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鬼戒被林澤雲奪走了,但段小涯還是依舊去找蘇衣,林雨靜前麵帶路,不一會兒到了蘇衣的畫廊。


    畫廊都是一些油畫,段小涯本想裝逼品鑒一下,結果發現這些油畫都太抽象,都是支離破碎的色彩,連鬼都看不懂,已經突破了他裝逼的範圍。


    畫廊沒請員工,就蘇衣一個人,段小涯笑著打了一聲招呼:“蘇小姐,好久不見。”


    蘇衣冷若冰霜,緩緩走到段小涯麵前,陡然一記耳光摑了過去,段小涯猝不及防,被她打的結實,一時也愣住了。


    林雨靜怒道:“蘇小姐,你這是幹什麽?”


    段小涯更怒,雖然蘇衣生的頗有姿色,但段小涯的牛脾氣,除了他媽,哪裏能由得一個女人對他扇耳光?


    “我去!”段小涯一把扼住蘇衣的咽喉,將她推到牆壁,“要不是看在你是蘇舍兒的姐姐的份上,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讓你懷孕?”


    蘇衣恨恨地瞪著段小涯,喉管裏沙啞地發出聲音:“畜生,月如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那樣傷害她?”


    提到林月如,段小涯也是一陣無力,頹然地放開蘇衣,默默地點起一根香煙,林月如得了花癲,和他確實有些很大關係。


    可是感情的事,又怎麽勉強的了?


    他不能強迫自己去喜歡一個人,虛情假意地對林月如逢場作戲,反而更加對不起她。


    “怎麽不說話了?你是不是心虛了?”蘇衣咄咄逼人地道。


    段小涯知道這件事他解釋不了,問道:“蘇根頭是不是你爸?”


    蘇衣一愣:“你問我爸幹嘛?”


    “我來取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


    段小涯也不知道大磊他媽要他取什麽東西,拿出屁股兜裏的畫像,林雨靜不由一驚,她祖先的畫像竟然被他塞在屁股兜裏,變的皺皺巴巴。


    林雨靜神色有些不悅,畢竟是她祖先,這家夥能不能尊重一下?


    但又想到現在林澤雲變成了鬼,她又有些心驚膽戰,退到一米之外。


    段小涯把畫攤開,指著林澤雲手上的鬼戒:“認識這枚鬼戒嗎?”


    蘇衣盯著林澤雲的鬼戒看了半天,暗暗詫異:“這……這怎麽回事?”


    “這是一個老人家給我的信物,讓我找蘇根頭的後人要一件東西,隻是這鬼戒被畫裏的人偷走了,我取不出來,把畫像帶來給你看。”


    “你說……畫像裏的人拿走了你的鬼戒?”蘇衣是搞藝術的,雖然思想天馬行空,但自認比起段小涯還是差了太遠,“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你不相信?”


    “你讓我怎麽相信?”


    段小涯知道也很難讓蘇衣相信,對畫像裏的林澤雲道:“老頭,你說句話。”


    林澤雲不言不語。


    段小涯有些惱火:“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你燒了?”


    林澤雲這才開口:“別別別,有話好好說。”


    蘇衣呆若木雞,驚恐地望著段小涯手裏的話,隻覺得這輩子見過再詭異的事,都不如眼前這一件事,畫中人開口說話,這也隻在玄幻電影才見到過。


    林雨靜弱弱地道:“高祖爺爺,你把戒指還給小涯吧?”


    林澤雲冷哼一聲:“給他?他還不把我給燒了?現在是白天,陽氣正盛,我不便出來。要是到了晚上,我饒不了這小子,剛才一直放屁,把老夫給崩的呀!”林澤雲悲催不已,眼淚直流,估計是段小涯的臭屁給薰的。


    段小涯望向蘇衣:“你現在相信了吧?”


    蘇衣回過神來,雖然眼前的事委實不可理解,但她還是公事公辦的態度:“我們蘇家祖上和張家確實有過約定,倘若張家後人拿著鬼戒前來,我會把那物件交給他,可是鬼戒卻要給我們蘇家收著。現在鬼戒在畫中人手裏,而你也不是張家後人,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把那物件交給你。”


    段小涯想不到來取一件東西竟然這麽麻煩,按他以前的風格,直接就去搶了,但蘇衣到底還是蘇舍兒的姐姐。


    蘇舍兒和他有著過命的交情,他也不能對他姐姐無禮,說道:“蘇小姐,張家的後人現在已經沒了,我是代他母親過來取信物的。”


    “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你認識羅琦女嗎?她是張磊的媽媽,張磊和我是兄弟,他現在死了,我替他照顧他媽。現在他媽把信物交給我,讓我來取回他要的那一件東西,我以人格擔保,我決不騙你。”


    蘇衣冷笑一聲:“你還有人格嗎?”


    “……”


    “你知不知道,現在月如被帶到精神病醫院羈押了?段小涯,你就是一個負心漢!”


    段小涯歎了口氣:“蘇小姐,強扭的瓜不甜,我隻把月如姐當成姐姐,她變成現在這樣,我也不想的。”


    “月如有什麽不好的?你為什麽就不能喜歡她?”


    段小涯覺得女人的思維簡直不可思議,說話完全不講邏輯,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哼,像你這種人渣,做夢吧你!”


    “這就是了,你看不上我,為什麽我一定就要喜歡月如姐?每個人都有喜歡和不喜歡的權利是不是?你是知識分子,這點道理還不明白嗎?”


    蘇衣自然也明白這些道理,隻是林月如是她閨中密友,現在出了這種事情,為她不值而已,所以才蠻不講理地數落段小涯,隻為林月如討一口氣。


    段小涯緩了口氣:“我會盡快尋找治療花癲的辦法,月如姐一定會恢複的。”


    蘇衣將信將疑:“你會看病?”


    “我如果不會看病,這世上就沒有人會看病了。”


    蘇衣聽他說話很有自信,倒也有幾分爺兒們的樣子,她曾聽蘇舍兒說起他,是個極有本事的人,說道:“你要取回張家的物件,必須要把鬼戒給我,否則我不會把東西給你,你請回吧。”


    段小涯看著畫中的林澤雲:“老頭,你把鬼戒給我,咱們的賬一筆勾銷,我也不燒了你,你看怎樣?”


    “我怎麽相信你?”林澤雲和段小涯不過剛剛認識,何況他在巫靈王手裏吃過苦頭,這家夥是巫靈王之子,說什麽也不敢冒這個險。


    林雨靜知道眼下鬼戒十分重要,哀求地道:“高祖爺爺,求求你了,你把鬼戒還給小涯,我保證他不會傷害你。”


    林澤雲大怒:“女大不中留,你是不是看上這小子了?你胳膊肘往外拐,要不是林家沒有別的子嗣,指著你招個女婿回來,給我林家繼承香火,老夫現在就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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