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涯掛了電話,心情忽然開朗許多,水琳琅對他的態度明顯改觀了,他太知道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是怎樣一種表現。


    林月如察言觀色,問道:“是水小姐的電話嗎?”


    “是。”段小涯微笑地說。


    “看來水小姐很關心你。”


    “自己老婆,不關心我關心誰?”段小涯有些小小的嘚瑟。


    林月如心裏苦澀地想,其實我也想關心你,可你一直不肯給我機會。


    你身邊有那麽多的女人,為什麽唯獨我就不行?


    吃完了飯,段小涯叫來服務員買單,果然隻打八折,然後還贈送了一支紅玫瑰。


    林月如本來以為段小涯會把紅玫瑰送給自己,但段小涯卻自己留著,明顯是想拿回去送給水琳琅,這讓她多少有些悵然若失。


    冒充的情侶,終究是冒充的,走出餐廳,什麽身份都沒有了。


    “姐,我送你回去吧?”


    林月如笑著搖頭:“不了,你快回去陪水小姐吧。”


    “真的不用我送嗎?”


    “不用,水小姐不是等著你給她送飯嗎?”林月如善解人意地說。


    “那好,我先走了。”


    段小涯攔了一輛出租車,又到了昨晚的餛飩攤子,要了一碗餛飩打包,放下一百塊錢,也不讓擺攤的老婦找錢,隨即就走了。


    老婦十分感慨,她看段小涯的打扮也不像是有錢人,可卻對她這麽關照。


    這一點委實讓人難以理解,忽的老婦心頭一緊,莫非她的身份被發現了嗎?


    段小涯火急火燎地趕回酒店,把餛飩送到水琳琅的手裏,還是熱氣騰騰,然後又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掏出一支玫瑰,送到水琳琅麵前。


    “娘子,你看,高不高興,驚不驚喜?”


    水琳琅有些愕然,看著隻剩花萼,不見花瓣的玫瑰,好笑地問:“我該高興還是驚喜?”


    “呃,這個……”段小涯剛才把花藏在屁股兜,可能坐車的時候沒注意,花瓣全部被蹭掉了,頓時尷尬不已。


    好不容易送一次花,竟然出現這種狀況,讓他情何以堪?


    然而,水琳琅卻忽然在他麵頰輕輕一啄,段小涯愣了一下,這小娘兒們今天竟然對他主動了,等他回過神來,她已抱著餛飩笑著跑開。


    “喂,占了便宜就跑嗎?不用負責的嗎?”


    水琳琅回頭嫣然一笑:“要我負責,以後就不占你便宜了。”


    “呃,那就不用負責了吧。”


    水琳琅撲哧一笑,抱著餛飩就在客廳的茶幾吃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問道:“菲菲的案件沒有查到什麽線索嗎?”


    “凶手十分狡猾,沒在現場留下明顯的線索。”


    “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我覺得齊振宇最可疑了,可是偏偏他有不在場證明。”段小涯憤憤地道。


    “查案不應該被個人情緒所左右。”


    段小涯坐到水琳琅前麵的位置,問道:“娘子,你這麽聰明,你給我指點一下迷津唄。菲菲把我當成了哥哥,現在她被人殘害致死,我想為她報仇,讓她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我不會查案,你也知道,我很少在社會外麵走的。”


    段小涯知道水琳琅說的倒也是實話,她一向閉門修煉,很少和外界來往,和她認識這麽久,也沒見她有過一個朋友。


    可見這五百年來,她活得有多寂寞,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能深深地陷入對妙僧的情愫之中,不可自拔。否則一個社交廣泛的人,他對一段愛而不可得的情感,絕對不至於這麽執著,因為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分他的心。


    小說裏,那些愛的死去活來,刻骨銘心的愛情,多半都是因為沒有正事。


    “對了,娘子,河圖算的怎麽樣了?”


    水琳琅微微皺著黛眉:“這個河圖太過複雜,估計是個高人設置,我算了很久,總是越算越錯。”


    “你也別太累了,慢慢來。”


    水琳琅微微頷首,抬頭看他一眼,奇怪地道:“夫君,你外衣哪兒去了?”


    段小涯想了起來,當時和林月如走出警局的時候,曾把外衣披在她的身上,離開餐廳的時候,林月如又順手把外衣給披上了。


    本來這種事情,不便對老婆大人說的,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疑神疑鬼。


    但段小涯倒也無所畏懼,笑道:“剛才我和月如姐一起吃飯,天氣冷,我就讓她披上我的外衣。”


    水琳琅果然也不生氣,繼續吃著餛飩。


    當晚,段小涯主動睡到沙發,他知道水琳琅挑燈推算河圖,隻是還沒心理準備和他同床。


    水琳琅知道他已看出自己的心思,心裏暗暗感激,小聲地說:“夫君,要不到床上去吧?”


    段小涯笑道:“你睡床吧。”


    “咱們已經是夫妻了,同床共枕……也沒什麽的。”


    段小涯一陣嘚瑟:“真的沒什麽嗎?”


    “隻是……隻是那種事情……我還沒準備好。”


    段小涯看著水琳琅嬌滴滴羞答答的小模樣,心都酥了半邊,霍然就從沙發跳了起來,一把抱起了她,朝著臥室走去,火爆地將她拋到床上。


    水琳琅驚恐萬分,看這家夥的架勢,獸性又要大發了,忙道:“夫君,我……我那個來了……”


    段小涯快要哭了,能不能有點新鮮的花樣?


    哪裏就這麽巧了?


    水琳琅尷尬一笑:“夫君,對不起噢。”


    段小涯立即轉換裝逼模式:“你想什麽呢,隻是睡覺而已,別一天到晚想那些齷蹉的事,對身體不好。”


    “……”他確定那個齷蹉的人不是他?


    段小涯知道水琳琅的性格,她本就是一個性格高冷的人,對她用強,她隻會比他更強,隻能溫水煮青蛙,這樣青蛙才不會跑出去。


    於是,隻是將她摟在懷裏睡覺,別的事情什麽都沒做。


    水琳琅本來還有一些擔心,躲在他的懷裏,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但見他對自己秋毫無犯,這才漸漸放下心來,心裏又是愧疚又是感激。


    不過這一夜,段小涯怎麽也睡不著,是個男人都能明白這是一種什麽感覺,太特麽辛苦了。


    柳下惠坐懷不亂,隻有三種原因,一是柳下惠不行,二是柳下惠取向異常,三是坐懷的那個女的長的太醜。


    可是顯然,段小涯沒有這三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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