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捐1000塊,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修路的用料都貴,沈書記一個人捐10萬,那是我們攤上了好幹部,村裏每戶2000保底,自願捐款沒有上限。我們家4口人,我自願捐一萬。”老譚村長說。


    “大家不要心疼這點小錢,等我們路修好了,我保證讓你們都過上好日子。”沈明哲笑著給幾個村民代表打氣。


    幾個人還沒從沈明哲的巨額捐款裏清醒過來,詫異的相互看來看去,王開春也不敢再提反對意見,這事就這麽定了。


    沈明哲看火候差不多了,說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這事就這麽定了,各位回去都向周圍鄰居說叨說叨這事,後天晚上的時候,我們開始集資收錢,我和村長一組,蘭花嫂和張會計一組,村裏總共兩個生產小隊,爭取一周之內把錢收好了。”


    老譚村長看了看頭頂的太陽,也站了起來,說道:“今個事情就這麽定了,大夥都回吧,後天開始集資。”


    大夥兒都沒有反對意見,準備起身回去了,沈明哲拿出剩下的半包香煙,再一次給各位點上,目送幾個人漸漸遠去。


    蘭花嫂扭著性感的屁股走到門口,轉頭又看了看沈明哲,想說些什麽,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她今天差點壞了計劃,沈明哲心裏暗暗的發狠,一定要找個機會收拾這個壞女人,要把她的小傲慢,徹底的變成小可憐。


    經過兩天的宣傳,村裏人也基本知道了要集資修路的事兒,沈明哲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這天一大早,沈明哲就來到了老譚村長家,因為他也私下了解過了,他們這組就有一個很難對付的主兒,就是王開春家,王開春是村民代表,那是因為王開春家裏富裕,又是王家輩分比較大的一戶,所以沈明哲首先就要對付這根難啃的骨頭。


    王嬸不是本村人,是桃花兜村的,桃花兜村經濟條件好,離縣城比較近,嫁到黃金坡這二十幾年,一直都覺得自己委屈,其實這隻能怪她自己,當年一不小心讓出去打工的王開春搞大了肚子,隻能將就著就結婚了。


    王老虎脾氣不好,為人又極度的小氣,不但整天把王開春罵的像她孫子一樣的,就是對鄰居們也沒什麽好臉兒,那種自覺高人一等的驕橫,讓村裏很多人都反感,她又不是城裏人牛逼啥?一個小縣城的郊區的女人就搞什麽地域歧視,總是看不起黃金坡的人,所以她也很不得人心。


    於是村民們就經常躲著她,沒人搭理。但是越是這樣,王老虎心裏就越是憋屈,就對王開春橫鼻子豎眼睛,動不動又打又罵,罵他是窩囊廢,打的時候也是一點不留情麵,劈臉帶腮的摑,就是在當街人多的時候,也經常為難王開春,讓他難看的連個洞鑽都找不到。


    不過村裏人私下流言說王開春的大兒子可能不是他的,因為王老虎嫁過來不到七個月,大兒子就出生了。


    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王老虎當年在桃花兜村的時候,在村裏就是一個有名的破鞋,也是有名的潑婦,據說,曾經在街上和一個女人一邊相互撕扯頭發,破口大罵,相互搶男人,所以大兒子很可能就不是王開春的,而是城裏的負心漢播下的種,可是王開春太老實,哪怕聽到這些流言,也當做耳邊風,這風一吹就二十多年過去了。


    沈明哲和老譚村長打算第一個就到王開春家,因為他家的母老虎掌握財政大權,搞定了這塊難啃的骨頭,其他人家就容易多了。


    一路上老譚村長又說了下王開春家的情況,王開春的大兒子和兒媳都住在城裏,老夫妻和小兒子夫婦住在村裏,前後屋分開住,但是小兒媳婦李倩嫁過來三年了,肚子一直都沒動靜,村裏那些長舌婦就背地裏嘲笑李倩是不會下蛋的雞。


    當然這些是私下議論,畢竟以前鄉裏的醫生給婦女體檢的時候,說李倩很正常,王老虎也到處說自己兒子王偉很正常,但是李倩就是懷不上。


    當然村裏的長舌婦背地裏議論李倩,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嫉妒,李倩可以說是整個黃金坡最漂亮的媳婦兒。


    就因為懷不上孩子的事兒,鄰居們經常聽到王偉打罵李倩的聲音,那種女人的慘叫聲真是讓人無法忍受,但是村裏人又不敢多管閑事,王偉有母老虎撐腰,沒人敢惹。


    有句話叫清官難斷家務事,村長也很無奈。


    老譚村長說著忍不住歎氣,仿佛在感歎自己的無能為力,因為他剛上任的時候,就遇見過這麽一次。


    那次李倩連續幾天窩在家裏沒出門,鄰居一位好心的嫂子以為她被打的出事了,就報告了村長,幾個人一起去她家看看,見到李倩的那一刻,老譚村長憤怒了,夏天薄薄的襯衫幾乎遮不住她身上的傷痕,從脖子到大腿幾乎一塊接著一塊的青紫色,她被打的跟斑馬一樣的。


    好心的鄰居問她:“小倩,你這麽漂亮的姑娘,跟他這個畜生過啥啊,離婚算了。”


    可是李倩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披了件厚衣服掩蓋了身上的淤青,就說:“算了吧,湊合著過唄。”


    那次老譚村長實在氣不過,狠狠的發飆了一次,訓斥王偉說如果再這樣打李倩,就由村裏扭送他到派出所。


    從那之後,王偉收斂了許多,當然並不是不打了,而是關起門來打,每次都要插上門閂,一邊打,一邊命令她不準哭喊,所以鄰居們隻能聽到啪啪的拳腳聲,但是聽不到李倩的哭聲。


    母老虎從來不勸兒子,她甚至還希望兒子把李倩打到離婚了,可以再找一個黃花大閨女,也好生個胖小子。


    聽到這裏的時候,沈明哲心裏已經升起了冉冉的怒火。


    遠遠的,老譚村長就看到王開春家門口站著三五個人,他知道情況不太好,今天王偉準又在打老婆。


    “那個畜生,準又在作孽了。”老譚村長三步並成了兩步,奔著王開春家走去,沈明哲緊緊的跟在後麵。


    到了大門口一看,果然是大門緊閉,裏麵不斷的傳出來拳打腳踢和一個男人罵人的聲音,並沒有女人的哭泣聲。


    沈明哲的怒火已經燒到了嗓子眼,他壓著火氣,問道:


    “打了多久了?”


    圍觀的一個大嬸答道:“有一會了,昨天就聽到了,我們叫了,沒人開門,這樣打要出人命咧。”


    “可不是麽,也虧得她老婆這麽逆來順受,打死也不提離婚兩個字,太可憐了。”另一個村民接著說。


    老譚村長走上前,用力的拍了拍大門,果真是閂的死死的,院子裏男人的罵聲依然不斷。


    老譚村長大喊了幾聲:“開門。”


    幾分鍾過去了,大門依舊緊鎖,沈明哲再也耐不住了,他快速的走到門口,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在大門上,然後後退了幾步,再次飛踹了一腳。


    王開春家的大門算是村裏最好的,一般人家用的都是木大門,他家用的是氣派的鐵大門,還雕著大紅色的花朵。


    沈明哲連續兩次的飛踹,讓整個大鐵門發出了咣當咣當的響聲,幾分鍾之後,大鐵門開了一條縫,一個中年婦女還沒伸出頭來,一句充滿怒氣話就飛了出來:


    “誰啊,這麽不要臉啊,踹壞了大門,賠得起啊?”


    開門的正是王嬸,她沒想到村長老譚站在外麵,而且還帶著幾個人,這架勢,讓王老虎氣勢上焉了半截,但是一點也不畏懼,因為她覺得村長也要讓著她三分。


    “又在作孽,讓你兒子積點德吧。”老譚村長推開大門,沈明哲和圍觀的群眾一擁而入。


    一個女人坐在地上,滿身的泥土,身上紅紅的印跡,顯示著她剛剛被打的痕跡,她半低著頭,嘴角泛著淡淡的青紫色,還有一抹紅紅的血跡,散亂的頭發掩蓋著大部門的臉頰,上身薄薄的襯衫遮蓋不住兩臂的傷痕,肥大的褲子,幾乎被扯破到了大腿根,露出一塊塊青色的瘀斑。


    旁邊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滿身的酒氣,手裏拿著一個酒瓶,踉踉蹌蹌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一群人。


    沈明哲走上前去,小心的攙扶著李倩的胳膊,輕聲的說:


    “快起來吧。”


    李倩沒有抬頭,看到沈明哲彎下腰來,趕忙拽了拽胸口的衣服,遮住了暴漏在空氣中的那條深深的溝壑。


    “不準扶她。”王偉惡狠狠的對著沈明哲大嚷。


    “沈明哲假裝沒有聽到,扶著李倩的手,用力地往上一提,李倩的整個身子就被架了起來,沈明哲招呼圍觀村民把李倩送回到屋裏。


    王偉一看,沈明哲不搭理自己,還把李倩送回了房間,更加的憤怒了,舉著酒瓶就衝了過來。


    沈明哲看他喝的醉醺醺的,也沒怎麽躲,等他快到的時候,沈明哲飛起的一腳已經踹到了王偉的大腿上。


    三五個人都不是沈明哲的對手,別說一個醉漢,就聽到撲通一聲,王偉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嘴裏不斷的吐著酒。


    王老虎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人打了,這下了不得了,張牙舞爪的就跳了起來。


    沈明哲不想打女人,於是轉身鐵青著臉,大喊了一聲:


    “還吵,再吵試試看,你兒子不蹲三個月大牢,我就不姓沈。”


    沈明哲這麽一吼,還真把王老虎給嚇住了,老譚村長趕緊上來打圓場,說道:


    “王明莉爸爸被抓進去,就是沈幹部給弄出來的,一分錢都沒花。”


    沈明哲一直以為老譚村長老實憨厚,沒想到他也是個聰明人,這句話一說出來,就算王嬸再不蠻橫,也聽得出來沈明哲和公安局的人關係很好,敢誇口說把她兒子抓進去,還是有點依據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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