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板氣焰十分囂張,推開前麵擋路的人,徑直來到段小涯和蘇舍兒那一條桌。


    看這架勢,誰都知道是要幹架,一些膽小的人,已經紛紛逃竄,一些喜歡熱鬧的人,則是遠遠站著觀望,但怕殃及池魚,也都不敢靠近。


    “小子,挺衝的哈!”陳老板拍著酒幾,吆五喝六地對段小涯說話,“你要給老子磕三個響頭,叫三聲爺爺,今天我就放你一馬。否則——”


    陳老板故意拉長聲音,這種效果就如劊子手的鈍刀,不是幹淨利落地一刀兩斷,而是慢慢地磨著你。


    但是段小涯和蘇舍兒似乎眼裏就沒這群人似的,繼續你一杯我一杯地喝酒。


    陳老板麵子頓時下不來了,伸手就要掀桌子,不料蘇舍兒的竹棍落了下來。


    啪的一聲輕響。


    陳老板手背頓時起了一條紅痕。


    “馬勒戈壁,弄他!”陳老板狂叫起來。


    十幾個人撲了過來,蘇舍兒翻身而起,竹棍揮舞,酒吧燈光閃爍,落在棍影之上,重重疊疊,明明滅滅。


    眾人都沒看清棍影落在哪個方向,但等看清楚的時候,棍影十有八九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隻聽伴隨各種慘叫,四五個大漢跌了出去。


    陳老板心驚膽戰,今天算是走了背字了,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物。


    擠進人群,正要逃跑,不想段小涯不知何時出現,笑眯眯地看著他,那種笑容看的陳老板心裏發毛。


    “你剛才說,讓我給你磕三個響頭?我這頭還沒磕,你怎麽倒先跑了?”


    陳老板急忙賠笑:“兄弟,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噢,你倒說說,哪兒誤會了?”


    “我……我找錯人了,我不是來找你的。”


    段小涯混到現在這種境界,已經不大想跟這一幫小嘍囉一般見識了,畢竟人在一定位置,就有了身份。


    對手太弱,那也是一種跌份的事。


    先前他已經對陳老板格外開恩,但這家夥就不長進,竟然去而複返,準備報仇,這不是找死嗎?


    這種德性,若不好好教訓,以後他一不在,他還不帶人來欺負阿依塔娜?


    雖然阿依塔娜一身毒功,未必會被欺負,但她第一次來到這種大城市,不知道人心險惡,被人算計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才決定動手好好地教訓陳老板,把他打到服為止。


    “你不是來找我的,那你來找誰的?你帶這麽多人,是想跟誰幹架?”


    陳老板笑道:“兄弟誤會了,我就是來喝酒的。”


    “要喝酒?好,喝了!”段小涯隨手就從旁邊一桌拿起一瓶人頭馬。


    陳老板看著那瓶人頭馬,雖然已經啟開,但明顯還沒喝起,幾乎滿滿的一瓶,幹笑著道:“兄弟,這也是高度酒,這一瓶……估計夠嗆,我酒量不是很好。”


    “酒量不好你來酒吧?不給麵子是不是?”


    “喝!我喝!”陳老板急忙接過人頭馬,咕嚕咕嚕地朝著咽喉灌去。


    那邊蘇舍兒已經解決了所有的小嘍囉,過來看著段小涯狂虐陳老板。


    陳老板喝完一瓶,已經七葷八素,不想段小涯又遞一瓶過來,陳老板急忙擺手:“不行,我不能喝了。”


    “小涯哥給你酒,你敢不喝?”蘇舍兒一棍敲在他的小腹。


    陳老板小腹一顫,痛不欲生,同時嘴巴哇的一聲,剛才喝下的酒,又再度吐了出來。


    段小涯一把扯過他的腦袋:“陳老板,你站好了,老子給你磕頭,給你磕三個響頭,再給你叫三聲爺爺。”


    陳老板忙道:“我給你磕頭,我叫你爺爺。”


    說罷,撲通一聲就給段小涯跪下,十分利落地磕了三個響頭,每磕一個響頭,就叫一聲爺爺。


    磕完,剛要起身的時候,段小涯一腳踩住他的腦袋,把他整張臉都貼在地麵。


    “陳老板,你這麽吊,是跟誰混的呀?”


    “我……我以前是跟衛家二公子混的,後來……後來二公子失蹤不見了,我才出來自己混……”


    段小涯微微皺起眉頭,衛家二公子自然是衛子佩了,本來一個小白臉,後來被大力王附身之後,為非作歹,手下籠絡幾個像陳老板這樣的人,倒也不足為奇。


    “從今天起,從雎市消失,以後要讓我在雎市看到你,你可沒這麽好的命了。”


    “是是是,我馬上就離開雎市。”陳老板哀求地道,“兄弟,你就放了我這一次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泰山?你特麽站老子便宜?”段小涯一腳蹬在陳老板放在地麵的左手。


    陳老板慘叫一聲,他分明可以感覺到手骨斷裂,哭著說道:“我沒占你便宜啊。”


    “你特麽叫我泰山,是不是打我女兒的主意?”


    陳老板欲哭無淚,有眼不識泰山不就是一句俗語嗎?雖說和老丈人也有關係,但現在語言的用法,誰會去想那麽多。


    他明知段小涯就是找茬來折騰他,卻也沒有辦法,隻能不住地道歉和求饒。


    段小涯提起陳老板的領口,左右開弓,本來就像豬頭的陳老板,這一次徹底成了豬頭,一臉的血汙,尤其鼻血,撲哧撲哧地往外竄出來。


    “服不服?”


    陳老板此刻已經說不出話,已經嘴巴都被打腫了,口角都被打裂了,隻能惶遽地點了點頭。


    “服了就滾吧。”


    段小涯放開陳老板,陳老板身體直接軟在地上,就像在看一個魔鬼一樣看著段小涯。


    酒吧的人都被段小涯給嚇壞了,有的剛才都把畫麵給錄下來,段小涯解釋說道:“我們都是演員,剛才是為了做一個節目。”


    眾人目瞪口呆,剛才如果是在演戲,未免演的也太逼真了吧?而且沒有任何特效,陳老板就被打成豬頭,而且滿臉是血。


    這血難道也是道具?


    段小涯不管眾人如何議論,帶著蘇舍兒揚長而去。


    蘇舍兒笑道:“你這家夥下手是越來越狠了。”


    “這算狠嗎?我都沒有要他性命,已經很仁慈了。這一年多來,讓我明白一個道理,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些小流氓,如果不給他們長一點記性,下次他們出來還是會這麽橫。”


    蘇舍兒笑道:“對於我們這樣的人,如果不取他們性命,確實是算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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