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利福平匆匆趕來時,便見到在大鍋的周圍站著一圈的人,顯然是在等著他們。


    “二少爺,怎麽樣?”左護法見不到裏麵的情況,開口詢問道。


    “沒有打起來,都在那兒等著呢。”利福平理了理披風,下巴指向那靈器。


    聽到這話,左護法臉上滿是失望。


    真是可惜了,若是能消耗他們的靈力,定會更輕鬆一點。


    別看這口鍋麵相不好,黑漆漆的,上麵還凹凸不平,總像是沾了一層汙漬,但這材質可是一點都不摻假,匯合了許多珍惜材料的角料燒製的。


    其品質達到了中品靈器的程度,若不是沒有器靈,上品也能評的上,這也是利福平放心回來的原因。


    就裏麵剩的這些人,給他們幾個時辰都打不開。


    “就算沒打又怎麽樣,我們這些人若是不能將他們殺了,就別活著回去,聽到了嗎?”利福平陰狠的掃了一圈兒,周圍的修士均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少爺說的是,咱們廢了這麽多心思,定然是能將他們拿下,到時候在這裏埋伏一波,將回來的蕭長河等人也一並給···”左護法的手抹著脖子,“隻要處理得當,二少爺可是立大功,逍遙和馭獸派的修士怎麽說都更值錢一點。”


    利福平並未說話,隻輕哼了一聲,臉上帶著誌在必得的笑容。


    “二少爺,咱們從哪裏攻進去?”左護法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馬屁拍對了,趁著他高興詢問著下一步的安排。


    “這些人圍在鍋的內沿,分開來站,不好將鍋全部抬起,怕他們跑出來,我可不想放他們逃走一人···”利福平仔細看了看裏麵的修士,“我們的內應叫什麽來著?”


    “步平,來自樊籬穀。”左護法恭敬的說道。


    “嗯,怎麽不見他人影啊?”利福平雖然不記得他叫什麽,但長相還是有印象的,掃了一圈也沒有看見,最後看向矮峰之上,“咦?他被抓了。”


    “二少爺是說,步平被抓了?”左護法略有些驚訝,但也不算太意外,畢竟是做了事情,就要做好被發現的準備。


    “我記得不是還有一個嗎?”利福平皺皺眉。


    “是,都是來自樊籬穀。”左護法恭敬的說道。


    “哦?那這有點意思。”利福平看著被綁的步平,還有他下方樊籬穀的修士,“咱們從那兒進去。”


    ······


    步平身上被縛捆仙索,繩結最終係在手腕上,他稍稍勾著手便能碰到。


    這是石頭給他係的結。


    想到這兒,他看向下麵個子不高,但看起來便很結實的少年。


    當年石頭被追殺,自己順手的救下來,送到了樊籬穀做外門弟子,自那以後便一直跟著他,悄悄為他做事情。


    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想將石頭也拉下水。


    他已經深陷泥沼,即便抽身出來,也洗不幹淨了,何必再帶上無辜的人呢?可憶及護法說的話,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如今已然身不由己了。


    忽然,他的神識一動,暗道一聲,“來了!”


    莫鬼鬼站在最上方,也是發現了不對,周圍的靈氣開始變化,趕緊在神識內提醒著眾人小心。


    “轟!”


    矮峰右側發出一陣轟響,眾人的視線匯聚,隻見那邊的屏障被打開缺口,一陣靈力波動後,便見到兩位黑色道袍的修士就要闖進來,後方還隱隱可以見到不少等候的修士。


    在缺口兩邊的正是絡腮胡和他的文弱同伴,隻見二人的手腕輕旋,腳上也打了個轉,沒有上前反而是後退半步。


    和他們配合的是吳嶽和石頭,二人均是築基期,此時卻頂在最前麵,手裏的劍指向過來的修士,想到剛剛絡腮胡交代的,並未使出全力,隻勾的他們往前衝過去。


    周圍的修士固守自己的地方,防止被攻進來,隻能遠遠的施展法術。


    而隨時等候著的九名金丹修士卻是立即上前,各色的武器橫飛,擋在吳嶽二人的身前,還沒等他們有什麽動作,最開始衝進來的兩名修士便倒在地上,離的遠的修士甚至沒明白發生了什麽。


    莫鬼鬼抱著琵琶,也是鬆了一口氣。


    絡腮胡和文弱修士手裏拿著的,是不知道什麽材質的細線,一左一右的守著門口,由其他修士勾引,二人拽著細線直接從脖子上割下頭顱,現下沒有光,隻能見到深紅色的血液滴落,一陣陣血腥味兒傳來。


    看這動作的熟練程度明顯不是第一次,這兩人都是散修,身上的殺氣很重,想必在外麵打家劫舍的事情沒少幹,但用在此時倒是極為受用,闖進來的修士碰到他們也算是倒黴。


    吳嶽見到一顆頭顱滾到自己腳下,臉色發白,幾欲作嘔,但還是死死的咬著嘴唇,硬撐下來,繼續麵對後麵過來的修士。


    因為這入口太小,每次隻能進來兩人,一連進來幾撥的黑衣修士,不是被絡腮胡二人殺死,便是被站在不遠處的九位金丹修士取了性命,根本進不來幾尺。


    “少爺,這樣下去不行啊!”左護法看的焦急,他們一共就一百人左右,這還沒開始打,就先折損了近十人。


    利福平看著堆積在門口的屍體,嘴裏暗罵了一聲廢物,手裏操控著靈器將旁邊的缺口也打開,一下子入口處便寬敞起來,先前守在那裏的修士不敢托大,和另外一邊的修士匯合。


    “給我衝!殺了他們,少爺我重重有賞!”


    絡腮胡擔心後背來人,退到文弱修士的一邊,與另外一邊的兩位金丹修士,並伺機而動的修士將這入口半圍住,各種靈光的武器交織在一起。


    “金丹修士過去,築基修士留在原地!”莫鬼鬼神識內叫了全部金丹修士過去,圍在前麵人的身後,一旦有力竭的情況立馬換上去。


    相對於進來的修士,裏麵守著的修士還是要多上不少,加上莫鬼鬼抱著琵琶在後麵幹擾,每每進來的修士動作都不甚靈活,三兩下便能解決一人。


    利福平臉色鐵青的站在外麵,胸口處的魂珠一動。


    裏麵,石頭和吳嶽站在一旁,隻偶爾出手將身受重傷,倒在地上的修士殺死,防止他們臨死前做什麽動作。


    忽然間,石頭的眉心一陣刺痛,把著劍的手驟然握緊。


    “你怎麽了?”吳嶽注意到他的臉色發青,抽空詢問了一句,雖然他自己也不怎麽樣。


    “沒事。”石頭沙啞的聲音響起。


    他平時不常說話,吳嶽此時才發現,他的嗓子似是被什麽弄啞的,不像是天生的便是如此,似乎聽人說過,他是被黑心的家人給害的。


    聽誰說的來著?


    吳嶽眼前浮現出步平溫潤的臉,耳邊響起了莫鬼鬼的話,“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猛地轉頭,隻見石頭的手上兩顆黑色的珠子,作勢就要扔出。


    “小心!”


    吳嶽下意識的將手中的防禦法寶隔離在金丹修士之外,自己卻沒有任何保護的對上了石頭,手中的劍劈開一粒珠子,眼睜睜的看著另外一顆往金丹修士那麵飛去。


    “錚!”


    下一瞬間,一陣刺耳的琵琶聲傳來,正好打在另外一顆珠子上,兩顆珠子頓時碎裂開來。


    吳嶽還沒來得及放心,便感覺到神識一陣刺痛,腳下一軟便倒在地上,雙手抱著頭,痛苦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大口喘著粗氣,蜷縮著在地上打滾。


    莫鬼鬼一擊將珠子打碎,立馬對準了想要再次出手的石頭,手上靈氣匯聚,琵琶發出尖銳的聲響。


    石頭隻是築基修士,哪裏抵的過這一擊,手上顫抖著停下來。


    就在她想要直接殺了這修士時,步平掙脫開繩索,替石頭擋下一擊,一手抓起他,一邊往後退了一步,那裏隻剩築基修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守住缺口的諸位金丹修士聽到了吳嶽的喊聲,自然是有所防備,但幾乎是同一時間,進來了五名築基修士,胸口的魂珠自爆開來。


    他們並非自己進來,每人手上還拿著和石頭扔過來一樣的黑色珠子,一時之間,眾人隻看到空中似乎綻開了一朵朵墨染的花一般,雖然無聲無息,但識海內卻是一陣翻湧。


    “撤回來!”


    莫鬼鬼的琵琶沒有放在步平的身上,一連幾擊打在缺口,為下麵的金丹築基修士贏得了幾息的時間,迅速退回陣法之內。


    就在他們離開之後,缺口處迅速補上數十道人影,在矮峰下麵四散開來,沒有冒然的進攻陣法,直到最後進來兩名修士,恭敬的麵對著他。


    步平喂石頭吃下幾枚丹藥,便將他放在那裏,自己過來利福平身邊,單膝跪在地上,“二少爺。”


    “嗯,做的不錯,回去以後跟著我,少不了你的好處。”利福平施施然的走進來,看著一地屍體,臉上的陰鬱一閃而逝,“隻進來便折損了我將近三十人,你們真是好樣的!”


    吳嶽跪在地上,剛剛絡腮胡順手將他提回來。


    他的腦子裏還是嗡嗡的響,不時傳來一陣刺痛,可什麽都不及剛剛大師兄向人行禮時來的更刺目,他拍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告訴自己這並不是夢。


    “為什麽?”吳嶽額角的血管暴起,甚至能夠看到它在跳動,他大聲地又喊了一句,“為什麽!”


    步平眼內毫無波瀾,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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