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學功夫?”段小涯笑眯眯地看著溫滿。


    溫滿心裏也有一些發毛,這笑的太詭異了,但是學功夫是他一直追求的夢想,自從在米國見識過段小涯的本事之後,他就一直堅定了這個信心。


    不管了,為了功夫,死就死了。


    “想學!”溫滿異常堅定地道。


    “很好,先替我辦一件事。”


    “師公,你想打誰吧,你說,我一定打扁他!”


    段小涯一掌拍在他的腦門:“你小子一天到晚就想著打打殺殺,你特麽練武就是為了打人?老子隻是想讓你抓幾條蟲。”


    “抓蟲?”


    “對,你去給我抓一些尺蠖回來,如果看到其他毒蟲,也一並帶回來。”


    溫滿一愣,他在米國長大,中文也就馬馬虎虎,問道:“師公,啥是尺蠖?”


    “尺蠖都不知道?”


    段小涯有些無奈,隻有跟他講了尺蠖是什麽東西,而且用手機搜出了圖片給他看。


    嚴格來說,尺蠖不算毒蟲,隻能算是害蟲,這種害蟲十分常見,段小涯生活在農村,所以一點都不陌生。


    他要煉雞皮蠱,就必須要以尺蠖作為一個引子,天地萬物相生相克,煉蠱也是一樣,尺蠖是重要的一環。


    西呼國氣候比較溫暖,現在是初冬,外頭還是能夠找到尺蠖的。


    “多抓一點,越多越好。”段小涯說道。


    溫滿有些悲催,想不到段小涯竟然讓他去抓蟲,但他又立即想到,這有可能是師公在考驗他,他聽他爸溫傲講過,華夏的那些老師傅經常會考驗徒弟的,比如人品或者資質什麽的。


    所以溫滿還是一口答應下來。


    龐斐忽然說道:“段先生,我也幫你去抓尺蠖吧,這樣可以多抓一點。”


    溫滿巴不得有人幫他,忙道:“那就多謝你了,你是本地人吧,你比我熟悉,就由你帶我去吧。”


    段小涯本想攔住龐斐,因為抓蟲可不是女孩子幹的事。


    但轉念一想,如果讓龐斐跟其他異性多加相處,說不定能夠讓她心結慢慢地放下。溫滿是個性格開朗的人,跟他在一起,龐斐沒準能夠打開心房,心裏更加陽光。


    如果能夠讓龐斐把對他的心思,轉到溫滿身上,那就再好不過了。


    到了第二天,溫滿和龐斐果然大獲豐收,帶了好幾個罐罐回來,裏麵都是尺蠖,爬在一些樹葉上麵。


    段小涯立即開始煉蠱行動,借了廚房熬藥,熬出的藥喂給守宮、蜥蜴等小動物吃,雖然藥不好吃,但是他不給任何的水源,所以小動物必須得吃。


    藥湯成為他們唯一的水源。


    然後他又挖開昨天埋雞的地方,果然看到雞的身上已經攀爬著十幾條蜈蚣,有大有小。


    龐斐興奮地道:“段先生,你太厲害了,真的能夠抓到蜈蚣耶!”


    蜈蚣並不稀奇,但是你要陡然之間去找,卻也未必能夠找到。


    段小涯把蜈蚣也裝起來,關在一個陶罐裏麵,先要把它熬個兩三天,讓它們沒東西吃,餓極的時候,它們的毒性才會更猛。


    當然,這個時間是有限製的,不能餓太久,否則它們就死掉了,沒有任何攻擊性了。


    龐駝、米婭、嘎哈,還有酒店的其他工作人員,誰都不知道段小涯在搞什麽,隻覺得華夏人太神秘了。


    中午的時候,時不利忽然來了,段小涯大為欣喜,把他迎到酒店大堂,說道:“時大叔,你終於來了。”


    龐駝笑道:“時大叔,玩的開心嗎?崔小姐,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時不利驚詫地望著龐駝:“你認識我?”


    龐駝一愣:“時大叔,你難道不認識我了?你這才出去幾天,就不記得我們了?你和段先生在這兒可是住了很多天,都是我在替你們忙前忙後,這麽快就貴人忘事了?”


    段小涯笑道:“老龐,你別多心,時大叔他失憶了。”


    “失憶了?”龐駝詫異地盯著時不利。


    時不利扭頭望向段小涯:“這些人真的認識我?可不是你找過來糊弄我的吧?”


    段小涯認真地道:“時大叔,我們本來就認識,何必找人來糊弄你呢?你要不行,我帶你去見喬安,你和喬安認識十幾年了,可以說她是你看著長大的,我就不信你認不出她。”


    隨即,段小涯就帶時不利上樓去見喬安,時不利緊緊盯著喬安半天,努力想要回想一些什麽,但是腦袋無比的疼,隻有放棄回想。


    “師叔,我是安安,你記得我嗎?”喬安試探地問。


    時不利搖了搖頭:“我不記得。”


    喬安很有耐性,扶他坐下,又跟他講了很多從前的往事,但是時不利一件也記不住。


    段小涯笑道:“沒有關係,既然時大叔已經來了,我就有辦法讓他恢複記憶。時大叔,你先躺下,讓我給你紮幾針看看。”


    時不利雖對段小涯仍有一些戒備,但既然來了,他也不能臨陣脫逃,這不像是一個爺兒們做的事。


    喬安扶著時不利在床上躺下,段小涯讓他脫了衣裳,雖然現在他已經能夠隔衣施針,但脫了衣裳,能夠更好地把握準頭和力度。


    段小涯拿出伏羲九針,一共九根針,段小涯用了其中三種,一紮一退,沒有把針全部留在他的身上,因為他沒有準備一個毫針包,針有些不夠用。


    最後一針紮在他的百會穴上,這是死穴,紮針的時候需要慎重,但往往越危險的穴位,卻能治越難越重的病,有點險中求生的意思。


    一個小時之後,段小涯問道:“時大叔,你好些了嗎?是不是想起一些什麽了?”


    時不利茫然搖頭:“沒有,段先生,你的醫術到底行不行?”


    “沒事,時大叔,以後多紮幾次就好了,你的情況比較嚴重,你也別著急。”


    “也罷,過兩天再來找你。”


    段小涯看到時不利穿起衣裳,似乎要走,說道:“時大叔,你不如就留在這兒吧?難道還回唐家嗎?”


    “唐家對我有恩。”時不利隻說完了這句話,然後就大步離開了。


    段小涯知道時不利雖然失憶了,但是華夏的很多傳統卻還留在他的身上,比如有恩必報,他的命是唐家的商旅撿回來的,唐家沒讓他走,他便不能走。


    可是唐家沒幾個好人,時不利整天和他們扯在一起,段小涯還是有點擔心,沒得被人給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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