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隻有段小涯坑人,現在卻被冷鐵華給坑了,這小花娘完全是讓他去送死,若論武道,段小涯倒也不怕,可是架不住洪爺手裏有槍。


    那可是軍火販子,隨隨便便就能把他掃射成為一個篩子。


    段小涯心情那叫一個鬱悶,當初一下沒克製住,就被小花娘給勾引了,色字頭上一把刀,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段小涯欲哭無淚,掛了電話,走出酒店,想著要到哪兒借酒澆愁,不知不覺來到源記。


    已經很久沒來這兒了,段小涯走了進去,老板娘源織香迎了上來,立即給他一個鞠躬,然後漢語說道:“雷先生,好久不見。”


    段小涯一愣:“雷先生?”


    “您的尊姓大名,不是叫雷鋒嗎?”上次源織香見到段小涯,是在洪爺被刀疤阿四暗殺的時候。


    當時,洪爺問他姓名,以圖來日報答,段小涯做好事不留名,全部寫在日記裏,所以告訴他叫雷鋒。


    段小涯完全忘記有這一茬,所以源織香的話在他聽來莫名其妙,不過倒也挺好玩的:“是,我叫雷鋒。”


    “上次見過的,你記得嗎?”


    “當然記得,像你這麽漂亮的女人,任誰看了都不會忘記的。”


    源織香嬌羞一笑:“雷先生過獎了。”


    段小涯暗想,他能記住源織香,倒也不稀奇,畢竟源記隻有一個老板娘,可是來來往往這麽多的客人,她卻能把他記住,這可太神奇了。


    段小涯除了歸結為自己太帥之外,似乎沒有其他解釋了。


    源織香領著段小涯進了雅間,道:“雷先生請稍後,酒菜馬上會叫女仆送來。”


    “還是叫上次那個……叫啥來著?”


    “紗由美。”


    “對,讓我陪我喝幾杯,千萬不要化妝,你們島國的妝太嚇人了,像從《聊齋誌異》跑出來似的。”


    源織香一怔:“聊齋誌異是什麽地方?”


    段小涯歎道:“你們島國人民就是沒文化,《聊齋誌異》是一本書,不是什麽地方。”


    “多謝雷先生指教。”


    源織香依舊彬彬有禮,繼而躬身緩緩退了出去,又把障子門輕輕關上。


    隨即,源織香走上一條木製樓梯,到了樓上的一個房間,雙手五指相勾放在小腹,躬身,用母語道:“夜孤星閣下,源織香求見。”


    “進。”


    源織香推門而進,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穿著黑色的中振袖和服,跪坐榻榻米之上,手裏拿著白色絹布,正在擦拭一柄明晃晃的太刀。


    源織香跪在榻榻米下方,雙手按在膝上,道:“啟稟閣下,段小涯又來了。”她早就打聽到段小涯的身份,剛才稱呼段小涯為雷鋒,不過戲謔之語,不想段小涯卻將計就計,厚顏無恥地承認自己就是雷鋒。


    “每次他一出現,我的太刀就在示警作鳴,莫非他就是我命中的克星嗎?”


    “如果真是如此,這人就是九陽之軀了。”


    “派人監視著他,不要打草驚蛇。”


    “嗨!”


    夜孤星還刀入鞘,振袖一揮:“去吧!”


    段小涯正在雅間專心致誌地摳腳,就見源織香帶著神穀紗由美進來,兩人一愣,源織香禮貌地問:“雷先生,請問需要幫忙嗎?”


    段小涯笑道:“難道你們還能幫我摳腳?”


    紗由美放下手裏端的酒菜,跪到段小涯身邊:“我來幫你。”


    段小涯:“……”


    源織香:“紗由美,好好伺候雷先生。”


    紗由美:“嗨!”


    紗由美跪在段小涯的身邊,抱著他的右腳放到膝上,纖纖玉指在他腳趾縫裏輕輕地摳,段小涯已然不記得幾天沒洗腳了,腳氣極其酸爽,紗由美竟然毫不介意。


    段小涯暗暗感慨,島國人民就是熱情哇!


    “雷先生,你真的姓雷嗎?”


    “你叫我雷先生,我自然是姓雷的。”


    紗由美明眸婉轉:“你騙人,上次你和朋友一塊來,他明明叫你段小涯,你不是雷鋒,我知道雷鋒是誰。”


    “你竟然知道雷鋒?”


    “當然,我在努力學習華夏文化,雷鋒不是鎮壓白娘娘的和尚嗎?”


    “咳咳,你說的是雷峰塔,那個和尚叫法海。”


    紗由美一怔,又不好意思起來:“原來是法海,那個和尚好壞。”


    “倒也不能怪他,怪隻怪許仙口味太重,竟然和一條大蟒叉叉圈圈,現在獸交都犯法,何況大蟒呢?”


    紗由美:“……”這種解釋,也沒誰了。


    段小涯喝了一杯清酒,招呼紗由美:“你也別摳了,小心把老子摳懷孕了,陪我喝酒。”


    “嗨!”


    紗由美在一旁撒滿花瓣的水盆淨了淨手,又拿白布擦幹了手,跪坐在了段小涯麵前的位置,殷勤地給他斟滿了酒。


    兩人敬了一杯,段小涯問道:“你認識夢落嗎?”


    “不認識,夢落是誰?”


    段小涯心想,估計夢落離開源記之時,紗由美還沒來,笑道:“以前也在源記工作的,一個假鬼子。”


    “段先生,你是住在縣裏的嗎?”


    段小涯笑道:“我是山頭人,住在村裏,我在縣裏可買不起房子。”


    “還是別住縣裏的好,最近很不太平。”


    “怎麽了?”


    “都死了好幾個女孩兒了,新聞播的是五個,但我聽織香姐姐說,其實已經死了九個了。”紗由美心有餘悸地說,小臉嚇的蒼白。


    段小涯知道她說的是連環奸殺案,或許是怕引起民眾的恐慌,又或許是怕引起社會的輿論,警方辦事不利雲雲,使得百姓都不相信警方的能力。


    所以,隱瞞不報。


    紗由美又戰戰兢兢地道:“第九個受害者,就在我們店後麵的小巷裏,那天我去看了,她脖子好像還被人給咬了,血都被吸的差不多了。段先生,你說會不會是吸血鬼?”


    段小涯暗暗心驚,難道是魏長山?


    前麵幾個死者,除了蔡美麗之外,貌似沒有被吸血的,可是警方尚未將蔡美麗列入係列奸殺案之中,算上蔡美麗已經是第十個受害人了。


    除了蔡美麗,和紗由美說的第九個死者,貌似其他的都和魏長山無關,因為魏長山不會殺人而不飲血,血才是他的根本。


    段小涯本來沒心沒肺,但這件事著實太過殘忍,由不得他無動於衷,熱血沸騰,恨不得此刻就將凶手緝拿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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