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經過大概是這樣的,按照村裏的傳統,女人的內衣一般是不晾在外麵的,除非是那種很放蕩的女人,就像藍頭溪村的潘巧雲,她就不管這一套,也有可能和她不是本地人有些關係。


    但大部分規矩的女人,還是不會把內衣晾在外麵。


    溫彩鳳的內衣掛在後院的小樹杈晾的,結果段誌高經過她家後院的時候,溫彩鳳發現自己的內衣不見了。


    段誌高又是久曠的光棍,一輩子沒有嚐過女人的滋味,溫彩鳳又自認是在中年婦女之中的翹楚,自然而然就對段誌高產生懷疑。


    於是,就操起一根鶴嘴鋤,風風火火地追到他家去了。


    段小涯知道,段誌高是個賭棍,名聲一向不好,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就會成為懷疑的對象。


    以前還有段小涯幫他頂著,但現在段小涯已經成為神的存在,村民心裏對他敬畏,有些事情就算心裏懷疑,也不敢說出來。


    但段誌高不一樣,誰都懂的挑軟柿子捏,鄉村生活平淡無聊,不捏白不捏,仿佛不搞出一點事出來,人生就像白開水一般索然無味,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活過。


    “卵脬操,老子說沒偷就沒偷!”段誌高明顯也是被溫彩鳳逼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此刻,已經聚集了三兩個圍觀的村民,段誌高麵紅耳赤,他雖賭,但賭品卻是很好的人,從不欠賭債,就算變賣家裏所有的財產,卻也不肯欠了一分,


    就衝這一點,段小涯也決定相信他,道:“五叔,為了證明你的清白,咱們這就到你家裏走一趟吧?”


    段誌高道:“走就走!”


    繼而,眾人一起朝著段誌高家裏走去,段小涯看見溫彩鳳手裏依舊拿著鶴嘴鋤,怕她趁他不注意一鋤就把段誌高給鋤死了,笑道:“嬸,你這武器還是先給我吧?”


    武器?


    溫彩鳳愣了一下,知道段小涯指的是她的鶴嘴鋤,說道:“段小涯,你可不能因為你們都姓段,就偏袒段誌高。”


    段小涯笑道:“嬸,我要偏袒也偏袒你不是?就憑我和素素姐的交情,我也必然幫你討回公道。”


    “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不過我們的目的是揪出真正的內衣賊不是?如果冤枉了五叔,豈不讓真正的內衣賊逍遙法外嗎?當然,如果五叔真是內衣賊,我一定讓他給你賠禮道歉,遊街示眾。你要再不滿意,讓他浸豬籠。”


    段誌高愣了一下,罵道:“塞你母,你個夭壽仔,你站在哪一邊呢?”


    段小涯笑道:“五叔,我素來是幫理不幫親的,這你是知道的。”說這話,段小涯就連自己也不相信,他是全村最不講理的人,他如果幫理不幫親,也就不能活到現在了,自己就先該把自己給辦了。


    但話總是要說的漂亮的。


    溫彩鳳信服地點頭,把鶴嘴鋤交給段小涯。


    過了一會兒,到了段誌高家裏,家徒四壁,鍋碗瓢盆都織起了蜘蛛網,眾人不由皺起眉頭,雖說是單身漢,但也未免太懶了一些吧?


    裏裏外外搜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女人的東西,段小涯卻把目光落在段誌高臥室的牆壁,上麵刻著“上止正”三字,年代已經十分久遠。


    以前段小涯來到段誌高家裏,就已看到這三個字,隻是當時以為是正字計數法,但現在想來不是,如果是正字計數法,第一筆就應該是正字上麵的一橫,而上和止兩字都沒有上麵一橫。


    有誰計數會從下麵往上?這不符合書寫的習慣。


    而他依稀記得,老蔡頭留下的書信之中,就有提到千門三誡,不正是“上止正”三字嗎?


    “五叔,這三個字是你刻的嗎?”


    段誌高搖了搖頭:“不是,我無聊刻這個幹嘛?”


    “這義宅以前還有誰住過?”


    段誌高沉吟一會兒,道:“我搬進來也有十幾個年頭了,以前有誰住過,我還真不知道。”


    段小涯沒有再問,隻是心裏疑竇叢生。


    溫彩鳳沒有找到證據,又凝目望向段誌高:“你是把我內衣藏到其他地方了?”


    段誌高大怒:“恁母,我說了沒偷,你個騷娘兒們,該不會盼著老子偷你內衣吧?”


    “你,你胡說什麽?”溫彩鳳麵紅耳赤,顯然受到了侮辱。


    其他村民紛紛來勸,段小涯也說:“彩鳳嬸,五叔的家,你搜也搜過了,估計你的內衣不是他偷的。”


    “不是他還有誰?”溫彩鳳沉吟一會兒,忽然就把目光轉到段小涯身上。


    段小涯大驚:“嬸,不是我,我對你可沒興趣。”


    溫彩鳳雖然懷疑段小涯,但這話也不好說出來,她也是知道羞恥的人,她是段小涯的長輩,沒有證據之前,也不好胡說,否則傳揚出去,可是要鬧笑話的。


    段小涯安慰溫彩鳳:“嬸,放心,等我空下來,我一定幫你把內衣賊揪出來,不過現在要找魏長山,我不便多加耽擱。”


    又對其他村民道:“各位如果空閑,也幫忙留意一下,魏長山現在已經中了煞氣,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


    村民議論紛紛,遇到這麽邪門的事,都有一些忐忑。


    村民的心理就是這樣,就算上次宮頭山的“鬼剃頭”,經過調查得知,不是什麽邪祟,而是鉈中毒。但有些村民還是執著地認為,這就是邪祟,因為邪祟比較容易理解,鉈那種玩意,有幾個人搞的清楚?


    就算相信是鉈中毒,也多半會認為是邪祟下的毒,否則世上怎麽會有那麽邪門的毒呢?


    鬧了一通,段小涯和水琳琅繼續朝著北上而去,水琳琅比段小涯了解血咒黑煞,知道中煞之人漸漸地會開始懼怕陽光,一般夜伏晝出,就算白天,也會選擇待在隱秘和陰涼之處。


    “小涯,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麽洞穴。”


    北山不比南山,沒有那麽茂密,也沒有猛獸出沒,所以經常有人上山,山上還有一些茶樹。


    此刻,采茶的季節已過,村民在做著護理的工作,一個村民慌慌忙忙地朝著山下走來,看到段小涯,急忙把他拉住:“小涯,你來的正好,這山上出現怪物了。”


    段小涯一驚:“是看到魏長山了嗎?”


    “不是,是一隻猴子,媽的,學我說話,把老子都嚇尿了。”村民果然麵無人色,雙股戰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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