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銀諾心裏隱隱約約的總感覺他若真的走了自己一定找不到了。第一次在知道他要走,慌了。上官屹放下舉起的手,看著手裏的機票和被掛斷的電話第一次竟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放掉。“從這趕到機場需要多長時間。”


    “從這到機場快的話40分鍾左右,如果是高峰期的話最少也要一個多小時。不過現在時間還早,少爺你若有什麽事我們就等一會兒再走。”


    “去買點吃的回來我剛好有些餓了。”


    “好我這就去。”


    而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就好像老天都不想讓他趕回去一樣,從他上了高速路開了到一半後便一直在堵車,十多分鍾的時間才能挪動一小段距離。時不時的看著時間不停的按著喇叭催促著,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銀諾現在恨不得自己能立刻飛到他的身邊。在堵了近快兩個小時的時間後銀諾終於下了高速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家裏,當他推開門便立刻衝到了他的房間,他原本以為當自己推開門看見的會是他,可當他推開房門看見的卻是空蕩的房間,下一秒心中越發的不安。


    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的銀諾打開了衣櫃,在看見衣櫃裏空無一物時銀諾害怕了。他拿出手機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撥打著一個電話,可始終是無人接聽:“我不是讓你等我嗎,為什麽,為什麽就不能等等我。我拚了命的趕回來就是為了找你,為什麽不等我回來,你就不怕我不理你就不怕我不原諒你嗎。”看著空蕩的房間,銀諾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看著外麵的天空,就好像現在自己的心情一樣灰蒙蒙的一片……


    突然下起的雨讓銀諾突然擔心起上官屹起來,他現在還清晰的記得上次因為連續幾天下雨,導致他的腿傷複發臉走路都成問題,那一次也是他第一次主動照顧他,他卻笑著說如果可以真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這樣,這樣你就會呆在我的身邊。看著這場傾盆大雨銀諾的心更痛,拿起手機便給軒轅冥打去電話:“軒轅,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麽忙。”


    “幫我給機場方麵大聲招呼,今天飛h國的航班全部停飛。”


    “也就是說他已經走了。”


    “是,我感到的時候已經走了,我現在就去機場你忙我拖延時間。”


    站在窗邊的軒轅冥看著外麵的雨笑了笑:“你難道沒發現老天都在幫你,這場雨一時半會估計是停不下來,至於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本事。”


    “我知道了,還有,對不起。”


    “對不起?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我……”


    “你從來不欠我什麽,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嗯。”掛斷電話後銀諾便立刻下了樓,拿出傘後銀諾便打開了門往自己的車邊走去,可當他走到一半時卻突然看見一輛車停在了門口。收回手默默的看著這一幕的銀諾卻在看見拉開車門的上官屹時呆呆的站在那,他不是走了嗎,他不是已經離開了嗎,為什麽現在會在這為什麽拿著行李箱,這是不是代表他不走了?當想到這時,銀諾自己都沒發現嘴角揚起的幅度早已經告訴他,他這一刻的心情。


    當上官屹下車看見站在院中的人臉上的笑容時也笑了:“在這等我半個小時。”


    順著自家少爺注視的方向望去,在看見那人時便已經明白了什麽,將自己手中的傘遞到自家少爺手中後邊說道:“傘你拿著,我去辦理改簽,半小時後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已經好久沒有淋過雨就當離開這最後送自己的一份禮物。”將手收回後,上官屹便走了過來。每走進一步,上官屹卻覺得自己離他遠了一步,當他走到一半時,銀諾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望著頭上的那把傘,上官屹笑了,就像惡作劇得逞後一般笑得很開心。


    看著他臉上的笑,銀諾卻牽起了他的手。就這樣,二人一眼不發的回到了屋內。將傘丟在一邊後銀諾便鬆開了那隻緊握著的手跑進了浴室,呆呆的看著那隻再一次別鬆開的手時上官屹卻隻能用冰冷的手去握住,不想讓那僅存的餘溫從自己手心流逝。就在他握著自己手的時候銀諾卻拿出了一塊毛巾放在了他的頭上,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生怕自己手上的力氣過重對方會受傷一般。


    麵對這一幕,上官屹伸手握住了銀諾的手,將他的手連帶著那塊毛巾一塊拿開:“你突然聯係我,就為了這種小事?”


    “不是。”


    “有什麽話直說我還要上去取東西。”


    “不急,你先去樓上洗個熱水澡,我去幫你拿套幹淨的衣服。”


    伸手拉住轉身離開的尹銀諾,上官屹卻在他回過頭來時鬆開了自己的手,笑著往後退:“我不知道你因為什麽回來,也不知道你離開這段時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也不想去關心你今天主動給我電話是因為什麽。我隻是想告訴你,我隻是單純的回來取我的東西,你不用這樣,因為,這不像你。”


    “阿護,我……”


    “我不叫阿護,我叫上官屹。”


    “好,上官屹。我主動給你打電話回來找你其實是因為……因為我想問你……”


    “我什麽都不知道,還請你讓開我取了東西便離開。對了你家的鑰匙我放在了茶幾上,屋內我也已經讓人重新打掃過,如果你還是覺得不行那就再讓人過來打掃一遍,對不起打擾了你這麽久。”說完,上官屹便從銀諾的身旁走過徑直的上了樓。回到房間,終於在床底下找到了那瓶藥。因為天氣的原因再加上現在全身上下的濕度,上官屹隻感覺到從腿部傳來的刺骨的痛感:“果然不應該任性,自討苦吃。”伸手揉了揉刺痛的大腿,發覺一點用都沒有的,索性隻好放棄,轉身離開了房間。


    可就在上官屹走出房間時卻看見了站在門外手裏端著一杯熱水的銀諾,見到自己出來,對方便走了過來:“喝杯熱水,然後把衣服換了,否則你腿會痛的。”


    “不用。”


    “你的腿。”


    “沒事。”


    “你的腿。”


    “我說了沒事。”


    “別逼我強迫你,我不想傷害你,行嗎?”


    “你也別逼我,我從來便不喜歡別人威脅我。”


    “我沒有威脅你,我隻是擔心你。”


    “我不需要。”因為已經不再需要,所以別再我已經下定決定離開的時候再讓我動搖。伸手一把推開了銀諾的手後上官屹便徑直的往前走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手因為熱水而變的通紅的銀諾立刻追了上去,伸手拉住了上官屹:“熱水你不想和我們就不喝,衣服不想換我們就不換,可是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跟你談談。”


    “我們之間有什麽可談的?”


    “有,不僅僅是有而是有很多。”


    “可是我隻記得你曾經跟我說的,你和我之間無話可說,所以伊少爺現在這樣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很可笑?”


    對上上官屹眼中的笑意時銀諾一時語塞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因為一旦放手他知道再牽起已經不會再有:“是我是說過我也承認以前是我,都是我的錯。錯在我不應該把別人錯認是你十幾年,錯在我不應該從未問過你哪怕隻有一次的關心過你問過你你的傷從何而來,錯在我不應該這十幾年來一直將你推開,錯在在十幾年來我從未好好的珍惜過。可是現在我明白了,我懂了,當年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所以,所以阿護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跟你道歉或者你打我都可以,不管你想做什麽都行。”


    “不管我做什麽都行。”


    “都行。”


    “那我現在隻想你放手別纏著我放我走行嗎?”


    “不行。”


    得到回答後上官屹一把甩開了銀諾的手:“剛剛還說不管我做什麽都行,現在就變卦。尹銀諾,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了。適當你家養的一條狗揮之則來揮之則去?可即便是養的一條狗你好歹也會時不時的給他一點關心分一些目光給他而我呢,這十幾年我換來的又是什麽。我換來的永遠都隻是你的惡語相向冷眼相待,我這十幾年來到底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又或者我做錯了什麽,再冷的心都能捂熱了可你呢。


    你的心我想盡一切辦法這麽多年了都沒有哪怕讓他暖上一刻,我想著你這樣是不是我做得有什麽不對,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所以才會這樣,所以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我想了無數次終於,終於我想明白了。不是因為我的方法不對也不是因為我的做錯了什麽,若非要說我做錯了什麽,那或許是我不應該對一個心裏根本沒我的人錯付了十幾年的感情,所以我想明白了也想通了。


    你不願見我,我也明白了過來。我這個讓你討厭的人終於要走了你應該開心的,這樣我會覺得我做的是對的,所以別再跟著我更不要說些什麽,不想聽也不想問我隻想著趕快離開這裏。這十幾年給你帶來了諸多的不便也讓你諸多的不順心還請尹少爺在我離開後能開心起來,上官就此別過。”


    聽著對話平靜的語氣仿佛是在訴說著別人的事一般,看著他決絕的背影銀諾不想放棄:“上官屹,我知道你就是那年將我救出火場的人也知道當年是你救了我,你背部和腿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找那個當初將我救出火場的哥哥,那個將我從綁匪手中就出來的人。可是我卻始終忘了回頭看看我身後的人,知道多年前因為一場意外我救了軒轅冥,在醫生幫他包紮時我偶然間看見了他背上的那道疤,我以為我找得到了,我找了這麽多年的人就是他。這麽多年我一直陪在他身邊,不管他怎麽說我心裏已經認定了當年的那個人就是他,可是對不起,對不起。我……”


    聽到這段話時上官屹卻忽然明白了:“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解釋我也已經不再需要,以後各自珍重,你我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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