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軒把老夫人趕走了,自己一個人呆在屋裏,眼神呆呆看著床頂,過了一會,突然出聲道:“替我安排一下,給鬆鶴堂那位下藥。”


    屋裏隱隱約約傳來一聲是。


    老夫人被南枝推著回到了鬆鶴堂,南枝要走的時候,老夫人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南枝的袖子。


    南枝疑惑看著滿臉不安的老夫人,問道:“怎麽了娘?”


    老夫人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麽,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南枝安慰道:“娘,沒關係的,你和侯爺都會好起來的。”


    看著一無所知的兒媳婦,老夫人心裏有苦說不出來。


    兒子已經堅定把她當成了仇人,兒子是從小養到大的,他也是知道兒子的性子。


    傅文軒會報仇的。


    母子相殘,大約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了。


    南枝看到老夫人都要哭出來的樣子,安慰地拍了拍手,然後毫不猶豫就走了。


    這個婆婆突然就開始依賴她了。


    這時,一個丫鬟端著藥走進來,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該吃藥了。”


    老夫人心情不好,根本就不想吃藥,直接說道:“不吃。”


    小丫鬟立刻說道:“老夫人,藥一定要喝的,不喝藥身體就不會好,夫人說了,要好好喝藥。”


    老夫人聞言,陰鷙地看著丫鬟,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恐怖,小丫鬟嚇得臉色都白了,連忙跪了下來。


    老夫人抄起床邊的拐杖,梆梆地打在丫鬟的身上,一邊打,一邊口齒不清地說道:“你是,什麽東西,你做我的主,不把我,放眼裏,所有人,都不把我,放眼裏。”


    丫鬟連連求饒,端著的藥水灑在了地上,瓷碗碎片飛濺。


    老夫人更加生氣了,“我的藥,撒了,你怎麽敢,你想讓我,好不了。”


    “老夫人,奴婢不敢了,不敢了。”小丫鬟又不敢躲,隻能在地上打滾,棍子打在身上,讓小丫鬟的臉都痛白了。


    “滾!”老夫人打得累了,鬆開了拐杖。


    南枝這邊很快就知道了,立刻對梨香說道:“我們去看看她,給她請個大夫,再給點賞錢。”


    莫名其妙遭遇這些事情,那小丫鬟心裏陰影麵積真的大。


    南枝到了丫鬟住的房間,她躺在床上,渾身都是烏青的。


    顯然,老夫人把氣撒在無辜小丫鬟身上。


    丫鬟看到南枝,掙紮著要起來,南枝讓她躺下,說了一些安慰的話,又給了實際的補償,小丫鬟看起來精神多了,連連給南枝道謝。


    南枝去找老夫人,直接跟老夫人說,不要折磨身邊的丫鬟婆子,丫鬟婆子也是人,必然心裏不舒服。


    照顧老夫人的時候,肯定不會盡心盡力的。


    因為一個小丫鬟,兒媳婦居然來責備自己,老夫人心裏更生氣了,“一個奴才。”


    南枝無奈:“娘,即便是奴才,也是你身邊的人,她又做錯了什麽,不過是盡職盡責給你端藥過來,你心裏不舒服,打發走就是,何必把人打成那樣。”


    南枝話一出,屋裏的丫鬟婆子看著老夫人的眼神都不對。


    本來伺候一個連屎&尿都控製不住的人,下人們心裏就憋著一口氣,覺得自己倒黴。


    現在,老夫人還把氣撒在下人身上。


    老夫人臉皮抖了抖,神色淩厲又刻薄,“你是來,指責我。”


    南枝:“這件事傳出去對娘的名聲也不好,外人隻會說侯府的老太君不是個寬容慈和的人。”


    老夫人能不知道嗎,當然知道,但她心裏就是發慌,就是恐懼,就是忍不住要發火。


    太多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不順利。


    兒子恨她,現在兒媳婦為了一個小丫鬟來問話,根本就沒有將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裏。


    南枝一副說不通的樣子,囑咐丫鬟婆子好好照顧老夫人。


    丫鬟婆子當著南枝的麵,恭敬得很,但南枝一走,這些丫鬟婆子就變了臉色,對老夫人變得敷衍起來。


    氣得老夫人臉都青了,暗罵這些賤婢,一個個都是蹬鼻子上臉的賤貨。


    但也真的不敢對下人打罵斥責了,因為這些人在老夫人排泄之後,不會立刻清理穢物。


    在如此情況下,老夫人就隻能妥協,心裏越發恨了,她恨的東西太多了,兒子也恨,兒媳婦也恨,這些下人也恨。


    恨死去的紫嫣,如果不是紫嫣,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就不會這樣。


    她不會被兒子氣得連床都起不了了。


    倒黴,太倒黴了。


    到了這個時候,老夫人才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後悔,早知道就該忍著一點,哪怕紫嫣真的非常討厭。


    即便老夫人想了很多,想要翻身,但也是無濟於事。


    身體不中用,家裏的頂梁柱厭惡她,不相信她。


    南枝被傅文軒叫了過去,傅文軒的臉色不太好,看著南枝,突然柔聲說道:“嫁給我,你受委屈了,我仔細想了想,我一心一意愛著紫嫣的時候,你又該怎麽傷心。”


    他什麽毛病?


    難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重要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不妥?


    南枝在心裏嘀咕,嘴上說道:“侯爺,你怎麽這麽說?”


    傅文軒接著說道:“我一直相信的都是你,很多事情,我都被避開你,是覺得我們是夫妻,是親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信你個鬼哦!


    南枝都快笑出聲了,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鬼話呢?


    這樣的話傅文軒說出來,你良心不會痛嗎?


    南枝現在終於有點理解至親至疏夫妻是什麽感覺了?


    明明兩個隔得最近的人,睡在一張床上,但兩個人的心可以隔得非常遠,隔著無窮無極的距離。


    心的距離是怎麽都拉不近的。


    南枝微笑著說道:“我們是夫妻呢。”


    傅文軒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不過在肥胖的臉上並不好看,“是啊,我們是夫妻,文鶯,我看起來大概是活不了多久了,侯府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我知道,將這樣的重擔交給你,對你不公平,但我信任的人就隻有你了。”


    南枝:……


    明白了!


    這是托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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