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哲默默的進來,把門帶上,“哢嚓”一聲把門反鎖上,將櫥窗裏的礦泉水倒進熱水壺裏,衛生間裏傳出嘩嘩的水聲,熱氣絲絲縷縷地從門縫裏飄出,空氣中飄滿沐浴液的香氣。


    他泡上兩杯濃濃的熱咖啡,就靜靜地躺在沙上,翹著二郎腿,呆呆地望著頭頂的吊燈,浴室裏飄出水汽正如輕煙般,飄渺而神秘。


    直到周靈雪裹著浴巾出來,她的頭發濕淋淋的,臉上仍有酒醉後的殘紅,她端起沈明哲泡好的咖啡,慌忙打開了電視。


    沈明哲也不說什麽,他起身拿起睡衣進了洗浴間,裏麵香氣嫋嫋,熱氣彌漫,他打開熱水器的不鏽鋼龍頭,熱水就嘩嘩地躺下來,衝到他的身上,如同女人纖細的雙手在撫摸。


    等他出來的時候,周靈雪已經喝完了咖啡,她端正坐在床上,顫抖的手裏拿著遙控器,不停地調換著頻道,最後停在一個沒有信號的頻道,屋子裏麵頓時安靜下來。


    他靜悄悄地走到浴室門口,從上衣裏拿出一支煙,‘啪’地點著一根煙,靜靜倚在衛生間門口抽了起來,與此同時,客房裏‘啪’的一聲脆響,裏麵的照明燈已被關上,隻剩下衛生間裏微弱的光。


    沈明哲的手指就有些抖,他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按在了電源開關上,於是摸索著門口的電源按扭,“啪”的一聲,房間裏的燈依然沒有亮起來。


    他掐掉煙頭,摸索著前進,透過那片微光,他看到周靈雪站在靠窗的窗簾邊的暗影裏喘息著。


    沈明哲走到她身前,伸手在她身後的牆壁上摸索著,終於找到開關的位置,‘啪’地一聲將燈重新打開。


    “關了吧!”周靈雪低呼道,伸手捂住了俏臉,沈明哲的目光在瞬間被點亮,周靈雪已經脫下了浴巾,顫抖的站在暗影裏。


    她閉著雙眼,睫毛在微微顫動,嘴裏兀自輕輕呢喃著:“要我吧,我給你……”


    沈明哲深吸了一口氣,低頭,“嫂子有喜歡我嗎?”


    “有...!”周靈雪顫聲回道。


    “什麽時候?”


    “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最近有嗎?”


    “修燈的那個晚上。”


    “還有呢?”


    “每一次孤枕難眠的時候……”


    “真的?”沈明哲繼續問。


    “真的!”


    “我……”“沈明哲還沒說完,已經被周靈雪堵住了嘴唇。


    “要我吧!”周靈雪哆哆嗦嗦地呢喃道。


    沈明哲還想在說什麽,她的身體靠上來,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豐韻。


    早上的時候,沈明哲起了個大早,等他買了早餐回到家的時候,張雨寒還在呼呼大睡。


    沈明哲叫醒了張雨寒,告訴她該回玉州了。


    張雨寒揉著稀鬆的睡眼,問道:“你昨天沒回來吧?去哪裏了呀?人家等你到半夜呢!”


    “誰說我沒回來啊,明明我就在客廳睡的。”


    “真的麽?我怎麽不知道。”


    “當然真的,昨天晚飯都沒吃餓壞了吧?快點吃早飯,要趕不上早班車了呢。”


    張雨寒揉揉睡眼,將信將疑,昨晚確實受到了一些驚嚇,在床上靠著就這樣睡著了。


    飯後,沈明哲載著張雨寒直奔嶽州汽車站,晨練的人早就起來了,在汽車站前麵偌大的廣場上,許多大媽伴隨著音樂扭著廣場舞。


    張雨寒下了車,徑直走向十幾米外的一個卦攤,沈明哲一看,這小丫頭又犯了迷信了,於是苦笑道:“雨寒,趕時間呢,你到這幹嘛啊?”


    張雨寒卻笑嘻嘻地道:“小沈哥,咱們測測你昨天是不是說謊了啊?”


    沈明哲見算卦眼睛上戴著一副厚厚的墨鏡,滿臉菜色,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渾身穿著一身舊衣服,就搖頭說:“他又不是測謊儀,我的大小姐,趕緊走吧!”


    張雨寒卻不顧沈明哲的反對,走到卦攤前,笑嘻嘻地說:“老爺爺,能測姻緣嘛?”


    那老頭見來了生意,喜笑顏開地道“當然可以。”


    老頭一臉奸笑拿出一張紙,道:“小姑娘,測姻緣要五十塊,寫下生辰八字。”


    沈明哲見張雨寒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本想拉她走,又恐惹她生氣,隻好從兜裏摸出五十元,交給老頭,張雨寒拿過鉛筆,蹲在地上正準備寫字。


    這時候,突然來了一個年輕人,對著算命攤大罵:“你這個騙子,你不是說我昨晚有血光之災嗎?害我嚇得半死,你看現在啥都沒有?”


    算命先生笑說:“不會啊,我的卦象一直都很有準頭。你昨晚幹啥了?”


    “和一個妹子吃飯。然後早早就回家睡覺了啊。”


    算命先生一拍大腿:笑著說,“那就對了嘛,本來是有血光之災,你逢胸化吉啊,自然躲過一劫。”


    “你,你,這也行。算你狠”年輕人無奈的走掉了。


    沈明哲一聽,就知道這是個忽悠人的騙子啊,於是彎腰拉張雨寒起來,不想胸口的玉石突然滑落,竟然掉在了地上。


    算命的聽見“啪”的一聲,忙低頭看去,就在他看到那玉石的一瞬間,老頭神情一震,他推了推墨鏡,看著被沈明哲撿起的玉石,說道:“年輕人,你這塊玉,能給我看看嗎?”


    沈明哲聞言,笑道:“你不是算命麽?怎麽還鑒石?”


    老頭把眼鏡摘下來,笑吟地解釋道:“玉乃靈石,石通人性,算命和品石其實是相通的。”


    沈明哲聽完,覺得這幾句話還有點意思,他說的還不簡單,心想著將玉石交給他看看也也不會怎麽樣。


    老頭接過玉石,盯著看了一會,又拿起來照著朝陽的方向,端詳了幾眼。


    “怎麽樣?”沈明哲問道。


    “確實是塊好玉,玉中極品。”老頭沉聲道。


    “哈哈,多謝誇獎,家裏傳下來的,沒當作好玩意。”沈明哲是不太信這種江湖騙子的,他們說的話,不過想多討點錢而已。


    “年輕人,你應該不是江南人。”老頭說道。


    “恩?你怎麽知道?”沈明哲吃驚的問。


    “這塊玉石,晶瑩剔透,暗藏龍紋,非尋常人家的東西,二十年幾年前,我曾經見過這種玉,當時那塊玉的主人在京都重地,和你這塊有著相似的紋路啊,日後你若有難,還是去京都試試,一展宏圖吧!”


    “你說我會有難?”沈明哲笑著說,“是不是也能逢胸化吉?哈哈”


    “帶好這塊玉,關鍵時候能救命啊!”


    “你們再說什麽啊?”張雨寒不解的問。“我八字寫好了呀,快幫我看看?”


    老頭子,低頭看了看張雨寒寫下的生辰八字,低聲說,“十裏寒塘,紅樓燈火闌珊,曉風殘月,雨過天晴緣淺啊!”


    張雨寒眨眨眼,聽不懂算命先生在說些什麽。


    沈明哲卻是懂了他的意思,他拉起張雨寒,說這是江湖騙子,信口胡說的,別信他。


    “哈哈,年輕人,你命裏飄忽,風輕雲淡,還是早些北上吧!”


    沈明哲雖然假裝急著往前走,腳下步子卻不大,算命人怎麽會知道自己是不是江南人?


    老中醫確實是在京都撿回來了自己,這件事情幾乎沒有別人知道。


    “十裏寒塘,紅樓燈火闌珊,曉風殘月,雨過天晴緣淺!”這分明就是說張雨寒隻是他生命裏的紅顏過客,無緣在一起的意思吧?


    想到這裏,沈明哲又在心裏苦笑,這分明就是騙子嘛,張雨寒還是個小女孩,怎麽可能是他的紅顏過客?開什麽玩笑!


    ……


    青雲班子的調整問題,終於上了常委會,許軍民事件最終還是定性為自殺,其中的緣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青雲的領導安排問題,組織部提出的調整方案,青雲縣縣委書記的位置由原青雲縣副書記黃芮春出任,而縣委副書記由市委辦公室一處處長徐傑出任,而被免職的錢有亮,也同時恢複原職。


    組織部的這個方案,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因為青雲班子調整的局麵很清楚,那是由葉建平絕對掌控的。


    葉建平掌控的調整,組織部長孟建波就應該要高度的和葉建平的意誌吻合,但是孟建波提的這個方案和葉建平的意誌吻合嗎?


    如果是不吻合的,難不成孟建波還有向葉建平叫板的意思?


    對組織部的這個提議,大家發言很謹慎,而就在這個時候,葉建平發話了,他道:“我早就說過了,大家有什麽意見、建議,暢所欲言,怎麽了?大家都沒話說了嗎?”


    常務副市長李海東雙手叉在一起,下麵兩條腿不住的前後交換位置,心情有些焦躁,黃芮春這個人他是了解的,他清楚,黃芮春和孟建波是沒有半點關係的,孟建波如果想用一個人,也沒有可能想到黃芮春,他迅反應過來,黃芮春不是孟建波要用,而是葉建平要用。


    葉建平這一手厲害啊,貫徹自己的意誌毫不動聲色,卻還成功的將組織部降服了。


    至於青雲,借助這次事件,葉建平大打出手,一口氣免掉了三個常委,縣長施華亭就快退休了,他能夠保住位子,這也是葉建平體貼老同誌,也提現了領導對下屬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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