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也小了,她循循善誘的說道:“明哲哥,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哦”


    “櫻桃,你,我……”沈明哲急著去打斷她的話,怎麽越說越離譜了,卻不知道怎麽解釋。


    “明哲哥,其實我都可以理解!”


    “我……”沈明哲被櫻桃氣的不行,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


    同一時間,在縣城裏一家飯店裏,一桌人吃飯呢,一切從簡,滿桌上不過是四個涼菜六個熱菜,兩瓶瀘州老窖,幾個人手裏端著飯碗吃得稀裏嘩啦的。


    有人吃飽了,就扯起了閑話,“最近,我聽說有個什麽黃金坡的年輕人很牛逼啊,年紀輕輕,硬是親自到發改委找了孟主任,沒幾天功夫就啃下了好幾十萬經費,修通了黃金坡的路,據說好像是叫沈明哲。”


    “哼,他啊人高馬大的,正的白白淨淨,看著挺斯文,還不知道背地裏弄的什麽勾當,孟主任這個人我了解的,他不會這麽輕易就立了工程。”一個不和諧的音符出現了,說話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家夥,對剛才的人明顯的不滿意。


    滿桌頓時無語,相談無趣。


    後麵潑冷水的人正是陳召斌,陳召斌是陳炎慶的侄子,平日裏把東臨當成了自己的地盤,做事非常囂張,整天就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架勢,不但說話難聽,口氣狂妄。


    還自命風流地沒事就往女同事堆兒裏紮,自我感覺不是一般的好,當然也有不少女人圍著他轉,這年頭有幾個女人經得住金錢的迷人。


    縣裏的人都知道陳召斌是縣裏的重點培養對象,不但後台硬,又財大氣粗,誰也不至於沒事找事的去得罪他。


    這種場合,道理很簡單,這家夥在嫉妒沈明哲,當然除了嫉妒還有憤怒和怨恨。


    還好,他的怨氣,並沒有持續了多長時間,因為他發現飯店門口走過個身材奇好的美女,他攪動的嘴巴都停了下來,瞪著大眼睛仔細打望一下,頓時眼睛一亮,站起了身,快步走到了飯店門口,大聲打著招呼,說道:“哎呦,這不是小郭麽?好久沒見你了,這麽巧啊?”


    郭晴兒身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青年,這男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洪海波。兩人正低聲談笑著,聽到這樣的招呼,她禁不住抬頭愕然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你是……”郭晴兒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她隱約覺得,眼前這人有點麵熟。


    “我是陳召斌啊,我們初中同學啊,隔壁班,不記得了?”陳召斌笑吟地回答,“沒想到好多年不見,今天遇到你了,哈哈,最近忙什麽呢?”


    郭晴兒長的很漂亮,在初中的時候他就對她心生愛慕,甚至經常在半路上攔截她,說要送她回家,可是沒想到半路上,他色膽刨天,竟然想直接撲倒郭晴兒,幸虧她堅決反抗,才沒有得逞,而且再也失去了機會,因為郭晴兒沒多久就轉學走了。


    “哦,是你!沒忙什麽。”郭晴兒的眉頭展開些許,但並沒有完全展開,她非常厭惡這個卑鄙的男人了。


    她斜瞟一下洪海波,洪海波隨即送她一個很燦爛的微笑,並沒有說什麽。


    “不忙的話,改天我去找你聚聚?”他見狀,也送上一個微笑,不過他這微笑與洪海波相比,差距實在太大了一點。


    “不用了,最近我男朋友一直陪我呢,怕是沒有時間,”郭晴兒拉起洪海波的手,輕輕搖了一下,微笑著回答,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啊。”


    “你男朋友?”他有點傻眼,上下打量著洪海波。


    郭晴兒年輕漂亮,活潑開朗又能歌善舞,經過兩年的空姐生涯,整個人的氣質還是不錯的。


    陳召斌覺得隻有這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可眼下,居然有人搶先了,他能不傻眼麽?“這位是?”


    “我叫洪海波,”洪海波說完,臉上還掛著一份若有若無的笑容,或者,那是屬於勝利者的微笑?或者是一種竊喜。


    這人身上,有股淡淡的漫不經心的味道,這種味道,陳召斌感受到了,他非常地不爽,他覺得那是一種比他還驕傲的神色,隻是,他現在能說什麽呢?他隻能訕訕地笑笑,“哦,你男朋友很帥,很帥,那你們忙……”


    看著兩人挽著手臂走過,陳召斌的眼中充滿了失落,當然,其間還夾雜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怨念,得意什麽?不就是暫時拉到了她的手,還不知道誰笑到最後呢!


    郭晴兒和洪海波走出好遠,才鬆開了手,洪海波斜眼看看她,語氣中有點不悅,“你又拿我做擋箭牌了,你這樣做可不厚道啊,啥時候弄個真的男朋友回來?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


    “你有沒有搞錯啊?”郭晴兒使勁瞪他一眼,“老哥,是你先拿我做擋箭牌的,好不好?你怎麽不說你已經談了一個女朋友,非拉我這個幹妹妹當箭牌?”


    郭晴兒不是別人,正是洪湛的幹女兒,洪湛很喜歡這個丫頭,一直鼓勵兒子把她追到手裏,可誰知道洪海波不喜歡這個類型,早就私下裏定了終身了。


    “還是等等再說吧,你還不知道老頭子的心思,我現在說出來,還不被他打死啊,毫無懸念的一口拒絕。”


    洪海波苦笑著,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其實沒有郭晴兒好看,家庭條件更是非常一般,洪家是什麽樣的家庭,所以洪湛很難同意兒子找一個這樣平凡的女孩子。


    “算了,不說這個了,”洪海波又想起了郭晴兒許過的諾言,“你不是說有個暗戀的人嗎?到底啥時候給我介紹認識?”


    “哎呀,哥,我都說了,他突然就搬走了,連電話一直都是關機,我哪裏知道他在哪?”


    “那既然不知道在哪,就忘了唄,哥給你介紹一個,小夥子,前途肯定不可限量啊!”洪海波笑著說。


    郭晴兒的臉,有點紅了,她心裏的那個暗戀的男生就是沈明哲,不過沈明哲家裏的燈已經很久都沒亮了。


    郭晴兒並不是窮人家的孩子,但她有自己的想法,一次又一次搬家,一次又一次被逼婚,直到她遇見了沈明哲,可是沈明哲突然玩失蹤了,她才發現自己的心早已被他偷走了,連續很多天,她都覺得自己失魂落魄,她幹脆辭掉了工作,回到了母親的公司裏。


    她不知道沈明哲就在嶺南呢,更不知道洪海波要介紹的男人就是沈明哲。


    “誰稀罕你的好兄弟,你這麽花心,你兄弟肯定不是好人!”


    “我這個兄弟讀書的時候可沒少幫過我,當然我也還了他人情了,他們村要修路,又沒有資金,還是我們讚助了部分工程款呢,沈明哲這小子現在還蒙在鼓裏呢!”洪海波自言自語的說。


    “哥,你說哪個兄弟叫啥?沈明哲?”郭晴兒瞪著大眼睛,好像觸電了一般。


    “是啊,沈明哲。”


    郭晴兒眼睛瞪的更大了,她覺得自己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哥,就幫著修路有啥用啊,既然是你兄弟,才幫助這麽點兒。”郭晴兒不屑的語氣,仿佛在說洪海波不夠意思,幫兄弟不賣力。


    “那也看情況啊,我是什麽人啊,恩怨分明,普度眾生啊?”


    ——————


    沈明哲接通了電話,就聽到徐霸著急的說:“你在哪呢?上次那個趙恒遠找你呢,說你電話也打不通呢,剛巧就遇見我了,他說要請幾個人吃飯呢,你啥時候到城裏來?”


    沈明哲一聽,事情不是很對勁,照片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趙恒遠怎麽會突然要這麽著急請他吃飯呢?不管怎麽說,他決定先去看個究竟再說。


    沈明哲回家騎車,在城區裏接上了徐霸就直奔趙恒遠的辦公室。


    趕到他辦公室的時候,趙恒遠正在抽著悶煙,門頭緊鎖,他給兩人泡了一杯水,就不做聲了。


    正在他支支吾吾不知道想說什麽的時候,門響了,一個油頭粉麵的青年人走了進來,嬉皮笑臉地衝趙恒遠點點頭,“哈哈,趙科長,正忙呢?”


    靠,你不是廢話麽?趙恒遠肯定是滿腹心思呢,他臉色一沉就想生氣了,不過,猛然間,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哦,原來是趙總啊,來,我引見一下,這是咱們市委原第一秘書沈明哲。”


    “沈明哲?”叫趙總的男人注意到了趙恒遠好像有些不爽,不過,他本身就是皮厚無比厚的主兒,倒也沒在意,他是做工程的,隻對項目感興趣,加上又是趙恒遠的本家,經常過來拉近乎,這會兒他倒是對沈明哲產生了一點興趣。


    “哦,你好你好,市委第一秘啊,厲害厲害。”趙總趕忙走上去,躬著腰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樣子看起來非常恭敬,“我叫趙乾,乾坤的乾。”


    “哦,趙總好!”沈明哲覺得,趙恒遠能單獨介紹一下這位,沒準有什麽用意。


    趙總的笑臉一成不變,“哈,你們村外麵那條路,是我朋友修的呢”


    沈明哲不爽了,點點頭算是個意思,轉頭看看徐霸,“徐霸,村外那條路我記得是個混混郭二少修的吧,這小子開始可沒給我們惹麻煩!”


    徐霸一聽提到郭二少,氣就不打一出來,要不是這個惡霸,他也不會做了幾年牢,“是他,這個人,我早晚要和他算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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