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如知道薇薇安案件,取證的手段有些不正規,而且她一個技術警察,沒有上頭的命令,也不該私自去查案,這些其實都是小事,但要是得罪了某些人,大做文章,她說不定還是要受處分的。


    所以,把所有的功勞都往高嶠身上推,自然,要是出了問題,她也可以全身而退。


    她在警隊待了多年,多少知道裏麵的一些門道,就算技術過硬,沒有一點人際關係,也很難在機關裏待下去。


    高嶠心頭很是高興,這小妞還是挺會說話的,立即裝逼地道:“嗨,月如,瞧你這話說的,我不過是動一動嘴皮子,主要的功勞還是你,這一次真是辛苦你了,讓你一個法醫跑腿,真是過意不去,晚上咱們慶祝一下,你要多喝幾杯。”


    當晚,高嶠帶著警員到了一家ktv,眾人這些天累成了狗,難得有機會出來放鬆,此刻都嗨了起來。


    高嶠心裏暗暗鬆了口氣,本來薇薇安的案件,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哪一年沒有一兩樁謀殺案?但壞就壞在和瑞恩的案件前後腳,瑞恩案的影響很大,連帶著薇薇安案的影響也被放大。前後腳兩個案子發生,社會輿論無疑會被放大了無數倍。


    但現在薇薇安案告破,也能給市民一個交代了,而且這麽迅速地破案,也能傳達給市民一個信息,警方的辦案效率很高,立警為公,執法為民,無疑提高了警隊的形象,輿論的壓力也就小了。


    輿論的壓力小了,上頭也就不會這麽壓著他了。


    幾個警員喝高了,開始把不住門,說道:“那個齊教授算個屁,我頂看不慣裝腔作勢的人,不就多讀了幾年書嗎?牛逼哄哄,我以為有多大的本事呢,做的側寫,什麽狗屁?要說,還是我們高隊領導有方,早就派了月如姐暗中調查。”


    甄蘋不悅地道:“小夏,你說話會不會太刻薄了?齊教授的側寫,也不全都是錯的。”


    小夏嘿嘿一笑:“就連凶手的性別都推斷錯了,錯的還不夠徹底嗎?”


    “哼,齊教授又不是神仙,哪能回回都對,偶爾錯一兩次也很正常嘛!”


    “他錯一次,可就讓我們跑斷了腿了。”


    高嶠輕輕嗬斥:“好了,吵什麽吵?”


    甄蘋:“高隊,你看小夏,他胡說八道。”


    高嶠:“甄蘋哪,咱們當警察的不能盲目相信某些專業的權威,也要有自己的職業判斷。當然啦,齊教授學識淵博,還是很有本事的。”


    高嶠其實心裏也很看不慣齊振宇,仗著是戴局長的外甥,天天在他們麵前擺架子,還有說的那些理論,分析起來一套一套的,其實完全沒有任何實踐,都是照本宣科。


    齊振宇是曾幫助局裏破獲幾個案子,可是拚命和辛苦的都是警察,齊振宇不過動一動嘴皮子而已,但是戴局長每次一說功勞,首先就是齊振宇,這讓底下的人難免心裏不服。


    不過,大家知道齊振宇和戴局長的關係,很多話也都不敢在明麵上說出來。


    “月如哇,來,我敬你一杯。”高嶠拿起酒杯,和林月如碰了碰杯,這一次總算大大地折了齊振宇的顏麵,以後估計也不敢在警隊麵前那麽囂張了吧。


    林月如喝了一口啤酒,問道:“高隊,瑞恩的案子可有進展嗎?”


    “按照監控視頻來看,確實隻有段小涯一個人有作案的時間,可是現在滿世界都找不到這個人。”


    “有沒有其他的可能性?就像薇薇安的案子一樣。”


    高嶠歎道:“也隻能從其他的可能性去想了,現在戴局又吩咐下來,放棄抓段小涯回來調查。”


    林月如一怔:“不抓段小涯了嗎?為什麽?”


    “這我就不清楚了。”高嶠其實心若明鏡,段小涯背後肯定有什麽人保著,不讓警方動他。


    隻是,他派人去棘山村查過,段小涯不過是個小小的農民,就算有個後台,也不過是他當村長的二叔而已。


    在市裏能讓戴局長辦事的人,隻怕沒有幾個。


    林月如心裏鬆了口氣,隻要警方現在暫時不抓段小涯,現在一切都好辦了。


    其實她知道段小涯不是凶手,和他接觸的時候,她曾偷偷采了段小涯的指紋,讓技術部門的警察做了鑒定,和死者瑞恩心口插的餐刀的指紋並不符合。


    但這些依舊不能證明段小涯的清白,畢竟段小涯是在瑞恩進入洗手間不久進入洗手間,其間瑞恩沒有出來,直到案發,也再沒有人進去。


    也就是說,瑞恩死前能夠接觸的人,隻有段小涯。


    段小涯仍有重大的嫌疑。


    ktv散了之後,林月如打車回到古城區,經過胭脂巷口的時候,她忽然就停車了,走到江萊的門口,她知道段小涯現在住在此處。


    敲了敲門,江萊出來開門:“這麽晚了,找誰?”不禁上下打量林月如,畢竟現在家裏藏著兩個嫌疑犯,由不得她不緊張,何況,她依稀認得林月如就是古城區的一個警察。


    林月如笑道:“你別緊張,我是段小涯的朋友,請問他在家裏嗎?”


    江萊警惕地看著她:“你找他什麽事?”


    “我有事和他說。”


    “他不在。”


    “大姐,我沒有惡意的,我不是來抓他的,否則我不會一個人來。”


    江萊想了一下,道:“你等一下。”


    接著,江萊進去叫了段小涯,段小涯出來,笑道:“月如姐,你怎麽來了?”


    “陪我走走。”


    段小涯見她似乎喝了些酒,臉蛋緋紅,比起平日多了一份媚態,隨即披了一件風衣,隨她出去。


    胭脂巷是經過擴建的,巷道倒也寬闊,但林月如卻隻挨著他走,道:“小涯,薇薇安的案子告破了,你的功勞很大。”


    段小涯笑了笑:“這沒什麽。”他不過是想幫郝吟劍洗脫嫌疑,這一下這小子又可以出去浪了。


    “你學什麽專業的?”林月如以為他破案的思路這麽清晰,而且觀察和思考的能力,不像普通的農民能夠做到,應該是在大學的時候學過一些研究犯罪有關的專業。


    “種田算是專業嗎?”


    “種田的人,應該不懂得破案吧?”


    段小涯笑道:“不瞞你說,我就連田都種不好,我就連當農民都不稱職的。”


    “那你現在做什麽工作?在城裏打工嗎?”


    “沒有,我想在村裏搞林下經濟。”想到暫時不能回到村裏,怕給家裏帶來麻煩,段小涯心裏一陣惆悵,他在市裏很多天了,也不敢和家裏聯係,老頭和老太太應該擔心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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