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何家的髒錢還是自己留著吧!”


    “不,還是燒了吧,免得到了地下缺錢花!”


    李一天的眼睛更紅了!


    當年,何中華就是靠砸錢硬生生砸動阿花父母的心!將二人拆散!


    若光這也就罷了,對方錢多,自己搶不過,認栽!可何中華得到阿花後竟然還不珍惜,不到三個月,阿花就被淩ru致死!


    “嘖嘖,看這李大人的模樣,我去,估摸著得有不共戴天之仇啊。也不知何家家主是上了他那啥還是挖了他家祖墳呐。”朱茂又忍不住小聲嘀咕著,並且隱隱激動地全身肥肉發顫。


    八卦,這可是大八卦啊!


    “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張華眉頭微蹙,旋即輕笑著搖頭,灌了一大杯水酒。


    凡俗間的事,無非些情情愛愛罷了。很多時候,他是真無法理解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不顧一切去對另一個人好。


    值得嘛?


    也許,愛情這事本身就不能用值與不值來衡量。


    隻能說我付出我高興我一生無悔!


    “李大人,今日之事莫非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何家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李大人言明便是,我何某人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補償。”


    何中華到了這一刻,依舊是風度翩翩:“須知兩家起了爭鬥不免會有死傷。我何家雖不敵聖教,可也不是任人宰殺之輩,也有拚死一搏的勇氣,想必李大人也不願看到自己手下的兄弟受傷吧。”


    這話軟中帶硬,姿態卻又放得極低,讓人難以反駁生氣。


    聞言,其他黑衣漢子也是齊齊看向李一天。


    聖教如今在禍亂華夏不假,可最主要的還是拉隊伍壯大實力。若何家願意投靠聖教,不用爭鬥,你好我好大家好,豈非妙事一樁?


    他們之所以返回華夏,可不是單純來殺人放火的。還不是想著,日後聖教定鼎天下,能論功行賞,坐享一方!


    海外雖好,卻非梁園。


    混亂之地適合熱血拚搏,可論享受,又哪及得上華夏半分!


    “你!”


    李一天緊攥著拳頭,青筋暴露,指尖深深刺入掌心。


    他怎麽可能開得了口!


    若將當年之事說出來,豈非讓阿花再次蒙羞!讓她死後都不得安寧!


    可不說,手下的兄弟處又是不好交代。


    聖教弟子此次行動以他為首,可在聖教內部,大家是兄弟姐妹,並無高下之分……好吧,其實主要是他實力不夠強,若能強到紫衫龍王那程度。


    下麵的人根本就不會有怨言,甚至會主動開口反駁何中華幫忙解圍,爭表現;而非像現在這般靜靜地等待他決策。


    “大人!”


    何中華竟是微微一躬,行了半禮,一臉誠懇之色:“還望大人看在諸多性命的份上,據實相告,給何某一個補償過錯的機會。”


    場中一片安靜,顯然大部分來賓都沒想到何家家主何中華竟然會低聲下氣到這份上。


    畢竟對方雖是魔教之人,可魔教好似位於海外,頂多也就是個過江龍,然何家在徽省,也堪稱坐地虎!


    有主場之利,龍虎之爭,誰勝勝負尚未可知。既然如此,有必要這般放低姿態麽?


    唯有古武界那些懂行的才知道,麵對魔教,低聲下氣不丟人。尤其是小世家,傲氣太足是會被滅門的!


    “世家子弟,當著巧舌如簧啊!”


    李一天咬著牙,暗暗有些後悔。


    早知就直接動手了,而不是搞什麽送禮的排場!亂殺一通,點燃徽省動luan第一把火。


    可惜……沒有後悔藥啊。


    畢竟之前沒考慮這麽多,隻想到自己這些年為了報仇,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若簡簡單單就講他殺了,豈非太便宜他了!


    “大人?”


    何中華催促著,又將目光轉而看向其他黑衣漢子:“不知哪位兄弟能否提點何某一番,何某不勝感激!”


    “這何中華倒算個人物,翻手間便將攻防之勢轉移,並且還隱隱勾動對方內戰。就是不知聖教弟子是否會上當。”


    張華心情有些複雜。


    對於聖教,他這些天也是特地查了一下對方的過往。


    不管怎麽說,六十年前的聖教是有功的!是值得敬佩的!


    故而,真要為了力量屠戮聖教弟子時,他還是遲疑了。


    “李哥,何家主既然這般真誠,不若給他一個機會?須知我聖教亦有海納百川之量。”


    一個麵容消瘦,眼圈發黑,看著有些縱欲過度的黑衣男子嘴角含笑著道。


    這些天,進了華夏,他可沒閑著。仗著身手過人,夜夜笙簫,當真爽的不要不要的。人生得此極樂,夫複何求!


    能多拖一天就能爽一天!


    再說,何家可是地頭蛇,賠罪之物豈能一般?嘿嘿嘿……


    李一天深深地看了男子一眼,沉聲道:“劉湛,上峰有命,這次行動本來就是由我牽頭,聽我命令,你現在說這話什麽意思?你若不想為聖教流血,盡可退出此次行動,我不攔你!”


    劉湛家世代都是聖教弟子,他爺爺那輩便為聖教征戰四方。一直以來,他都自視甚高,並且看不起中途加入聖教的弟子。


    認為這幫外來人是來搶功的投機者,而且不夠忠心。


    劉湛仗著自己資格老,立刻反駁道:“李一天,你這是什麽話,什麽叫我不想為聖教流血!我告訴你,我爺爺為聖教流血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我現在隻是就事論事,為了聖教大計著想。你不能因為你的一己之私,便壞了聖教大計!”


    說著,他又轉而看向其它黑衣人:“大家說對不對!”


    “這個……”


    “劉哥說的有幾分道理啊。”


    “畢竟是為聖教大業著想,李哥這般扭扭捏捏不說實話,不大合適吧。”


    “李哥,有什麽難言之隱盡管說出來嘛!大家聖教子弟親如一家,還有什麽秘密不能告訴家人的麽!”


    其他黑衣人相視一眼,大多倒向劉湛。


    倒不是真的覺得他話有理,隻是劉湛一家在聖教認識的人多,可謂根深蒂固,比李一天這個外來者不知強多少倍!


    這次行動之所以是李一天牽頭,主要還是看在對方是徽省本土人,考慮到熟門熟路,故而才由李一天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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