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絲仿佛沒有止盡,林緣的右手已經纏繞了排球大的線團。


    “我怎麽感覺沒有增加了啊。”


    林緣又卷了幾分鍾,發現右手的黑絲團沒有變大。


    究竟是怎麽回事?


    林緣一邊卷一邊觀察,終於發現,黑絲竟然還能原路返回,就像流水一樣。


    林緣瞬間就毛了,到嘴的肉還能飛了不成。


    立即啟用了自己的吞噬能力。


    右掌突然散發純白火焰,把黑絲全部籠罩。


    “嘶!”


    大門外傳來了陰冷的聲音。


    林緣沒有理會,他感到一股新的力量湧進體內。


    這不是量的積累,而是質的變化。


    林緣有一種變得完整的感覺。他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身體表麵多出了一些細小的紋路。


    不必多說,他再次盤起了黑絲。


    大門外繼續傳來了陰沉的低吼聲。


    林緣依然沒有理會,把黑絲聚集成一團,然後吞噬,再聚集,再吞噬。


    漸漸的,黑絲變成了灰絲,給林緣提供的力量也越來越少。


    嘭!嘭!


    大門上傳來激烈的敲門聲,門把手也在瘋狂轉動。


    林緣左手放開了大門,右手鬆開了灰絲,任由大門打開。


    “吼!”


    一個瘦長的人影猛地撲了進來。它臉上隻有一張歪斜的大嘴,頭發連同全身都是灰色,渾身散發暴戾氣息。


    “你太讓我失望了。”


    林緣俯視著它,左手一掌蓋在了它臉上,然後,抓著它的臉,把它拎了起來。


    “深夜打擾人睡覺的家夥,我絕不放過。”


    “吞噬!”


    林緣的左手騰地爆發純白火焰,把人影全部籠罩。


    沒有聲音,沒有灰燼,人影由灰變白,最終虛幻消失。


    林緣舉著左手,回味著力量增長的美妙感覺。


    “原來吞噬這種奇怪的家夥,可以讓我變得更強!”


    林緣眼中冒出了野心的火焰,這個世界比他想象的還要有趣。


    解決了不速之客後,林緣再次回到周白體內蟄伏,適應全新的力量。


    ……


    “奇怪,怎麽今天身體有點累,是昨晚睡覺姿勢不對嗎?”


    周白伸了個懶腰,喃喃自語道。


    “算了,還是趕快去公司吧。”


    一如既往的油條肉包子,一如既往的早高峰,周白被人群裹挾著上車下車,終於來到了公司門口。


    “好巧啊,小周。”


    “劉經理早上好!”


    周白順著聲音望去,發現是業務部經理,連忙彎腰問好。


    “小周啊,幫個忙。幫我把東西拿上去一下,我在樓下吃個早點。”


    油頭粉麵西裝男抖抖手上的袋子,然後把公文包資料夾一股腦遞給了周白。


    周白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可從小養成的老好人性格,還是讓他習慣性地接過了劉經理的東西。


    劉經理再次表示感謝,眼中卻流露鄙夷。


    周白是個孤兒的事,公司裏人盡皆知。沒有背景,性格也溫和可欺。


    公司裏最差的事往往最後都交給了周白去做,掃地遞茶、最難纏摳門的客戶等等。


    沒有什麽人覺得不對,仿佛周白做這些事就是理所應當的。


    “假如是我,我會把公文包砸到他脖子上當項鏈。”


    林緣看著周白等待電梯想道。


    林緣沒有阻止周白的行動,事實上,除非周白遇到生命危險,否則他不打算暴露自己的存在。


    悶聲發大財才是最穩妥的。


    一部電梯隻能進去12人,周白等了好幾部電梯,等到人都少了,才上了電梯。


    電梯緩緩上升,透明的外牆外,周白眉毛一擰。


    劉經理正和一個女的嬉笑交談。


    那個女的周白知道,是公司新招的前台。化妝後能有7分姿色。


    劉經理把包子給了女的,然後接過了她的背包,一路說說笑笑朝公司走來。


    “tmd。”


    周白忽然感到自己是個小醜。


    “我都要辭職了,為什麽還要受他這鳥氣!”


    想到這,周正沒有在公司樓層下電梯,而是又回到了1樓,把東西都寄存到了門衛處。


    “等下自己下來拿吧你。”


    周白念頭通達,心情愉悅地回到公司。


    “老周,賀大頭說你昨天業績沒完成,要扣你績效。”


    周白剛到工位,同事就貼耳告訴了一個壞消息。


    “什麽?他敢!公司的業績目標我都完成了,他賀大頭額外加的可不算!”


    “周白,你……”


    周白的話一下子就引來了周圍同事的注目。


    這個還是他們印象中唯唯諾諾,見人就彎腰問好的周白嗎?


    他怎麽敢這麽大聲地直呼賀總監的外號,工作不想要了嗎?


    這一刻,周白昂揚著頭,環顧著四周工位上詫異的同事,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周白!你是不是還沒睡醒,一大早在公司胡言亂語什麽!”


    賀總監早餐也不吃了,站起來怒吼道。


    “我有說錯嗎?亂加任務,隨意加班,克扣下屬獎金……”


    周白越說越麻利,把賀總監的事一一數落來。


    “老周,你別說了。”一旁的同事拍拍周白的大腿,提醒道。


    “你……你,真是目無紀律,毫無良心!公司給你錢,你就是這麽對待上司的?我和你說,你被辭退了!”


    賀總監臉都漲紅成了豬肝色,咆哮說道。


    “還有這好事?”


    周白樂了,本來打算拿出來的辭職信也收了回去。


    賀總監一把抓起早餐,丟進了垃圾桶,一刻也不想看到周白,開始開離職手續。


    “唉,老周,你太衝動了。現在工作不好找,你這麽一鬧,石明市都不好待了。”同事歎息道。


    同為打工人,他還是挺喜歡和周白相處的。踏實肯幹,對人也有禮貌。


    “謝謝,不過我已經決定不幹了。”


    周白頗有光腳不怕穿鞋的模樣,悠哉悠哉地收拾著自己工位上的東西。


    自從決定離開石明市後,周白就感覺自己掙脫了無數的枷鎖,好像這天地之大,他盡可去得。


    啪!


    公司的大門忽然被甩開。


    “都不許動!聯邦調查局!”


    7、8個黑色製服的人端著槍,迅速衝入公司,一邊展示著證件,一邊控製場麵。


    “警官,發生了什麽事啊?我們公司有正常繳稅啊。”


    賀總監麵色發白,語氣像是要哭出來。


    領頭的警官沒有搭理他,掃視了四周,大聲詢問道:


    “你們誰是周白?”


    找我的?


    周白心頭跳了一下,連忙回憶最近有沒有惹到什麽事情。


    “他,他就是周白。”有人站起來指著周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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