呢,卻是一網打盡,這還是不公平。”小親茹說。


    “不要斤斤計較嘛,我今天拍婚紗照很累的,再單獨和你們喝,會喝醉的。”我說。


    “嘻嘻,你是擔心喝醉了今晚耽誤了和海竹姐的什麽好事吧?”小親茹壞笑著說。


    我一咧嘴。


    剛和孔琨喝完酒的海竹有些臉發紅,衝小親茹一瞪眼,嗔怒地說:“你個鬼丫頭,閉上嘴,不許胡說。”


    “喲,好吧,我不說了,海竹姐,你似乎喝得有點多哦,臉好紅哦,明天亦哥就要走了,今晚你可不能便宜了他啊。”小親茹繼續打趣海竹。


    海竹臉色更紅了,有些害羞,伸手就打小親茹,兩人鬧起來。


    孔琨有些傻乎乎地笑起來,眼神繼續有些不定。


    張曉天嗬嗬笑起來,眼神不住在孔琨和林雅如身上掃描。


    林雅如則意味深長地一笑,又掃了一眼孔琨。


    酒足飯飽,大家各自回去歇息,出房間後,我又衝林雅如使了個眼色,林雅如微微點了點頭。


    回到海竹宿舍,海竹往沙發上一趟:“哎呀,累死我了,今天可把我累死了。我好累啊。”


    我知道海竹今天很累,我其實也很累。


    雖然我心疼海竹的累,但我知道,今晚,我必須要讓她更累,要讓她徹底筋疲力盡,隻有這樣,我才能去實施我的計劃。


    我走到海竹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累也不行,明天我就要走了,今晚我必須要吃飽吃好。”


    海竹咯咯笑起來,笑得很開心:“老公啊,你可真是個種馬,昨晚就把我弄地夠嗆,今天這麽勞累,你還行啊。”


    “當然行,今晚我要使勁要過足癮。”我在她耳邊用曖昧的聲音說……


    突然想到了孔琨,想到了今晚我要采取的行動。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作為男人和女人來講,最不靠譜的就是肉體的關係,而有時候最靠譜的卻恰恰也是這樣的關係。這是一個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一件事情。


    從這點上說,女性下半身說話的權威更甚。性是動物的先天本能,人是動物,所以男人和女人一樣是下半身動物,並不是單單男人是下半生動物。


    這樣想著,心裏不由歎了口氣,開始動手了……


    終於,一切結束了。


    房間內安靜下來,我感到很累,海竹當然更累,她幾乎就昏厥過去了,躺在床上一點氣力都沒有了。


    “哥,你真的要把我弄死了,我骨頭都散架了,我不行了,我不能動了,一點氣力都木有了。我要睡了,別再折騰我了,我要使勁睡,睡覺覺。”滿足之後的海竹很快就開始進入了極度的疲倦中,迷迷糊糊地喃喃地說著,一會兒竟然真的睡著了。


    “阿竹,阿竹——”我叫了叫她。


    她沒有任何反應,呼呼地睡著。


    海竹很累可以睡,我很累卻不能睡,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清理戰場,然後給海竹蓋好被子,接著又叫了海竹幾聲,她繼續呼呼大睡,沒有應聲。


    海竹終於徹底被累垮了,她現在隻需要睡眠,可以確信她一時半刻是不會醒的了。


    我的第一個目的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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