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姑娘不依不饒,蘇舍兒無可奈何,搜索全身,然後掏出二十塊錢,塞到寶馬姑娘手裏:“隻有這些了。”


    寶馬姑娘大怒:“就二十塊?你當我是乞丐嗎?”


    “不,小姐,顯而易見,我才是乞丐。”


    “你……你今天不給錢,就別想走!”


    圍觀群眾紛紛勸說:“算了姑娘,別跟一個乞丐計較,他也拿不出錢。”


    然後,就見旁邊酒吧兩個男子飛奔出來,一個襯衣男子問道:“小鳶,出什麽事了?”


    林鳶一指蘇舍兒:“這小子把我的車刮了,還不肯賠錢。”


    蘇舍兒無奈地道:“小姐,不是我不賠錢,而是我現在身上沒帶錢,要不,我先把車押在你這兒?”


    林鳶旁邊一個男子,一腳就把他的自行車踢飛:“誰要你的破車?你刮的是寶馬!臭乞丐,你見過寶馬嗎?”


    此刻,段小涯和阿餅已從人群擠了進來,阿餅急忙扶起蘇舍兒的座駕,怒道:“這麽我們幫主的座駕,這是鳳凰牌的,可不比你寶馬牌的金貴?鳳凰是在天上飛的,你個寶馬算個毛線!”


    三人目瞪口呆,第一次聽到這麽奇葩的理論,不過是什麽牌的,到底還是自行車不是?


    蘇舍兒看到段小涯,心情大爽,笑道:“小姐,這是我哥兒們,要賠多少錢,你找他吧。”


    段小涯:“……”這家夥,還是這麽沒節操。


    林鳶上下打量了下段小涯:“你是這乞丐的朋友?”


    段小涯急忙否認:“我不認識他。”


    蘇舍兒:“喂,你丫有沒有節操?說好的好基友呢,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我出事了,你就想和我撇清關係?”


    段小涯為難地說:“我身上也沒帶多少錢。”


    蘇舍兒望向林鳶:“說吧,你要多少錢?”


    林鳶:“沒有兩千是過不去的。”


    蘇舍兒望向阿餅:“給錢。”


    阿餅掏出身上的錢,數了一下,也就四五百塊,道:“幫主,今天我剛出工,就這麽多了。”


    林鳶身邊另外一個胖男子鄙夷地道:“我就討厭這種社會的寄生蟲,好好的一座都市,就是因為這些人,影響了市容市貌。”


    蘇舍兒不爽地道:“我們怎麽影響市容市貌了?你看看小爺這模樣,嘿嘿,你個死胖子有我帥嗎?”


    胖男子似乎十分忌諱別人說他胖,怒道:“你丫說誰胖呢?”


    “就你了。”


    “我去!”


    胖男子一腳踹了過去,蘇舍兒腰間抽出一根竹棒,輕巧地在他腳踝一絆,就給胖男子摔了一個跟頭。


    林鳶怒道:“你這乞丐怎麽還打人呢?”


    蘇舍兒:“你瞎呀,是他先出手的。”


    林鳶:“你一個乞丐,就算他出手,你也不能還手。”


    蘇舍兒一愣:“我去,憑什麽呀?”


    “因為你是乞丐,你還刮了我的車,你要不賠錢,我就報警了!”林鳶咄咄逼人,一看就是刁蠻小姐。


    倘若蘇舍兒卑躬屈膝地求她高抬貴手,她奚落了他幾句,說不定這事也就過去了。但偏偏蘇舍兒遊戲人間的性子,吊兒郎當,完全不把林鳶放在眼裏,甚至戲弄她。


    林鳶說什麽都不會放過這群臭乞丐。


    顯然,在她眼裏,不僅蘇舍兒和阿餅,就連段小涯都是乞丐。


    蘇舍兒一點也不在乎,揮了揮手:“要報警是吧,那就報吧,反正這幾天我也沒地方住,就到派出所住幾天吧。”


    林鳶無計可施,就算叫來警察,估計這事也不能處理,因為他們根本拿不出錢,而且派出所也不一定願意關著他們,白吃白住,美的他們。


    隻能把保險公司的人叫來,說道:“你們給我等著,我叫保險公司的人過來處理。”


    蘇舍兒笑道:“算了,今天我碰到我朋友,沒空去等保險公司的人,看在我心情高興的份上,就不跟你這個小娘兒們計較了,兩千塊是吧?”


    然後,蘇舍兒掏出一隻愛瘋7,看的林鳶目瞪口呆,看著自己手裏的愛瘋7,她竟然跟乞丐用一樣的手機,她很懷疑蘇舍兒手裏的手機到底哪兒來的。


    蘇舍兒打了電話,過了一會兒,街口出現兩輛賓利,疾馳而來,車上各自下來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齊聲叫道:“幫主!”


    林鳶目瞪口呆,三觀全毀。


    蘇舍兒望向其中一個青年:“小賈,錢帶來了嗎?”


    小賈從腰間解下一隻布口袋,蘇舍兒朝著林鳶努了下嘴:“給她。”


    小賈隨手就把布口袋丟在地上,散落一地的硬幣,蘇舍兒淡淡地道:“兩千塊是吧?你數一數,看看夠不夠兩千個硬幣。”


    “你——”林鳶一下說不出話,讓她一個千金小姐,去數兩千個硬幣?她還真丟不起這個人,她頭一次被一個乞丐奚落,氣的渾身發抖。


    蘇舍兒望向阿餅:“我把的座駕送到4s店保養一下。”


    “是。”阿餅推著蘇舍兒的鳳凰牌老式自行車緩緩而去。


    蘇舍兒又望向段小涯:“咱們找個地方瀟灑一下,身為一個品德高尚的三無青年,我覺得我們是有義務拯救一下祖國的失足婦女。”


    段小涯深以為然:“兄弟,你說的很有道理。”


    然後,林鳶看著蘇舍兒和段小涯鑽進後麵一輛賓利的後座,半天沒有回神,圍觀的群眾也和她一般,三觀崩潰,什麽情況?


    不是說好的是乞丐嗎?


    專車接送的乞丐,還是賓利?


    群眾紛紛覺得,是時候該轉行了。


    車上,蘇舍兒掏出軟中華,遞給段小涯一根,道:“哥兒們,你咋來省城了?”


    段小涯歎了口氣:“這事說來話長。對了,婆婆身體好些了嗎?”


    “師父調息了一段時間,現在身體好的差不多了,隻是擔心丁老兒派人過來報複,一直深居簡出。”


    “這次,我是和丁老兒的人同來的,你們也確實要提防一些。”


    蘇舍兒一愣:“丁老兒不是什麽好鳥,你怎麽還跟他扯在一起?”


    “我知道他不是什麽好鳥,但我現在需要他的幫忙,他利用我,我也利用他。”


    蘇舍兒想到段小涯身上的“愛離別蠱”,沒有丁老兒的“簫韶九成”,每到月圓之夜,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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