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紹良回到了應用科學部,將暴利群的事情與何誌峰從頭到尾的講清楚了,何誌峰想了想,既然白雪的項目因人手短缺暫時無法開展,不妨先幫暴校長一把。於是就讓孟朗白雪跟著方紹良去了中心醫院。


    中心醫院是蓬州最大的醫院,但是這家醫院仍然再走“自營”的套路,這種所謂的自營說穿了也不值一提,就是病人有點小毛病,主治醫生會建議作“全套”的檢查,因為這些跟他們的工資和獎金掛鉤。


    “歐——,居然又是醫院……”三人剛走進中心醫院的大門,孟朗就開口道:“跟你們說句實話,我最不喜歡來的就是這種地方,因為我對這地方有陰影。”


    孟朗剛說完這句話,白雪就忍不住的笑了,方紹良很奇怪的問:“怎麽,你這麽大的人難道也怕打針麽?”


    “不是怕的問題。”孟朗道:“我小的時候有一次感冒發熱,結果因為一支退燒針,弄得一上午走不了路。”


    方紹良不由得問道:“為什麽?難道那支針劑有問題?”


    孟朗還沒說話,白雪就在旁邊道:“因為他在護士那針紮上後,放了一個又臭又響的屁,把護士……”


    “老白——”


    孟朗急飭白臉的道:“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還又臭又響,就好像你當時在場看見了一樣。”


    “哈哈……”


    看到孟朗麵紅耳赤的囧境,方紹良也不由得笑起來。


    有孟朗這個事兒做笑料,三人頓時覺得心情好多了,三人有說有笑坐著電梯直接去了後邊的住院部。


    一般來說,醫院為了增加收入,會盡可能的安排一些寬敞的房間出來給病人,因為床費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但蓬州職教中心這幫孩子們可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他們大多數已經在外邊冰涼的椅子上坐了一整個晚上,掛著的也是最廉價的點滴,白雪經驗很豐富,她一眼就看出這些孩子們的吊瓶裏隻是些生理鹽水,連葡萄糖都不是。


    職教中心同時傷了這麽多孩子,現在這些學生的家長正在與校方僵持,這件事情如果是換在高中的話,就會容易處理的多,不但處理的難度會降低,就連校方的處理方式也會更加強勢。但是職業中專的社會地位決定了他們處理事情不會這樣容易,此時這些家長們不問青紅皂白,以校方管理懈怠為由要求校方承擔學生的治療及康複的所有費用,有幾位在社會上有點地位的家長還威脅暴利群,要讓他好看。


    可是校方也同樣覺得冤枉,他們自認已經將能做的做到了最好,這些血氣方剛的孩子們打架,本就不是任何人能預知甚至是控製的,校方當然不能背這個鍋。


    學生的治療費用必須由他們自己來支付,否則的話就會顯得校方心虛,那麽接下來校方就會更加不好做。


    最倒黴的,是暴利群。


    現在他上有教委領導施壓,下有學生家長鬧事,可以說是裏外不是人。


    看著受夾板氣的暴利群,方紹良和孟白二人都想起了臨出來時何誌峰的那句話。


    “幫幫這個倒黴蛋兒吧。”


    經過這一大段時間的曆練,不論是方紹良還是孟白二人都不再想以前那樣單純,那樣胸無城府;醫院有嚴格的管理和規章製度,暴校長這事兒也透著詭異,為避免麻煩,方紹良直接施展了自己的手法,利用孟朗造成的高科技家夥兒取得了所有人的血樣,然後迅速離開了。


    從中心醫院出來,方孟白三人直接去了城東基地,現在事情不太明朗,有些東西他們還不確定該不該跟何誌峰說實話,所以隻以背著他來做這些研。


    令他們每個人都意外的是,黑鷹女俠居然也在這裏,此時她正盯著超級電腦屏幕上的一堆文字出神。


    “咦,這麽巧?”方紹良道:“我沒想到白天居然也能看見你,真是太驚喜了。”


    “‘驚喜’這個詞不適合用在這,事實上是,你們在白天看見我的時候,都是事情很糟糕的時候。”


    黑鷹女俠的話令方孟白三人都十分不解,但好在她接下來就解釋了三人的疑問。


    “我們這次所遇到的事情,與以往都不同;以前無論是多麽強大的敵人,有你我二人聯手,還有孟白二人的高科技武器,我們都可以應付;可這次,我們的所有優勢都像老虎咬刺蝟一樣,無從下口。”


    方紹良問道:“這是為什麽?”


    黑鷹女俠伸手在鍵盤上敲了兩下,接著一張照片出現在屏幕上,黑鷹女俠一邊指著屏幕一邊道:“這個人就是阿豹,也就是之前我們要處理的人,可是今天李局通知我,讓我們暫時不要動這個人。”


    黑鷹女俠頓了頓又道:“實事上,昨晚職教中心的學生群毆事件也和這個人有關係。”


    “哦?”方紹良聽到這十分意外,他轉過頭和孟白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問道:“難道是這個阿豹唆使學生們打架麽?”


    “不是這樣的?”黑鷹女俠搖了搖頭:“阿豹的手法更高端一些,咱們已經知道他之前接了一批貨,而這批貨有個表麵上看與一般的粉粉麵麵沒什麽區別,實際上是,這東西可以讓人變得暴躁,不應該是狂躁,讓人變得狂躁易怒,否則職教中心那些孩子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群毆起來?”


    方紹良聽到這不由得問道:“那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阿豹的所做所為,為什麽不立刻采取行動呢?還有李局為什麽不讓我們動他?”


    黑鷹女俠答道:“李局受到了上峰的壓力,應該是緝毒那邊的人跟上邊打了招呼。”


    方紹良這次沒有再開口問黑鷹女俠什麽,他動了動腦筋,想了一會兒悄然大悟道:“緝毒那邊難道還想放長線釣大魚不成?”


    黑鷹女俠似乎對方紹良這一刻的機敏很意外,她上下打量了方紹良一下,點頭道:“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方紹良皺眉道:“可是緝毒那邊不知道,這樣放任下去會有更多的人受害麽?昨晚蓬州職教中心的那些孩子就是無辜受害者,連帶那個倒黴的暴校長都跟著吃了瓜落兒。難道他們從不考慮這些事情麽?”


    黑鷹女俠想了想道:“我覺得他們不在乎。”


    黑鷹女俠想得沒有錯,就在方紹良和她討論這個問題的同時,在華東地區的公安總部裏,李正民正和緝毒隊的王大隊長激烈的爭論著。


    王大隊長今年已經有50歲了,一般來說這個年紀還衝在第一梯隊的,除了真正熱愛這一行以外,就是業務能力一般或者是為人性格毛躁,不足以執掌大局的;王大隊長不知道屬於哪一種,今天的會議從一開始李正民就和王大隊長杠上了,到此時,兩人已經爭論了半個上午。


    李正民道:“王大隊,我們蓬州的情況十分特殊,老百姓們前20年都是在心驚膽寒中渡過的,李某人這幾年在蓬州用心工作,終於令治安環境大為改善,而現在一顆‘釘子’已經楔進了我的皮肉,你卻不讓我采取行動,還讓老廳長對我施壓,我想問問,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王大隊對李正民也有所了解,所以並沒氣惱,隻見他慢吞吞的道:“李局,我知道你們蓬州現在的治安環境來之不易,我也很佩服你的工作能力,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盯這個組織已經盯了很長的時間,現在隻要在他們下一次交易時人贓並獲就可以徹底拔掉這顆毒瘤,所以我希望你們蓬州警方能夠配合。”


    “拔掉?”李正民冷笑道:“不是我李某人小看你,你手下那群蠢蛋有這個本事麽?”


    “正民!”


    剛剛李正民這話一出口,緝毒那邊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做為李正民的上司,老廳長急忙喊住了李正民,以免他和緝毒的人弄出矛盾。


    “正民,說話幹嗎這麽衝,你吃大蒜了?”


    李正民不理老廳長的勸說,繼續道:“是不是你們緝毒的人還打著‘放長線釣大魚’的打算?如果是的話,我勸你們趁早歇了,阿豹這條小魚的後邊是一頭海龍,你們如果要想動它會被它拖到海裏去。最後被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李正民的話徹底激怒了緝毒隊的人,王隊長身邊有個長了絡腮胡子的男人道:“李正民,你也太狂了吧,我們緝毒的人都上過戰場,開過槍,你呢?隻會坐在辦公室裏吹牛皮吧。”


    李正民冷冷一笑:“開過槍?你弄根皮帶綁上,木頭樁子都能開槍,這沒什麽可驕傲的,還有,你們以為你們那兩個二貨進去臥底沒人知道,我實話告訴你們,他們的情況已經很威險,要不是我做了安排,他們現在已經被阿豹的手下們扔到濱水區喂魚了。”


    “什麽?”


    李正民的話令緝毒的人十分意外,他們往阿豹的內部安排臥底的事情是絕密,這李正民是怎麽知道的?


    “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李正民冷冷的道:“馬上把你們的臥底撤出來,我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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