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一棟豪華的別墅內,一名中年婦人端坐在沙發上。她的眼神中滿是仇恨和憤怒的光芒,麵容扭曲,狠狠的瞪著麵前跪著的年輕男子,厲聲問道:“怎麽樣?有沒有殺了萬龍濤?”


    “媽,對不起,讓他跑了。”年輕男子歉意的眼神中透出些許的恐懼和之責之色。


    “啪!”


    中年婦人手持藤條狠狠的抽了他一下,憤怒的吼道:“沒用的東西,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怎麽會讓他逃掉?我辛辛苦苦栽培你這麽多年,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替我報仇,殺了萬龍濤那個負心漢。你卻讓他眼睜睜的在你眼皮底下逃走?你怎麽對得起我?”


    “媽,對不起,是我辦事不利。”年輕男子垂著頭,忍著疼痛。


    “廢物,廢物!”中年婦人有些歇斯底裏,一下又一下,藤條狠狠的抽打在他的身上。然而,年輕男子始終一聲不吭。隻是那緊咬的嘴唇可以看出他在極力的忍著身體傳來的巨大疼痛。


    許久,中年婦人似乎打得有些累了,停了下來。


    心疼的輕輕觸摸著年輕男子身上的傷痕,聲音也變得溫柔,“彥光,疼不疼?”


    年輕男子搖了搖頭。


    “你別怪媽媽,媽媽也舍不得打你。可是,媽媽一想起萬龍濤那個負心漢還活著心裏就不是滋味。這二十多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殺了他,是他害得我們有家歸不得,是他害得我們母子顛沛流離。彥光,媽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就希望你能親手殺了他,替媽媽報仇。”中年婦人說道。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殺了萬龍濤。這次讓他僥幸逃走,下次他就沒有那麽幸運了。我這就去萬劍門,殺了他。”年輕男子說道。


    “萬劍門雖非龍潭虎穴,但是也不是那麽容易就闖進去的。經過這次的事情,萬龍濤一定更加的小心謹慎,加強防備,恐怕沒有那麽容易得手。”中年婦人說道。頓了頓,中年婦人冷哼一聲,接著說道:“想不到萬龍濤竟然練成了萬劍歸宗最後一式。可是,我們赫連家的功夫是他們萬劍門的克星。”


    深深的吸了口氣,中年婦人接著說道:“據我所知,萬劍門跟水家的人因為炎家的產業分配問題產生了很大的衝突,水家似乎無意讓出這些利益,他們之間必然會有一場不死不休的爭鬥。不過,水家勢單力孤,根本不是萬劍門的對手。咱們可以利用這方麵,讓萬劍門和水家拚個兩敗俱傷,然後咱們再坐收漁人之利。”


    “媽,我明白該怎麽做了。”年輕男子說道。


    微微的點點頭,中年婦人攙扶起他,柔聲說道:“來,起來!”


    “今天你去刺殺萬龍濤的時候,他有沒有懷疑你?有沒有對你的身份起疑?”中年婦人接著問道。


    “他應該從我的功夫看出我是赫連家的人。”年輕男子問道。


    “那他有沒有問我們之間的關係?”中年婦人的神情有些緊張。


    搖了搖頭,年輕男子說道:“沒有。”


    中年婦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失落,憤憤的說道:“看來他是將我忘的一幹二淨了。萬龍濤,你這個負心漢,我一定要讓你為當年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頓了頓,中年婦人說道:“我有些累了,扶我進屋休息吧。”


    年輕男子點了點頭,起身攙扶著中年婦人進屋。


    從始至終,年輕男人都未敢直視中年婦人的臉龐,眼神總是有些怯生生的害怕。


    中年婦人的麵容也的確讓人感覺到恐怖,縱橫交錯的傷痕宛如一條條蜈蚣,猙獰恐怖。她的五官很美,看得出她年輕時也應該是一個大美人。隻是那一道道宛如蜈蚣般的傷痕,破壞了這份美感,讓人心生畏懼。


    “媽,我先出去了。”扶中年婦人到床上躺下,年輕男子說道。


    微微點了點頭,中年婦人揮了揮手,示意他離去。


    道了聲別,年輕男子轉身離開,順手關上房門。


    藤條打下來的傷痕很嚴重,透出絲絲血漬,然而,他似乎根本沒在意一般,連藥也沒有擦,直接穿上衣服。


    從小到大,他幾乎是在母親的鞭打中成長,身上的傷痕也已經數不清。這也讓他的心練就的如同鋼鐵一般。他的世界裏沒有感情,隻有仇恨,似乎他就是為仇恨而活。


    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又如何不希望能有一個慈愛的母親?他又如何不渴望能有一份真摯的感情?然而,這一切似乎都離他十分的遙遠,遙遠的永遠也無法觸摸。


    酒吧內!


    赫連彥光一杯接一杯的灌著酒,似乎是想用酒精去麻痹自己的意識和感情。無數過來搭訕的女孩都被他近乎冷漠的眼神給嚇走。


    這一切的錯,都是萬龍濤的錯。若非是他,自己的母親又怎麽會變成這樣?若非是他,自己又怎麽會從小到大背負著仇恨生活?若非是他,自己又怎麽會遭受這麽多非人的折磨?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萬龍濤的錯。赫連彥光的眼神中迸射出陣陣的寒意,一道道的殺氣宛如利刃一般的散開。


    “查清楚他的底細了嗎?”


    不遠處,秦彥轉頭看了看身旁的刑天,問道。


    “他叫赫連彥光,一直跟隨他母親赫連沁一起生活。根據調查的結果顯示,這二十多年來他們都沒有回過赫連家,一直在外麵四處流浪。”刑天回答道。


    頓了頓,刑天又接著說道:“這個赫連彥光也是可憐人,他母親赫連沁完全沒有拿他當親生兒子看待,隻有犯一點點錯,非打即罵。可以說,赫連彥光完全就是他母親複仇的一個工具而已。我真不敢相信,會有哪個母親會對自己的兒子這樣,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竟然讓一個母親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失去了關心和疼愛?就算再大的仇,也不應該讓他承受啊。”秦彥默默的歎了口氣,心有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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