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俺下崗再就業容易嗎?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哦。”海竹笑著說,“我要是不好好幹,怎麽對得住小豬的真心實意,還有,我怎麽對得住你對我的一片殷切期望呢?”


    我拿過海竹手裏的材料看了看,然後對海竹說:“你做這個崗位,不要隻把自己局限在計調上,要心中有全局,要胸懷整個公司,公司的所有業務都要裝在心裏,隨時掌控各個部門的工作進展情況,同時要和兄弟旅行社搞好密切的聯係,隨時掌握市場行情的變化,這一點,尤其重要。”


    海竹點點頭:“嗯,我記住了,我以後不懂的地方就問你,反正看著你這個全能高手!”


    我笑了下:“我不是全能高手,真理來自於實踐,隻有實踐才是增加經驗提高能力的唯一途徑。”


    海竹又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對我說:“小豬一直對我哥情有獨鍾,隻是,海楓哥的心思在元朵身上,昨晚之後,小豬似乎絕望了,放棄了,我看她今天的神色有些低迷,仿佛失戀了一般。”


    我說:“她這個人外表看起來很開朗活潑,其實內心裏也是很細膩婉約的,昨晚的事情,她應該明白海楓對元朵的心了,愛情這東西,隨緣,沒有緣,怎麽折騰也白搭。小豬是個要強的人,不過,在她堅強的外表下,我似乎能感覺到她的脆弱和柔弱。”


    海竹說:“昨晚我講話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不是故意刺激元朵的,隻是心裏不由自主就那麽說了。我沒想到我那些無意的話會刺激了元朵,讓她做出了一係列的舉動。”


    海竹的神情語氣有些自責。


    我說:“你不必檢討,我和元朵過去的事情,雖然你一直沒說什麽,但是,多少你心裏也會有些芥蒂,這是正常的,我和大家都沒有怪你的意思。其實,昨晚,你的話刺激了元朵,從某一個方麵說倒也不是壞事,元朵直接和海楓把盤子揭開了,大家麵對麵說開了,倒也好,都知道彼此的心思和想法了,對於海楓和元朵的今後,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小豬也徹底死心了,沒了對海楓的想法,這對她也未必是壞事。”


    “元朵看起來平時唯唯諾諾的,但是真做起什麽事來,還是很痛快很大方很利落的,這倒出乎我的意料。”


    “元朵是草原上來的姑娘,骨子裏帶著草原人的豪爽和直率,隻是,昨晚,她要委曲求全,確實也讓她受委屈,不過,海楓做的很大度大氣,讓我刮目相看。”


    “哥,要是換了你是海楓,你昨晚會怎麽做?”


    我毫不猶豫地說:“我也會像海楓那樣做的,真的愛一個人,就要讓對方真的開心幸福,隻為了自己的享受和開心,那是自私的。我相信,海楓的真心遲早會打動元朵,海楓遲早會讓元朵從內心真正接受的,元朵也會真正喜歡上愛上海楓的。”


    海竹低頭想了一會,突然吃吃地笑了起來。


    我說:“傻丫頭,笑什麽?”


    海竹說:“哥,我想想很有意思啊,你想啊,元朵現在是你妹妹,我是海楓的妹妹,假如海楓和元朵以後真的成了,那我豈不是要叫元朵嫂子,而元朵呢,豈不是也要叫我嫂子了。這互相都叫嫂子,豈不是很滑稽?”


    我也忍不住笑起來:“這倒是個問題,稱呼有些滑稽!那你還是元朵的小姑子,元朵也是你的小姑子呢。”


    海竹大笑,我也大笑。


    然後,海竹繼續翻看資料,我也掏出優盤,插到筆記本上,開始修改我今天做的方案。


    邊修改方案,我的腦子裏又不由自主想著下午聽到了曹莉和曹滕以及孫棟愷的對話。


    我似乎隱約感覺,孫棟愷正在集團內部策劃著一個巨大的陰謀,他穩坐後台,曹莉在前麵做急先鋒,曹滕和趙達劍等人是跳梁小醜,在前台表演。


    隻是,我不明白孫棟愷會選擇哪裏選擇誰做突破口,他看我一直對他沒有積極靠攏巴結之意,是否會那我開刀作為切入點呢?還是另有別的打算?


    他策劃的這盤棋,最終目的是什麽呢?


    我苦苦思索著,一時不得而知……


    修改完方案,我鬆了口氣,暫時收回思緒,看著電腦屏幕發了一會兒呆,看到那個扣扣標誌的時候,心突然跳了下,看看海竹,正在專心看資料,於是登陸扣扣,看到了浮生如夢的留言。


    “一個人的美麗,並不是容顏,而是所有經曆過的往事,在心中留下傷痕又褪去,令人堅強而安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永遠都不會老,老去的隻是容顏,時間會讓一顆靈魂,變得越來越動人。”


    看到這句話,我反複琢磨了半天,在秋彤的情感世界裏,沒有現實,隻有虛擬,現實裏她隻有身軀,沒有靈魂,她的靈魂在另一個世界追隨著那個空氣中的異客。


    現實中的她一天天在長大,虛擬中的她的靈魂,卻越來越年輕,因為那靈魂正在享受著愛情的滋潤,正越來越動人。


    正看著浮生如夢的窗口發呆,海竹這時放下了手裏的東西,隨意看了我的電腦屏幕一眼:“哥,發什麽呆呢?在和誰聊天啊,怎麽不講話呢?”


    我的心猛地一慌,忙關了對話窗口,退出了扣扣:“沒什麽,在看一個朋友的留言。”


    我不知道海竹是否看到了什麽,心裏很虛。


    海竹看看我,想說什麽,卻又什麽都沒說,站起來:“時候不早了,哥,洗洗睡吧,我先去洗澡了。”


    海竹說完就去了衛生間。


    我坐在那裏,想著浮生如夢講這段話時候的感覺和心情,不由有些悵惘。


    我鬱鬱地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城市的萬家燈火和深邃的夜空……


    我的目光緩緩移動到曹莉房子的窗口,亮著燈,但是看不清楚裏麵。


    我回身到櫥櫃裏摸出望遠鏡,開始觀察那裏。


    調整好視距,我看到了曹莉,也看到了孫棟愷,兩人正在沙發演出春宮戲……


    我放下望遠鏡,坐回到沙發,端起海竹為我泡的一杯濃茶喝了一口,很香,卻又很苦。


    我慢慢品著這杯茶,感受著剛才看到的情景給我身體帶來的生理刺激,回味著心裏的鬱鬱和寂寥,一時精神有些恍惚起來。


    靈魂和肉體是夠真的能夠分離呢?我苦苦想著,想著現實裏的秋彤和虛擬中的浮生如夢。


    這時,海竹洗完澡穿著睡衣出來了,頭發還濕漉漉的,走到我跟前坐下:“哥,你又在發呆了?在想什麽呢?”


    我扭頭看著海竹,剛剛出浴後的海竹是如此的嬌媚和鮮嫩,如此的美麗和動人,渾身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我癡癡地看著海竹,海竹的臉色羞澀地紅了:“傻哥哥,看什麽?”


    我回過神,看著海竹:“海竹,你說,人的靈魂和肉體是不是可以分離呢?”


    海竹愣了下,看著我:“你怎麽想到這個了?”


    我說:“回答我!”


    海竹低下頭沉思了良久,一會兒說:“其實肉體和靈魂可以分離,這個取決於你是不是可以正確的看待某些事物。”


    我的心中一動。


    看著我茫然的表情,海竹微微有些發怔,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我好久。


    第二天早上,我要開車送海竹去單位,海竹堅決果斷拒絕:“我不可以養成這個壞習慣,我可不想讓公司的同事們以為我是個嬌小姐,我還是坐公交車去。”


    海竹堅持不讓我送,我拗不過她,隻好讓她去坐公交車上班。


    我心裏其實挺讚賞海竹的這種精神和心態。


    到了單位,我將方案打印出來,去了秋彤辦公室,將方案給了秋彤。


    “亦克,你的工作效率總是這麽高。”秋彤用讚賞的語氣看著我,邊翻看我的方案,“昨晚又加班了吧?”


    我笑了下,看著秋彤略顯倦怠的眼神,她昨晚似乎沒有睡好。


    “秋彤,最近平總還好吧?”不知怎麽,我突然問出了這句話。


    秋彤抬起頭看著我:“他很好啊,怎麽了?”


    “沒什麽。”我頓了頓,“你和平總之間,沒有什麽事情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呢?”秋彤帶著不解又有些迷惑的表情看著我,似乎有些不快。


    我知道秋彤可能誤解了我的意思,忙說:“我是說,平總和你在經濟上有沒有什麽來往?”


    “他和我經濟上怎麽會有什麽來往呢?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沒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我忙說。


    “隨便問問?你是不是聽到什麽了?”


    “沒有,我自己胡思亂想的!”


    秋彤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平總這個人,經濟上和誰來往,經濟上是否清白,我不能做任何評價,因為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是,我知道,集團各個經營部門的負責人,都是手握一定的權力,掌控一定的資金的,包括我在內。我不管別人怎麽做,我自己向來堅持一個宗旨,那就是憑良心做事,不該拿的,一分都不能拿。”


    “我當然相信你是這樣的人!”我說。


    秋彤笑了:“既然你都相信了,那我是不是更加該相信自己了?集團廣告公司和發行公司,是集團資金流動最大的兩個部門,廣告公司每年要收入接近2個億的資金,發行公司每年也要進入幾千萬的資金。


    如此巨額資金的流動,不用說我也知道有很多人在盯著這一塊,盯著我和平總,別人怎麽說我管不著,別人怎麽做我更管不著,但是,我絕對會管好我自己,我不敢標榜自己是高尚的,但是,我絕對敢說,在錢上,我是清白的。”


    秋彤這話似乎是在安慰我,也是在堅定自己的信念。


    我想想昨晚曹莉說的那番話,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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