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垚追了出去,手中匕首直接就朝段小涯的背影射了出去。


    段小涯斜身一仰,匕首從他麵上飛了過去,丁垚身影已經撲了過來,一記鐵爪朝他腦門抓落。


    要是常人,被他鐵爪一抓,必然頭骨留下五個窟窿。但他麵對的是段小涯,他連他一根頭發都碰不著。


    “呼呼!”


    雙爪晃動鬼影,朝他胸口抓到。


    段小涯將身一仰,避開鐵爪,同時飛腳踢出,正中對方胸膛。


    丁垚跌了出去,揉了揉發疼的胸膛,才知對方厲害。剛才段小涯使出的不過是普通的招式,但是修為到了段小涯的級別,招式其實沒什麽用。


    修為到了最後,拚的就是力量和速度,招式隻是錦上添花,要是力量和速度都在同一水平,這個時候才能發揮招式的作用。否則基本修為差的太多,招式就算眼花繚亂又能如何?速度跟不上,招式再牛,打人都打不著,又有屁用?


    丁垚的招式是比段小涯精妙,可是無奈速度總跟不上,一連進攻幾招,段小涯也不化解他的招式,隻憑他快速的身法,直接避開他的招式就可以了。


    也就是說,無論他怎麽進攻,段小涯都不接招,他隻出招。


    “砰!”


    段小涯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一腳踹了他一個狗吃屎。


    丁垚勃然大怒,他好像從未受過如此屈辱似的,跳了起來:“老子滅了你!”


    一記鐵爪當心掏去,段小涯照例輕輕一閃,他那一爪落空,段小涯身形已經在他左側,很不客氣地一爪抓住他的腰間。


    丁垚感覺腎髒都快要被捏爆了,不由大叫:“疼,疼,撒手!”然後一爪朝他手臂抓來。


    段小涯把手一收,反手一記耳光過去,打的丁垚暈頭轉向:“馬勒戈壁,敢動老子的女人,你丫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敢打臉?老子活了這麽久就靠這一張臉吃飯!”


    段小涯詫異地盯著丁垚:“我去,哥們兒,像你這種歪瓜裂棗,哪來的自信?”這話他說才對,他才是靠臉吃飯的,他最恨別人搶他台詞了。


    “砰!”


    又一腳把丁垚給踹出去。


    丁垚重重地跌落在地,但是瞬間就隱沒地麵,無影無蹤。


    段小涯知道他已經使出了土遁術,夜色黑暗,但他仍舊能夠影影綽綽地看見地麵鼓起的一個土包,因為人施展土遁術的時候,土地結構受到擠壓,地麵就會鼓起。


    土包朝他下盤過來,一把冷箭射了出來,段小涯早已防備,迅速向後一個翻身。


    丁垚破土而出,一爪朝他門麵抓落,但他爪子沒到,段小涯飛腳已到。


    一腳踢在腦門,丁垚頓時昏死過去,因為這一腳踢在他的太陽穴。


    段小涯和丁垚交手了這麽久,沒有見到其他人追出來,料想戚政已經識破了他的計策,心想此人倒真有些厲害。


    不是他的修為厲害,而是見識厲害,起碼要比丁垚這種草包厲害的多。


    可惜丁山不會用人,像戚政這樣的人才,必須大大提拔才對,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段小涯不由得為戚政惋惜。


    其實與戚政交手數次,他都一直很欣賞戚政,因為曾經丁山救過他的性命,他就以死相報,為人也是足夠的忠義。


    就算作為敵人,段小涯也十分欣賞他。


    提起丁垚一條腿,段小涯拖著丁垚到了山神廟門口,笑道:“戚大哥,又見麵了。”


    “狗蛋,上次沒能殺了你,這次你自己送上門來了嗎?”戚政不叫他段小涯的原因,是因為段小涯是靈山少主,如果明知他是段小涯,而敢跟他動手,就是謀逆,而且在場的靈山子弟也會失去鬥誌。


    因為靈山的忠君思想深入人心,他們不敢跟自己的少主動手的。


    但如果戚政叫他狗蛋,結果就會大不一樣,一個將領式的人才,一言一行都能影響軍心,這一點戚政做的很好。


    而段小涯也發現了這一點,隻有一個天才才能發現另一個天才的天才,段小涯覺得戚政實在是可惜了,說道:“戚大哥,我很敬佩你,不想與你為敵,如果你能為我所用,我必保你前程無憂。”


    戚政傲然說道:“我生是丁家的人,死是丁家的鬼,我為丁家效力,隻是為了報答丁老爺子當年的救命之恩,不是為了什麽前程。”


    段小涯像是等著他這句話似的,說道:“既然如此,想必你不會不管你們丁家五少爺的死活吧?”


    戚政一愣:“你什麽意思?”


    段小涯拖著丁垚,笑道:“意思很明顯,你把人給我放了,我就放了丁垚,否則我弄死他。”


    戚政橫刀在水琳琅頸部:“你敢動五少爺,我就殺了你的人。”


    “奇了怪了,他們都是段小涯的家屬,跟我有什麽關係?你把他們說成是我的人,難道你認為我是段小涯?戚大哥,這就有意思了。如果我是段小涯,丁山隻是我家裏的一條狗,你又算是什麽東西?顯然,你是把我當成靈山少主,你如果不聽從我的命令,你就是在謀逆。”


    在場的靈山弟子一聽,個個麵麵相覷,心中忐忑不安,要知靈山從來講究等級製度,以下犯上,可是大罪。


    戚政知道自己與段小涯實力懸殊,此刻不能動搖軍心,否則孤軍奮戰,他隻有死路一條,說道:“我從來沒說過你是段小涯。”


    “既然你不認為我是段小涯,又拿段小涯的家人來威脅我,你不覺得可笑嗎?誰都知道,之前我和你們所謂的靈山少主結了梁子,現在你拿他的家人來威脅我。戚大哥,你真是個人才啊!”


    其他靈山弟子已經竊竊私語,戚政知道這實在是說不過去,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我不是靈山子弟,也不懂你們靈山的規矩,我隻知道為丁老爺子效命。”


    “這話說的很好,既然你一心忠於丁老兒,想必你不會不顧你家五少爺的死活吧?否則,你就是不忠。如果你可以不忠,就已經失去了心中的原則,為什麽不投靠我呢?要知道,丁垚要是因為你而死,丁老兒絕對不會饒了你的,你想想李飛他們的處境就知道了。”


    李飛等人的死,確實讓戚政耿耿於懷,而段小涯詭異的邏輯辯證,又讓他無言以對。


    此刻戚政的內心正在做著劇烈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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