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之後,刁世傑站起來:“都給我坐在這裏老老實實,誰也不準動。”


    然後,刁世傑直接就往隔壁房間走。


    我忙將畫麵切換到隔壁房間。


    雷征正托著下巴看著監控畫麵在沉思,刁世傑進來,關好門,走到雷征身邊。


    “姐夫,你看……今晚這事。”


    雷征思忖了片刻,緩緩道:“這兩個人中間,一定有一個是內鬼。從曆史上來說,這兩個人都曆史都不清白,張曉天以前是跟著李舜幹的,芸兒以前是亦克的女朋友,亦克又是李舜的人。從剛才他們倆的互相指證來看,兩個人說的都有些道理,證據似乎都有些確鑿。


    張曉天的分析和推理以及視頻都很有道理,但是芸兒的反駁理由和視頻證據卻又底氣十足,特別是第一個音頻和視頻,為最後一個視頻打下了因果關係,做了很好的鋪墊。最後那個視頻是關鍵,芸兒的解說很合理讓人信服,但是張曉天的解釋卻又讓人不得不產生一些動搖。”


    “那怎麽辦?要不,兩個人都處理了算了,省得麻煩!”刁世傑說,


    “愚蠢。”雷征瞪了刁世傑一眼,“你這樣做老大,不分青紅皂白亂殺無辜,今後誰還會願意跟著你幹。考慮問題怎麽就不動腦子?再說,這兩個人都是你手下舉足輕重的經營和財務管理的得力助手,對你今後重新發展會起到很大的作用,隨便處理了,再找就那麽容易?


    你現在損兵折將還不夠啊,五隻虎死了四個,失蹤了一個,現在四大金剛又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怎麽就不注意抓人呢?我告訴你,不管是白社會還是道上,人都是最重要的因素。”


    被雷征一頓訓斥,刁世傑低頭不說話了。


    雷征接著繼續沉思著,突然說:“對了,就從那200萬入手。”


    “怎麽入手?”刁世傑說。


    “這200萬,不管是誰到手,都是不敢存銀行的,自己的銀行賬戶上多出來200萬,自然會知道能引起懷疑。所以,這200萬,不管他們當中的誰得到了,必定會先藏起來。”雷征說,“這樣,你現在就要這2人宿舍的鑰匙,然後派人去搜查他們的宿舍,看看能有什麽收獲。在誰宿舍裏找到200萬現金,誰肯定就是那個內鬼。當然,要是都沒有,那就再另行想辦法驗證查實。”


    “好,那就這麽辦!”刁世傑點點頭,討好地說,“姐夫,還是你點子多。”


    雷征臉一拉“少廢話,去吧!”


    刁世傑點頭出去了。


    我將畫麵切換回到客廳,刁世傑接著就回來了,對張曉天和芸兒說:“請你們二位交出你們宿舍的鑰匙,我要派人搜查你們的宿舍!”


    張曉天忙交出了鑰匙,芸兒也交出了鑰匙。


    刁世傑將鑰匙分別遞給兩個人:“你們,兩人一組,分別去張總和芸兒的宿舍裏去搜查,看看有沒有巨額的現金。找到後,立刻通知我,抓緊帶回來!”


    四個隨從答應著出去了。


    張曉天的神色似乎略微緩和了,鬆了口氣,接著惡狠狠地瞪了芸兒一眼。


    芸兒神態自若地看著天花板,不看任何人。


    刁世傑陰沉著臉坐在沙發裏,默不作聲地抽煙。


    客廳裏一時安靜下來。


    我在車裏繼續緊張地思考著今晚發生的事情。


    大約20多分鍾之後,刁世傑的手機響了,刁世傑接電話。


    “什麽?”刁世傑倏地變了臉色,看不出是吃驚還是喜悅,大聲說:“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接著,刁世傑放下電話,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深沉地看著張曉天,突然呲牙一笑。


    張曉天被刁世傑看得笑得有些發毛,勉強笑了下。


    “給去芸兒家的那兩個打電話,讓他們回來。”刁世傑對保鏢說。


    保鏢接著就打電話,張曉天的神色有些驚疑。


    打完電話,保鏢說:“芸兒的家離這裏遠,這兩人還沒趕到呢,現在正往回返。”


    “芸兒的家離這裏遠,張總的家裏這裏近。張總,你這是近水樓台啊。”刁世傑看著張曉天似笑非笑。


    張曉天愣愣地看著刁世傑,滿臉困惑惶恐之色。


    “來,張總,抽支煙。”刁世傑扔給張曉天一支煙。


    張曉天忙接住,然後阿來給他點著,他狠狠吸了兩口。


    半天之後,先回來兩個人,提著一個黑塑料袋,往刁世傑麵前的茶幾上一放,然後打開。


    刁世傑往袋子裏看了看,點點頭:“不錯,錢真是好東西,20紮,200萬。”


    不一會兒,另外兩個人也回來了。


    然後,刁世傑問先回來的兩個人:“這個黑袋子是從誰家發現的?”


    “從張總宿舍的床底下。”


    “啊——”張曉天失聲大叫起來,手裏的煙頭落在地板上,身體一下子癱在了沙發上,接著歇斯底裏地叫起來,“這……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刁世傑冷笑陣陣。


    “刁老板,你相信我,我絕對沒幹這事,我是清白的,這一定是有人栽贓。一定是有人陷害我,這一定是芸兒在陷害我。”


    張曉天在地板上爬到刁世傑跟前,抱住刁世傑的雙腿叫著:“刁老板,這個內鬼一定是芸兒,她剛才弄的那些東西一定是有計劃有目的的,一定是她把錢放到我宿舍床底下的,她的目的就是想陷害我。”


    芸兒沉默不語。


    “去你馬爾戈壁的。”刁世傑一腳把張曉天踹開,站起來開始破口大罵,“媽的,就憑你挖空心思想套老子的錢,就憑你跟著李舜幹過,就憑你汙蔑老子和芸兒有那關係,就憑你狗日的今晚對芸兒的陷害,老子就可以廢了你,老子就可以斷定你能幹出這事來。證據都出來了,你還嘴硬,還狡辯,狡辯你馬爾戈壁啊。草尼瑪的,給老子滾開,再廢話,老子一槍崩了你。”


    張曉天看到刁世傑這樣,感到絕望了,突然眼珠子一轉,轉身衝著芸兒的方向爬過去:“芸兒,我張曉天不是人,我錯了,我不該陷害你,不該冤枉你,你大人大量,求求你放過我,求你幫我給刁老板求求情。我張曉天今生今世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看到張曉天這樣,芸兒臉上露出有些不忍的表情,抿了抿嘴唇。


    “操,這回知道求芸兒了,早幹嘛去了?現在你就是求老天爺也不行。來呀,給我把他捆起來,塞上嘴巴,裝到汽車後備箱裏去。”刁世傑怒吼道。


    不容張曉天再說話,馬上幾個人過來把張曉天捆了個結結實實,嘴裏塞上了軟布,然後將張曉天抬了出去。


    刁世傑餘怒未消,坐在沙發裏出粗氣。


    一會兒,阿來上來了,問刁世傑:“老板,這個叛徒如何處理?”


    刁世傑翻了下眼皮,說:“先關起來,嚴密看守,等這事情徹底平息過去之後,拉到海灘上活埋。”


    芸兒這時說:“刁老板,既然已經查出來了。我看,還是留他一條命吧。讓他將功贖罪。”


    刁世傑看著芸兒,歎了口氣:“唉,女人就是女人,女人的心就是軟。剛才張曉天那樣陷害你,你現在還給他求情。知道嗎,芸兒,如果今晚你不能給你自己申訴解釋清楚,還你的清白,死的就不是張曉天,就是你。


    張曉天這狗日的是在假公濟私打擊報複你,你不幫他套我的錢,你不答應他的流盲要求,他就想置你於死地。他今晚說的活靈活現,像真的一樣,我差點就信了他的話,差點就冤枉了你。好了,這事你不要管了。”


    芸兒不說話了,眼神裏還有些不忍和不安。


    刁世傑眼珠子轉了轉,又看了看茶幾上的錢,對保鏢說:“這錢待會送芸兒回去的時候,給芸兒帶著,算是我給芸兒的壓驚費,也算是我的一點補償。”


    芸兒微笑了下:“謝謝刁老板。”


    看到這裏,我心裏歎了口氣,芸兒對於錢從來是不拒絕的,什麽錢都敢拿。


    然後,刁世傑說:“芸兒,經過這次事件,我更加信任你了,希望你忘掉今晚不愉快的事情,回去後好好努力工作。我們經過此次打擊,財力損失很大,我要盡快撈回來,這也離不開你這位財務管理大拿。我今天差點就鑄成大錯,差點就聽信了張曉天這個小人的讒言,我想我應該向你道歉。”


    芸兒淡淡地說:“刁老板不必客氣,其實你還不了解,我幫誰都不會幫助李舜的,我恨都恨死他了,沒有李舜,亦克也不會進入道上混,也不會弄得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會整天在外和女人鬼混,也不會整天喝醉了酒回來打我。


    本來好好的一個人,墮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李舜的原因,當然,這也和亦克自己不爭氣有關係,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做鬼。我要不是對亦克徹底絕望,也不會和他分手,也不會到你這裏來做事,也不會如此恨李舜。”


    我聽了芸兒的話心裏一陣苦笑,我沒有整天喝醉酒打她啊,也沒有整天在外和女人鬼混啊,芸兒幹嘛這樣說我呢?還有,芸兒說恨死了李舜,我不知此話是真是假。我想,海竹說不定也恨李舜。


    刁世傑笑了:“我信你的話,我絕對信。你恨李舜,很好,我很高興聽你這麽說。”


    這時阿來插了一句話:“芸兒,你放心,亦克那小子以前老是打你,下次我見了他狠狠揍他,幫你出氣,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芸兒冷眼看了一眼阿來:“阿來,我最討厭的就是暴力。不管你打的是誰,我都不讚成,我都不欣賞。是不是對手,不是在武力上見高低。”


    阿來咧咧嘴。


    刁世傑笑著點頭:“嗬嗬,對,對,芸兒說的對,我們都是文明人,我們不能崇尚暴力。阿來,聽見芸兒的話了嗎,以後不準打架了。”


    阿來咧嘴笑著,點著頭。


    然後,刁世傑一擺手:“撤——走人!”


    芸兒他們先走了,一會兒,看到雷征和刁世傑也走了,燈光熄滅。


    終於結束了,我關了儀器,放到車後備箱裏,然後也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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