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河穀又呆了半天,琢磨著阿來今晚找我的真實目的,琢磨著他今晚說的話。


    腦子裏突然又閃過一個念頭:今晚阿來找我,是不是伍德特意安排的,是不是受伍德的命令行事的呢?阿來明天要回去,是不是也是伍德的指示呢?


    想到我剛才提起秦露的時候阿來古怪的表情,不由覺得很蹊蹺。


    雖然蹊蹺,卻又無法想明白其中的道道。


    媽的,好複雜。


    半天,我緩緩回了酒店。


    第二天去瑞麗旅遊,當天的旅遊內容很豐富,遊覽了畹町市容、中緬友誼橋、傣寨、瑞麗文化廣場,還參加了中緬胞波狂歡節,在原始森林裏還遊覽了2個小時,然後參觀姐告邊境貿易區和中緬一條街。


    在當天的遊覽過程中,我特意留神周圍,還真沒發現阿來的身影。


    或許,他真的是回去了。


    當天的遊覽結束後,我們直接芒市飛昆城,在昆城住了一宿,第二天飛回到海州。


    此次旅遊算是圓滿結束。


    回到海州之後,私家偵探單獨找到我說了三件事。


    第一是他遵照我的指示,回來後把我和秦露的單獨合影都刪除了,秦露為此找他責問過,他推諉說是技術不行沒有照好,秦露怒氣衝衝把他訓了一頓,卻也無可奈何。


    聽他如此說,我心裏不由暗暗發笑,秦露或許能猜到是我要他這麽做的,但她卻也沒辦法。


    第二件事是他又悄悄去了我的辦公室一趟,將那個竊聽器取走了,同時把我辦公室的鑰匙換給了海竹。


    第三件事是他結束了這筆業務,向海竹告退,說自己調查了這麽久,沒有發現我出軌的任何蛛絲馬跡,說那個如夢應該是根本不存在,夢裏的話當真不得,同時勸海竹不要多疑,要相信我。


    我苦笑,就憑他幾句話,當然不會消除海竹的疑心。但我還是要領他這個人情的。


    他本來是要退一部分錢給海竹的,但是海竹沒要。


    海竹現在財大氣粗,不在乎這些小錢了。


    我的心裏一陣歎息。


    他接著和我說他已經徹底退出此事,不再和此事有任何瓜葛,今後海竹如果再對我有什麽秘密行為,和他全部無關。


    他是唯恐我繼續懷疑他,急於表白自己,急於脫身。


    我理解他的意思,沒有再為難他。


    其實我知道海竹也沒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在找他的同時還在通過另外的途徑對我的手機進行定位。他退出了,還有別的項目再繼續進行。


    我不知道海竹到底要將對我的監控和調查進行到什麽程度,也不知道何時會收手。


    似乎,她大有不將那個如夢查個水落石出不罷休的勁頭。


    突然覺得海竹活的很累,在她周圍有夏雨有芸兒有秋彤,還有個如夢。她隨時都要主動被動承受這些人帶給她的精神壓力,能不累嗎?


    而且,還有她尚未明顯覺察的孔琨和秦露。


    想想都覺得累。


    海竹和我在一起,雖然表麵上很輕鬆,但是我現在明白她的其實一直很緊張很疲憊。


    想動這一點,我在歎息的同時心裏又隱隱感到了自責,似乎覺得海竹受的這些累都是我造成的。


    因為自責,我不由就想彌補一下。


    回去的當晚,我主動向海竹求歡,海竹很開心。


    我們酣暢淋漓的做了一次,海竹到了2次,我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帶著純粹生理的瘋狂和極度內疚的心理,死命在海竹身上耕耘著。


    做完後,我很疲憊很心碎,海竹很無力很滿意,甚至還很幸福。


    看著海竹陶醉甜蜜的表情,我的心裏直想流淚。


    隱隱感覺,一切似乎都不太重要了,隻有活著,真實的活著,那才是我想要的。


    隻有人會變,人體會變,人心也會變,也終將走向消亡與重生,不變的也許隻有那份曾經的相儒以沫,相守相知。


    我在鬱鬱中睡去。


    第二天起床後,海竹在廚房做早飯,我靠在床頭發怔。


    起床後,看到昨晚大戰的一片狼藉,我整理了下床鋪。


    突然無意中就在床頭的縫隙裏看到一個小東西,很不起眼的小東西,外形像一支筆。


    我拿出來一看,懵了,這是一個微型聲控錄音機。


    猛然想到,這應該是海竹放的,放在我睡覺這一側枕頭旁,趁我睡了之後放的。


    放在這裏幹嘛?一定是想錄下我說的夢話,看我夢話裏還會有哪個女人出現。


    或許她早就這樣做了,隻是我一直沒發覺。晚上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放好,天亮後再收起,今天或許是忘記收起了。


    我的心裏一陣狂亂的迷惘和憂傷,悄悄將筆放回原處。


    然後,我繼續收拾床鋪,心裏卻不禁又不大願意相信剛才自己的猜測。


    正在這時,海竹推門進來了,看到我在整理床鋪,臉色微微一變,忙說:“哥,你去洗漱吧,這裏我來整理!”


    海竹的神情顯得有些驚慌。


    我沒有說話,直接去了衛生間。


    等我洗漱完回來,借口去了趟臥室,看到臥室的床已經整理好了,床頭縫隙裏的那個錄音筆不見了。


    我心裏明白了。


    最不願意相信的事情又發生了。


    海竹對我的猜疑到了如此的地步,我不由感到了幾分可怕和驚懼。


    我和海竹的日子還有很長,在今後的日子裏,我不知道海竹還會幹出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長歎一聲,心裏無限悲涼。


    吃飯的時候,海竹告訴我,車子她已經買了,自己買了輛奧迪a4,給張曉天配了一輛帕薩特。


    我點頭答應著。


    “可惜你身份不行,不然,我給你買輛寶馬!”海竹笑嗬嗬地說。


    我努力笑了下,低頭吃飯。


    “怎麽,情緒好像不大高啊?”海竹說。


    “昨晚做那事累的!”我說了一句。


    海竹笑了:“昨晚你可真賣力,差點把我揉成醬,要不,今天你別去學校上課,請個假,在家休息一天吧?”


    我搖搖頭:“那怎麽行,哪裏有因為做那事過於勞累請假的。”


    “嗬嗬,傻瓜,你就不會找別的理由啊!”海竹說。


    我笑了下,沒做聲。


    吃過早飯,海竹去上班,我去上課。


    今天上課的內容是聽時事報告,主講人是從海州大學哲學係請來的一位老師。


    這位老師叫謝菲,一位美婦,氣質很不錯,很儒雅,看起來年齡不大,也就35、6歲的樣子。


    聽主持的班主任介紹,她還是碩士學曆,江浙大學畢業的。


    操,和我還是校友啊。


    挺牛逼的。


    謝老師的講課很不錯,內容很豐富,方式很活潑,不時和大家互動一下,甚至還提了我一個問題。


    下課後,我正在收拾書本,秦露對我說:“哎,別忘記你在滕衝的承諾啊!”


    “什麽承諾?”我看著秦露。


    “什麽承諾你忘了?”秦露一瞪眼,“你還欠我一頓飯!”


    我想起來了,笑笑:“行,沒問題,我記得的!”


    “那什麽時候兌現承諾呢?”秦露說。


    “在你我都有時間的時候!”我說。


    “行,那好——”秦露又要說什麽,抬頭看了下,卻閉了嘴,低頭收拾自己的課桌了。


    我抬了下頭,原來謝老師謝菲正向我們這裏走過來。


    謝菲走到我跟前,我忙說:“謝老師好!”


    謝菲隨意看了秦露一眼,接著就看著我,笑嗬嗬地說:“亦克同學,你是在海州傳媒集團發行公司工作吧?”


    她怎麽知道的呢?


    我暈暈地點頭:“是的,謝老師!你怎麽知道的啊?”


    “大名鼎鼎的營銷專家,誰不知道啊!”謝菲笑吟吟地說,神情還有些神秘兮兮的。


    “嗬嗬,哪裏敢稱為專家啊,不敢當!”我忙說。


    “你是浙大畢業的吧?”謝菲又問我。


    “是的。”我忙點頭,心裏又嘀咕她是怎麽知道的。


    “那咱們就是校友了,你是小師弟,我是大師姐!”謝菲說。


    “大師姐好!”我恭敬地說。


    “嗬嗬,小師弟啊,你是哪個係哪一級的?”謝菲問我。


    我忙告訴了她。


    謝菲想了想:“咦,海州我還認識一個和你同一個係同一級的小師弟,在一家外企做負責人。”


    “海楓!”我脫口而出。


    “是的,你們認識?”謝菲高興地說。


    “我們是好哥們。”我說,“你怎麽認識海楓的?”


    “在一次校友聚會上。”謝菲說,“聽你講話的口音,似乎你和海楓都是一個地方的吧?”


    我說:“是的,我們都是江浙明州人。”


    雖然我在滇西長大,但是因為父母的緣故,我的口音裏還是少不了江浙味道。


    秦露這會兒一直在慢吞吞收拾課桌,似乎她不想摻和我和謝菲的談話,但卻又不想離去。


    “謝老師,你是聽海楓提起我的吧?”我說。


    謝菲微笑著搖搖頭。


    我不由感到越發奇怪。


    “咱們浙大畢業生在海州工作的我認識不少,大家經常聚會的,下次聚會我約你一起去吧!好不好?”謝菲說。


    “好。”我說。


    “給我個你的聯係方式好不好?”謝菲說。


    “好。”我忙將電話號碼給了她,然後說,“師姐,你的電話是多少啊?”


    “到時候我會和你聯係的!”謝菲說。


    我還要說什麽,謝菲笑了下,卻直接就走了。


    秦露這會兒抬頭看著謝菲的背影,等她出了教室後,秦露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亦克,知道這位謝老師是什麽來曆不?”


    我搖搖頭:“不知道。你知道?你認識?”


    秦露努了努嘴巴:“我當然知道,當然認識。”


    我說:“你知道你認識那她怎麽剛才沒和你打招呼?似乎她不知不認識你哦。”


    秦露鼻子輕輕哼了一聲,說:“我認識的人難道非要都認識我嗎?我這樣的小人物,我認識的人不認識我的多了,我還認識奧巴馬夫人呢,可惜她卻不認識我。”


    我笑了,說:“那你說說看。”


    秦露看看周圍,低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聽秦露說完,我不由失聲意外地“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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