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伸手就擰我耳朵:“你個死鬼二爺,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給我聽聽,我心情剛好一會兒,你就來惹我。別忘了,我不單是你親口冊封的2奶,還是你的客戶,大客戶,你就這樣對待客戶的?”


    我掙脫夏雨的手,說:“大客戶,吃飯吧,吃完我還得上班呢,你也要去上班。”


    夏雨得意地嘿嘿笑了下,然後開始吃飯。


    吃了一會兒,夏雨不吃了,托著腮幫看著我吃。


    一會兒,夏雨自言自語地說了句:“真好。”


    我抬起頭,看著夏雨一臉陶醉的神色,說:“什麽真好。”


    “和二爺在一起吃飯,感覺真好,看著你吃我做的飯,感覺真好。”夏雨繼續帶著自我陶醉的神色說。


    我搖搖頭,繼續吃飯。


    “哎——可惜,機會難得啊。”夏雨輕輕歎了口氣,“感覺像做賊似的,心裏還背負著對大奶的歉疚和不安。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我說:“你完全可以不用找罪受。”


    夏雨衝我一嘟嘴:“你住嘴,吃你的。我自言自語關你什麽事,我自己嘮叨和你有什麽關係,我自己找的罪我願意受,我願意,你個死鬼,你個沒良心的,你管得著嗎你?”


    我不言語了,繼續埋頭吃飯。


    夏雨也不說話了,也不吃飯,繼續托著腮看我。


    我偶爾抬頭看她一眼,看到的還是那副陶醉的表情,眼裏還有些許的感動。


    吃過飯,夏雨主動收拾飯桌然後洗碗筷,不讓我動手,看著她樂淘淘幹活的模樣,活脫脫一個小婆子的命,我有些無語。


    收拾完廚房,我去了臥室,看到床已經整理好了。


    夏雨跟過來,站在我身後:“大奶的睡衣我給洗了,你抽空收起來疊好。”


    “嗯。”


    “這裏是你和大奶顛鸞倒鳳耳鬢廝磨的戰場,我這個2奶去隻能獨自在這裏獨守空房。”夏雨歎了口氣,“死鬼二爺好狠心啊,連抱抱我都不舍得。這也太不均衡了,太不公平了。”


    我回身看著夏雨:“夏雨,問你個問題,你不要生氣!”


    “問吧!”夏雨眨眨眼睛。


    “你還是不是處?”我說。


    夏雨的臉刷的就紅了,吭哧了半天,說:“你問我這個幹嘛?我……我從來沒有真正交過一個男朋友。”


    我心裏一怔,我靠,夏雨果然還是個處啊,這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頓了頓,說:“那就是說你還是處,是個姑娘。我就不明白了,一個姑娘家,怎麽講話這麽露骨,怎麽懂這麽多。還有,你怎麽就敢跟著一個男人到人家家裏來,怎麽就敢半夜穿著暴露的睡衣到人家的房裏去。”


    夏雨的臉更紅了,突然揮拳打了我的胸口一下,惱羞地說:“壞蛋——壞蛋亦克,姑娘家怎麽了,什麽是講話露骨?叫直爽,現在是什麽時代,我在國外什麽沒見過。我跟著你到你家,半夜去你房間怎麽了?那是我給你送感冒藥的,說明我關心你信任你。”


    我看著夏雨說:“其實你這樣很危險的,要知道,我是個過來人,加上昨晚我又喝酒了,你知道酒後是會亂性的,我萬一要是沒有把持住,那你可就後悔莫及了。”


    夏雨嘴巴一撇:“把持住又怎麽樣,把持不住又怎麽樣?少拿這些來嚇唬我,我不怕——”


    頓了頓,夏雨接著說:“其實昨晚我也沒想那麽多,就是想和你親近親近。”


    我說:“海龜果然膽子大,果然思想就是開放。”


    夏雨說:“海龜怎麽了?海裏的烏龜總比河裏的強,起碼味道好一些。”


    我笑了,看著夏雨:“味道?你覺得自己是個有味道的女人嗎?”


    夏雨脖子一揚:“那當然,對這一點我還是自信的。”


    我說:“看來,你的自信心很強啊。”


    夏雨看著我,冒出一句:“你不用諷刺我,我自信,但我不自負,我的自信心再差,起碼也比大奶強。”


    我說:“憑什麽這麽說?”


    夏雨說:“憑直覺。我向來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我看著夏雨:“你是典型的跟著感覺走。”


    夏雨說:“跟著感覺走怎麽了?”


    夏雨的眼裏突然充滿了傷感。


    我這時突然想起夏雨是沒有媽的,不由心裏湧起一陣疼憐,沉默半晌,說:“走吧。”


    在送我去單位的路上,夏雨沉默著,半天說:“其實,我知道,周圍很多人都羨慕我,羨慕我年紀輕輕就有巨大的財富。可是,我真的沒有覺得這有什麽,我真的很羨慕那些平凡而普通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人,我真的很羨慕海竹姐。


    其實,昨晚我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海竹,但是我沒辦法。自己的幸福隻能靠自己去爭取。你不是說我膽子大嗎,說對了,我的膽子還真不小,反正隻要我認準的事情,隻要我認為是正確的事情,我就會義無反顧去做。一句話,我夏雨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


    夏雨說著,神情有些自得,接著扭頭看了我一眼:“別看2奶現在在大奶麵前不占優勢,嘿嘿,時間還長著呢。”


    我看了看夏雨,無奈地搖頭苦笑,說:“你自我陶醉的本領,委實是天下第一。”


    夏雨說:“你不用諷刺打擊我,我不會氣餒的。”


    一會兒接到元朵的電話,聽起來聲音很急:“哥,你在哪裏?”


    “我在去單位的路上,怎麽了?”我說。


    “剛接到集團辦公室的電話,讓我通知你馬上到集團小會議室!”元朵說。


    “什麽事?”


    “不知道。聽辦公室打電話人的口氣,好像有很急很重要的事情。”元朵說。


    “好的,我知道了!”我掛了電話,然後讓夏雨直接開車送我去集團總部。


    到了集團總部,我和夏雨告別,然後直接去了集團小會議室。


    輕輕推開門,裏麵很靜,沒有人講話,但是人卻不少,一眼就看到坐在會議桌正中間的是市宣委的主任,左邊那位板著臉的人不認識,在他左邊,是同樣板著臉的海州都市報總編,還有辦公室主任,在宣委主任的右邊,依次是集團總編輯、孫棟愷、曹莉,然後是秋彤。


    室內的氣氛十分沉悶,宣委主任的表情很嚴肅,眉頭緊鎖,而我們集團的這些人則臉上帶著困惑和惴惴不安的神色,包括秋彤,眉頭微微皺著,臉上也帶著不解之色,曹莉的神色則除了迷惑之外,還有些不安。似乎選委主任左邊的這些人對大家來說到目前還是來意不明的不速之客。


    看到我進來,所有人的目光一齊看著我。


    在這種氣氛下,被大家集體行注目禮的感覺讓我不大適應。我衝大家集體點了下頭,然後走到秋彤身邊坐下。


    市宣委主任我是認識的,我那次培訓講課完他還和我合影了,我和他握手的鏡頭還上了電視新聞,隻不過過去這麽久了,這位大人物不知是否還記得我。


    我坐在那裏掃描了一眼宣委主任,他看都不看我一眼,這家夥八成是把我忘記了。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他每天要見那麽多人,時而還得秀一把到基層去見下崗職工和農民,哪裏還會記得我呢。


    今天這麽多人一起齊聚在這裏,讓我感到有些奇怪,更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些人的聚會,幹嘛要把我也拉進來,我和他們不是一個層次不是一個類群的,他們到的都比我早,都在這裏等我,好像我是今天不可缺少的人物。


    說句裝逼的話,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但是此刻,一群人物在這裏候著我,我覺得自己還真是個人物。


    這樣想著,心裏湧起一陣自豪感。


    帶著隻有自豪沒有驕傲的良好感覺偷偷看了秋彤一眼,她的神情很嚴肅,嚴肅中帶著幾分困惑,猛然想到此刻不是我自豪的時候,今天群英在這裏聚會,還要我也參加,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於是,我的表情也嚴肅起來,帶著同樣不解的目光用眼睛的餘光掃視著諸位豪傑。


    都市報的老總和辦公室主任是和我吃過飯的,去年就想挖我過去未遂,此刻他倆看著我的目光裏帶著嘲諷的意味,坐在老總旁邊的那位人物則帶著俯視的目光輕蔑地看了我一眼,麵無表情。


    根據他坐的位置,我基本能判斷出,這家夥來頭不小,他在宣委主任左,我們集團的總編輯在右,這說明這家夥位置不低,隻是他是個什麽家夥,我還真猜不透。


    這時,宣委主任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是大人物要開始講話的慣常習慣。


    我和大家一樣,都提起神看著他。


    宣委主任的臉微微扭向左邊,看著那位人物,帶著幾分客氣的神情:“老總,我們開始吧。”


    被稱為老總的家夥依舊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這家夥是個老總,什麽來頭的老總?是總經理還是總裁還是總編輯?這年頭,可以稱之為總的太多了。


    然後,宣委主任開始正式發言了,說:“各位,可能在座的還有不熟悉的,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客人。”


    我凝神看著宣委主任,聽他介紹。


    一聽才明白,原來這位看起來很牛叉的人物竟然是省報業集團的副總編輯,昨天剛好來海州搞調研的。


    海州都市報是省報業集團的子報。


    宣委主任介紹完在座的客人,然後進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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