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想到今晚和老李的談話,想到老李和董事長姑姑30年前的那段悱惻情感經曆,不由感慨萬千。


    在感情的世界裏,或許很難說誰對誰錯,或許,愛情和現實都是密不可分的,純潔的愛情,或許隻有在空氣裏才會找到。


    想到老李和董事長姑姑,不由想到了我和秋彤。


    性格決定命運,而緣是否能改變命運呢?


    回到宿舍,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


    抽了一支煙,剛想去洗澡,手機突然響了,一看,方愛國打來的。


    “亦哥,伍德不見了。”電話裏,方愛國的聲音有些緊張。


    “怎麽個不見法?”方愛國這話聽起來沒頭沒腦的。


    “建國剛傳回來消息,今天輪到他去監視跟蹤伍德,可是跟丟了,伍德不知到哪裏去了?”方愛國說。


    我皺了皺眉頭:“跟丟了?不知道哪裏去了?這是什麽意思?”


    “是這樣的,伍德今天一直在皇冠大酒店呆著,晚上的時候他和幾個人一起坐車出來,建國就跟上了,在市區轉悠了大半天,到了一家夜總會的時候,伍德的車停下來,車上的人都下來進了夜總會,接著司機就開車走了。可是,下來的人裏卻沒有了伍德,建國明明看到伍德出了酒店上了車的,明明看到到了夜總會之後車裏除了司機空無一人了,但伍德卻就是沒有出現在下車的人裏。”方愛國說。


    “伍德的車開到哪裏去了?”我說。


    “不知道,不知開到哪裏去了,建國正守在夜總會門前。”方愛國說。


    “我靠,怎麽會這樣?”我說,“下車的人裏沒有伍德,建國還在夜總會門前傻等幹嘛?”我說。


    “建國一時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就暫時守在那裏。”方愛國說。


    在阿來剛出事的這個時刻,伍德的突然消失顯然有些不正常。


    我不由重視起這個消息,顯然,伍德雖然未必發現了跟蹤的杜建國,但他大概會猜到自己被我的人跟蹤的,他的突然消失,一定有道道。


    我想了想,問方愛國:“建國在跟蹤伍德的路上,那車停下過沒有?”


    “中途遇到紅燈,停下來幾次,可是,杜建國一直緊緊盯住的,沒有看到任何人下車!”方愛國說。


    “什麽車?”我說。


    “別克商務!”


    “停車等紅燈的時候,建國距離多遠?”


    “沒有直接跟在後麵,中間隔了幾輛車。”


    我深呼吸一口氣:“一定是下車的時候,伍德藏在了車裏沒有下車。”


    “可是,建國說上車的時候是4個人,下車的時候也是4個人。”方愛國說。


    “那如果車裏事先先藏好一個人呢?”我反問方愛國。


    “這……”方愛國說。


    “還有,即使車裏沒有事先藏一個人,如果停車的間隙,駕駛員和伍德換了位置呢?”我又說,“這樣下車的時候人數和上車的時候一樣,但開車走的那個人,不是司機而是伍德了呢?”我又說。


    “啊?會是這樣?”方愛國說。


    “你想想,還有什麽可能?你想想,這兩種可能存在不存在?”我有些惱火地說,“傻貨,中了伍德的計策了,讓建國回來,不要在那傻等了,伍德已經擺脫跟蹤了。”


    “那怎麽辦?”方愛國說。


    “怎麽辦?涼拌。”我說,“你先想想伍德為什麽要擺脫我們的跟蹤?”


    “難道他是要離開海州?難道和阿來的事情有關?”方愛國說。


    “我估計是,不過也難說。”


    “怎麽個難說法?”方愛國說。


    “我在想,伍德是有意擺脫我們的跟蹤的呢還是……”為這時腦子裏突然又有了想法。


    “還是什麽?”方愛國說。


    “還是他故意在製造玄乎,故意製造緊張氣氛。他擺脫我們的跟蹤,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真的和阿來的事有關,如果有關,他極有可能會離開海州。但還有個可能,那就是他故意在耍我們,他在和我們捉迷藏,他根本沒有打算離開海州。”我說。


    “亦哥,你覺得那種可能性大一些?”方愛國說。


    我想了想:“一半對一半,這樣,你一邊安排他們三個人馬上到機場、火車站還有碼頭去打探消息,一邊馬上把這情況給大本營匯報。”


    “好的!”方愛國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邊洗澡邊琢磨伍德的真實用意和動向,反複把幾個可能都想了,卻都不能肯定。


    伍德這次到底是在虛幻一招呢還是要玩真的呢?


    如果是虛晃一招,他的用意是什麽?如果玩真的,他到底想幹什麽?


    我心裏隱隱有些不安,畢竟,伍德是足智多謀的,他的心裏在想什麽,他到底想幹什麽,我不知道。不但我不知道,甚至,他身邊的人也未必能知道。


    洗完澡,我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琢磨了一會兒,接著撥通了皇者的電話。


    很快接通,電話裏傳來皇者的聲音:“亦老弟,晚上好。”


    “晚上好。在幹嗎呢?”我說。


    “在京城呢,和朋友喝酒。”皇者說。


    “在京城?你跑到京城幹嗎?這個時候,還在喝酒?”我說。


    “是啊,我來京城辦事啊,受將軍派遣來京城辦事啊,怎麽,我不能來京城了?京城可是全國人民都向往的地方啊。”皇者笑著,“這個時候喝酒難道不可以嗎?”


    “可以。”


    “這個時間,你找我,有事嗎?”皇者說。


    “問你個事。”


    “問吧。”


    “伍德到哪裏去了?”


    “將軍?他不是在海州嗎?我下午來的京城,他下午還在海州的啊。”皇者的口氣似乎有點小小的意外。


    “或許他還在海州,可是我找不到他了。”


    “你的人跟丟了,是不是啊?”皇者帶著嘲笑的口吻。


    “是的,不錯。”


    “將軍要想擺脫你的人跟蹤,那是很簡單的,隻是他之前不想這麽做而已。”皇者說,“你以為你的人跟蹤的技術很厲害嗎?”


    “不厲害,我隻想知道伍德現在去了哪裏?”我說。


    “你問我?”


    “是的!”


    “你認為我一定會知道嗎?”


    “大概或許可能你會知道。”


    “那我要說我不知道呢?”


    “無所不知的皇者還有不知道的事情?”我說。


    “當然會有,再說了,我即使知道,你覺得我一定會告訴你嗎?”皇者說。


    “少廢話,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不知道都沒有必要告訴你,我倒是想知道,你為什麽對將軍的去向如此好奇?”皇者說。


    “你當然懂的。”


    “我可以不懂的。”


    “你他媽的在裝逼。”我說。


    “我警告你,第一,少和我說粗話,我們都是文明人,文明人就要有文明人說話的方式,第二,不要用這種口吻和我說話,我不是你的手下,我是有尊嚴的人,你必須要尊重我。”皇者的口氣有些嚴肅。


    我有些哭笑不得,說:“靠——給我玩新鮮的了,你還是文明人,你還是有尊嚴的人,你去死吧。”


    “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你信不信我這就掛你的電話?”皇者說。


    我說:“好吧,那我就暫時把你當文明人當有尊嚴的人。”


    “這還差不多。”皇者笑起來。


    “阿來去哪裏了?”我接著問皇者。


    “不知道。”皇者回答地很幹脆。


    “阿來是不是在緬國被抓住了?”我又說。


    “無可奉告!”


    “你到京城做什麽事的?伍德讓你幹什麽的?”


    “繼續無可奉告!”皇者說。


    皇者似乎口風很緊,什麽都不願和我說。我有些無奈了,媽的,這個家夥今天怎麽這樣,好像他身邊還有其他人似的。


    我換了一副口氣:“皇者,我們探討個問題好不好?”


    “探討問題?好啊,說吧。”皇者說。


    “你說伍德會不會今晚突然離開海州?”


    “這個問題啊,我不知道哦,那是他的自由,他要去哪裏,不需要和我匯報,我也沒有資格去過問。”


    “我想他一定會在今晚離開海州。”


    “你這樣說是因為你失去了對他的跟蹤,但如果他還在海州呢?難道他就不可能因為想在海州做什麽事或者見什麽人而不想讓你的人知道而擺脫你們的跟蹤嗎?”皇者反問我。


    “這個也許有可能。”


    “所以我勸你不要白費氣力了,你和你的人和將軍玩,在他眼裏隻不過是小兒科,你玩不過將軍的。”皇者說,“我倒是想奉勸你幾句,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要事事都和將軍作對,不要和他過不去,將軍很賞識你,你該感到榮幸,你實在該和將軍合作的,投到將軍門下,不會吃虧的。起碼票子大大的。”


    媽的,皇者反倒開始策反我做起我的工作了,看來實在是沒有什麽可以談的了。


    我不想和皇者說話了,當即掛了電話。


    和皇者的一番交談一無所獲,不由心裏有些喪氣。


    吸了一支煙,我有些不死心,又想起了芸兒。


    此時,芸兒不知在哪裏在幹嗎。


    又拿起手機想撥打芸兒的電話,剛要撥號,有人敲門。


    起身開門,敲門的正是芸兒。


    我忙讓她進來。


    “你這會兒是不是想找我?”芸兒坐下,看著我。


    我坐在芸兒對麵,笑了下:“是的。”


    “你的人跟丟了伍德,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伍德去了哪裏,是不是?”芸兒說。


    “是。”


    芸兒冷笑一聲:“你是不是認為我知道的任何事情都會告訴你?”


    “我——”我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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