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完了,告訴海竹:“阿竹,我給你說,那個夏雨是三水集團老板的妹妹,這是親兄妹倆,這孩子比較任性,喜歡嬉鬧,你不要在意這事,有她哥哥掌舵,她翻不了天的。我們這個項目是她哥哥親自拍板定的。”


    “是這樣啊,嗬嗬,有這麽厲害的哥哥,妹妹做副總裁自然也不稀奇了。”海竹點點頭,“我沒在意的,她看起來比我還小呢,就當她是小妹妹了。哎,她這哥哥看起來好像比她大不少呢。”


    “這有什麽奇怪的,哥哥比妹妹大不少的,很多啊。那個老板對你態度如何?”


    “很好,很和氣,很平易近人。”海竹說,“對了,他還問我你怎麽沒來呢?我說你正在忙其他事情,他還說挺想見你的,說等有時間想約你喝咖啡。看起來,他對你印象挺好的。”


    我沉思了下,沒有說話,心裏覺得有些怪怪的,總覺得這個夏老板對我的熱情有些超出正常客戶的範疇。


    突然,海竹像想起了什麽,對我說:“哥,你說,秋姐和李舜是不是做過那事呢?”


    我的腦袋一暈,海竹怎麽又想起了這個。


    聽到海竹問的這個問題,我的心裏突然仿佛被什麽刺了一下,有些酸疼。


    我看著海竹:“你怎麽想起問這個呢?李舜和秋彤還沒結婚呢,人家怎麽會做這個。”


    我的最後一句話說出來似乎很艱難。


    海竹說:“這有什麽奇怪的,我們不也是沒結婚嗎?沒結婚就不能做那事了?這是誰規定的?你以為現在是從前啊。李舜一看就是頭餓狼,秋彤那麽漂亮的女人,他能忍耐得住?我看啊,他們說不定早就在一起了,早就做過了。”


    海竹的話像鋼針刺痛著我的心,我卻不能在海竹麵前表現出什麽異常,持續裝傻而又裝逼,這是多麽讓人痛苦矛盾而又無奈的事情。


    我再一次覺得自己很無恥,我在和海竹做那事,卻又為李舜和秋彤的事情而酸楚而不可忍受,卻又不想讓任何男人碰秋彤,我這是什麽樣的畸形心理?我有資格去這麽想嗎?我已經有了海竹,卻不停去想著秋彤,我的心態正常嗎?我簡直就是變態!


    我在心裏狠狠罵著自己,詛咒著自己肮髒的靈魂和齷齪的意識,努力想讓自己的思想集中到海竹身上。


    但是,靈魂深處,卻似乎有若有若無的東西在飄蕩,這東西漸漸繞成一團麻,深度糾結起來。


    我突然抱緊海竹的身體,不讓她看到我的表情,閉上眼睛。


    無聲的夜,渾濁的夜,漆黑的夜,我睜大雙眼,茫然看著無邊的黑暗,久久難以入眠。


    第二天早上,我開車上班,邊開車邊又琢磨起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


    突然,我的心猛地一顫,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忙摸出手機。


    我想起了遠在明州的老秦,老九他們能千裏追殺我,自然也不會放過老秦。


    說不定老九他們是分頭行動,老九來了明州,其他人去找老秦了。


    我迅速撥通了老秦的電話。


    “老秦,最近2天有沒有遇到什麽意外的事情?”我問老秦。


    “怎麽了?你那邊出什麽事了?”老秦說。


    “明州自殺那老大的餘部到海州追殺我來了。”我簡單說了下昨晚遭遇老九的事情,沒有說的很具體,隻說追殺未果,老九回到明州了,然後對老秦說,“很明顯,樹倒猢猻散,那老大一自殺,新老大一上任,那幫人肯定心裏惴惴不安,唯恐有什麽事把自己牽扯進去,他們還想在新老大麵前做個好人呢。


    但是,他們要想杜絕隱患,徹底洗清自己,就得自保,就要逐步消除可能造成隱患的因素,而我和你,正是他們的眼中釘,那次他們追殺我們未果,但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我懷疑他們極有可能正在明州到處找你。所以,你要提高警惕。”


    老秦聽我說完,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正要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先打過來了。你分析地很正確,是的,自殺那老大的餘孽正在四處暗中活動,急於消除隱患,那次大規模的追殺行動,無疑是他們的一大心病,要想消除那事帶來的禍端,做掉我和你,自然是最好的方法,沒想到,他們對你下手比對我還早。”


    我一聽吃了一驚:“他們對你下手了?是不是?”


    “是的,就在今天早上,剛剛發生完的事情!”老秦說,“我一早起來去吃早餐,結果發現被尾巴跟上了,一直跟到沒人的地方,接著就出來3個穿便衣的人,二話不說,直接拔出刀子就下殺手。我沒敢鬆懈,也不能戀戰,怕他們會招呼更多的同夥過來,也沒心軟,下了狠手,打暈了一個,打斷了另一個的胳膊,打折了另一個的腿,然後急速離開。我剛回到住處,剛要給你打電話,你正好打過來了。”


    “你沒事吧?受傷了沒有?”我問道。


    “沒大事,就是被刀子劃破了胳膊一點皮,不要緊,我剛包紮完,很快就會好。”老秦說,“我這些日子的行蹤很隱秘,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找到了。我馬上就離開現在住的宿舍另外找地方住,同時通知在明州的兄弟們注意加強防範,輕易不要外出,特別是不要出入公共場合。畢竟那些人的偵查能力還是不容忽視的。今後,我們要格外小心,我這邊人多倒還能互相照應,你自己在海州,要倍加小心,要保護好自己。同時,還要保護好你周邊的人。”


    “我會加倍注意的。”我說。


    “不知他們會不會對秋小姐下黑手,那天秋小姐也在的。”老秦的聲音裏有幾分擔憂。


    我想了下,說:“隻要他們幹不掉我們,解決不了我們,斷然是不會先去找秋彤的,畢竟,我們倆是重點關照的對象,不解決我們,他們對秋彤動手沒有意義,而且他們還會考慮到這樣做反而會提前暴露了自己,引起我們的警戒。所以,我覺得,隻要我們安全了,秋彤就不會有事,我們要是掛了,那秋彤才有可能成為他們下一步下手的對象。”


    老秦停頓了下,說:“你分析地有道理,的確是這樣。我們這樣想,他們也會是這樣想,畢竟,他們不傻,他們要是先動了秋小姐,沒有解決掉我們,那他們自己就會陷入被動。


    我想他們是不會如此愚蠢的。不過,饒是如此,你那邊還是要提高警惕,注意加強對秋小姐的保護。秋小姐哪怕出一點事,我們都無法向李老板交代,我們都有負李老板的信任和重托。”


    “你放心,我會用我的性命來保護秋彤的!”我說。


    “嗯,我相信你行的,但是不能付出性命,要最大限度智取,盡量避免使用武力。而且,要盡可能不要驚動秋小姐,不要讓她受到驚嚇。”


    老秦停了下又說:“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李老板的確不適宜回來,不說新來的那位老大會不會掀起打黑運動,就說這自殺老大的殘渣餘孽就夠我們應付的,那幫人為了自身的安全,一旦發現李老板的行蹤,是絕對不會手軟的,畢竟,李老板和自殺老大的那些事,他們都參與了很多,而且,這幫人很多都吃過李老板的好處,他們對李老板的忌諱程度甚至超過對我們。”


    “是這樣!”


    “隻是不知道李老板能不能聽進我們的勸告,那老大剛自殺,他在日本那邊就呆不住了,躍躍欲試就要回來,要重整旗鼓大幹一番。”老秦的聲音有些憂慮,“他那性格和脾氣,不勸還好,越勸反而越帶勁,甚至會懷疑什麽。”


    老秦歎了口氣。


    我也一時無語。


    “對了,段翔龍最近有什麽動靜?”


    “他前段時間去了一趟泰國和緬甸,說是出去旅遊。我估計他去泰國可能真是旅遊的,但是去緬甸,恐怕是去賭博的,他這樣好賭成性的人,是耐不住的。”老秦說,“據我的情報,他出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回來的時候是兩個,帶回來一個人。據打探情報的人說那人長得很彪悍,留著平頭,皮膚黑黝黝的。我正想進一步打聽呢,他帶回來的那人,隨即就不見了,不知去了哪裏。段翔龍現在又窩在明州不動了,在忙著做自己的生意。”


    聽老秦這麽一說,我心裏頓時亮堂起來,原來這個阿來是段翔龍從泰國帶回來的,是他把阿來引見給了刁世傑。


    我說:“那人你不用打聽了,我知道他叫什麽,也知道他去了哪裏。”


    “什麽?你知道?”老秦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疑惑。


    “那人叫阿來,功夫不淺,尤其擅長泰拳,內功不錯,以前在泰國做職業殺手,後來幹砸了一筆買賣,就跑到國內來了,原來是段翔龍弄進來的,不知道他是通過什麽途徑認識這個阿來的。此人隻認錢,做事心狠手辣,現在跟著刁世傑幹,昨晚我和他過過招,功夫相當厲害。”我說。


    老秦說:“看來段翔龍雖然表現上顯得很平靜,也一直沒閑著,看來他是鐵了心要跟著刁世傑和李老板作對了。此人留著我看是個禍害,不如早動手除了算事,隻是李老板對他一直似乎還頗為信任,聽不進說段翔龍不是的話,不行的話,我安排人直接暗中幹掉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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