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你看這,這……”


    嵩山劍派三長老吳長青頗為為難的看向王垂:“王兄,老弟是真對不起你啊!我們這弟子太不懂事了!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白頭翁錢發也說道:“你們再敢胡說八道,老夫回去一定稟告左掌門,嚴懲不怠!”


    “我等不敢!”


    嵩山劍派弟子紛紛禁聲,臉上卻滿是不服之色。


    “看這模樣,那信裏肯定寫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不然這幫弟子不會這麽強啊,”


    “必須的啊,誰不知道嵩山劍派左掌門治派有方,門下弟子最是懂規矩。若非有實錘,怎麽可能這般憤憤不平。”


    “可惜不知道那信裏寫的到底是啥?不然倒可以讓王老分辨一番。”


    “沒什麽可惜的,其實那些弟子說的對,王老既然是抗魔先鋒,也不曾與魔教賊子勾結,那當著大家夥的麵宰了這魔教賊子便是!”


    圍觀眾人的節奏也被嵩山劍派弟子帶偏了。


    漸漸的,隨著議論的增多,到了最後,幾乎形成共識。


    王老若真沒有和魔教勾結,那就宰了麵前這魔教賊子;如果不宰,那就肯定是心裏有鬼嘛!


    “諸位安靜,安靜一會。”


    王垂一揮手,場中霎時安靜下來。


    有知趣的弟子,連忙彎腰點起凝神靜氣的檀香。


    “今日乃我黃山劍派封山大會之時,我王垂這一生自認無愧天地,也無愧於古武正道四字!勾結魔教,殘害正道同胞之事,純屬子虛烏有!”


    王垂說著,口中還吐著鮮血,胡子上沾染著,衣襟也血跡斑斑。


    眾人見這模樣,也紛紛暗中感慨。


    王老爺子當真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張華眼神微凝:“這戲這麽唱,似乎有些不對啊。”


    “不過就算不對也無所謂了,反正我是來看戲的。”


    這麽想著,張華心中還是有些不安,似乎有大事要發生了一般。


    隻是,能有什麽大事呢?


    就算嵩山五老圍剿黃山劍派滿門又如何?關他毛事?


    難不成嵩山五老還敢對他出手不成?


    退一萬步說,就算敢,那誰勝誰負還是兩說。


    剛修成的太玄經第一層中期正好需要個對手來驗證一番!


    五行陣?困殺神榜!


    口氣挺大,就不知是否真有這威力!


    “我王垂一心隻為黃山劍派傳承,此心天地可鑒!”


    王垂顫巍巍地說著,暗黃色的眼珠炯炯有神地盯向白頭翁錢發:“今日,我隻是想安安穩穩舉行完這封山大會而已!”


    錢發立刻起身,朗聲回道:“王兄,你盡可放心,你我兩派俱為一體,今日絕不會有人來打擾你舉行封山大會,否則,那就是和我嵩山劍派過不去!”


    “好!”


    “好,好!”


    “好,好,好!”


    王垂咬著牙,連連交好,目光變得冰冷:“有錢老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錢發的潛在含義他自然是懂得,你我兩派俱為一體,俱為一體!


    嗬嗬!


    嗬嗬噠!


    “來人,封山!”


    王垂猛地一揚手。


    數位弟子緩緩關攏黃山劍派的大門。


    旋即又有弟子拿著鐵釘鐵錘木條,砰砰砰的將大門鎖死。


    最後,則是啟用封山專用的蠟紙。


    此蠟紙暗黃色,由深海魚油所製蠟油,外加天師府開光後的黃紙製作而成。紙,水不浸,雪不化,可保百年。


    大門內外封上蠟紙後。


    掌門王垂咳嗽著上前,提起毛筆,寫了一個大大的封字。


    自此,封山大會正式結束。


    恩,至於賓客,也不需要擔心。他們可以從……後門離開。


    日後,黃山劍派的弟子也隻能從後門進出,采買東西。


    前門江湖事了,後門柴米油鹽!


    這就是封山!


    當然了,封山最主要的還有一點,從今以後,黃山劍派是不能收弟子了!


    也就是說,僅存的這百十位弟子便是黃山劍派最後的香火。除非宣告封山結束,否則收弟子就是違背江湖規矩。


    到時,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諸位,感謝各位來參加我黃山劍派的封山大會,在此,王某敬諸位一杯。”


    王垂一招手。


    數十弟子提著酒壺,送上酒杯,替在場千位古武者滿上。


    “幹!”


    王垂一口喝幹。


    人之將死,豪氣猶在。


    受其感染,其餘眾人也紛紛喝幹杯中酒。


    張華拿著酒杯,隻是淡笑著,並無更多舉動。


    “師父,你怎麽不喝?”阮籍喝完後,霎時便感覺自己熱血沸騰,成了真正的古武人士。


    在他的幻想中,古武者就該喝最烈的酒,做最豪氣的事!


    一人一劍一馬,黃昏海角天涯!


    如此,方不愧為俠客。


    “喝什麽,毒藥麽?”


    張華緩緩放下酒杯。


    “師父,你說啥,毒藥?毒藥!”阮籍驚叫起來。


    媽呀,這酒裏放的是毒藥?


    “放心,你修為淺,毒不死你。”張華淡淡說道。


    “哦。”


    阮籍一聽不會死,瞬間就放下心來,旋即又感覺不對,什麽叫我修為淺毒不死我?


    這邏輯呢?


    不都是修為高深的人士才能撐的越久,才能做什麽運功逼毒之事麽!


    “王兄!你這,這到底是何意!”


    經張華提醒,白頭翁錢發感覺不對,盯著王垂沉聲問道。


    “大哥,這還用猜麽!一定是這家夥投靠了魔教賊子!這才下毒手暗害我們!”王陽大聲嚷著,旋即捂著胸口麵色一變。


    “二哥,冷靜點。”


    仙鶴手吳長青提醒道,暗自則罵了一聲豬隊友。


    尼瑪,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這樣刺激對方,真的好麽?


    “王兄,你有什麽苦衷可以說出來,大家會幫你解決的。”陰陽磨曾靜也出言寬慰。


    “哈哈哈哈哈!”


    王垂又哈哈大笑起來!


    “我有什麽苦衷?”


    “我有什麽苦衷你嵩山劍派不明白?”


    “還是你們耳朵聾了?”


    “老夫剛剛已經說了,老夫這一生隻為黃山劍派的傳承!隻希望我黃山劍派能繼續傳承百年,這樣老夫九泉之下也可以笑對我黃山先祖!”


    說到這,王垂又噗噗噗地大口吐著血。


    “王兄,你這又是何必呢?你這般下毒毒害正道好友,對你黃山劍派有何好處?”


    飛猿王周鐵扶著木椅,艱難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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