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初墨虛弱問道:“我所見的是未來?我預感到的不祥,都會發生的事情?”


    “對,那些都是九轉宿命訣給你帶來的神通,但不可告知於外人。你若是說了什麽重要的天機,隻會死得更快。”雲冰漩淡淡道。


    “那為什麽天機能夠告知別人自己所知的天機?”初墨疑惑問道。


    雲冰漩疑惑道:“天機?能預知未來,獲得啟示之人嗎?那應該與我們的巫祝一樣。”


    “人家有專門的秘法對付反噬,並且所說都遮遮掩掩。哪怕如此,他們也會死得比別人更早。”


    初墨這才知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天機說話都是雲裏霧裏的,原來是為了削弱天道的反噬。


    “既然如此,難道我所知的天機,就不能改變嗎?坐以待斃?”


    雲冰漩輕笑一聲道:“自然不是,你身為九轉宿命訣的所有者,便有資格改變未來一二。”


    “但你所知的不過是未來的一種可能,你能改變,但不能給予他人明示,隻能自身下場博弈。”


    初墨恍然大悟道:“也就是我能盡自己所能創造自己想要的未來?”


    雲冰漩卻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咯咯笑個不停,讓初墨不明所以。


    過了好一會她才落寂道:“也許吧,但有些未來是早已經注定了的,誰也無法更改。有人稱它為宿命。”


    初墨聞言不由一頭霧水道:“既然九轉宿命訣能改變未來,為什麽無法改變宿命?”


    雲冰漩解釋道:“假設世間的一切就是由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因果所組成,這些因果交織在一起,組成了更大的因果。”


    “一些小的因果,付出一定代價後還是能改變的。但有些巨大的因果,哪怕粉身碎骨,神魂俱滅也無法改變。”


    “強行去改變這種因果,隻會被無情的宿命之輪給碾碎,因為你的命格不夠重,無法撼動這種級別的因果。”


    初墨有些明白,又有些懵懂問道:“也就是說,我能改變多少,就看我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


    雲冰漩嗯了一聲道:“沒錯,如果是順應天意而為的改變,甚至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她舉例道:“比如一個人本來就要獲得某物,你提前指點他去取走了,這種順應天意而為,且沒有引起其他因果改變的,付出的代價就很小。”


    “但如果你讓另外一個人去取走了此物,且由於他取走了此物,最終引起了連鎖反應,這一係列的因果都會算在你頭上。”


    初墨聞言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和原因,點頭道:“所以哪怕我知道了未來,也不能強行去改變對嗎?”


    雲冰漩讚同道:“對,因為哪怕你的一個很小的舉動,也有可能引起一係列的反應,最終引發雪崩一般的因果。”


    “你要做的隻有趨利避害,而不是強行去扭轉天命,最好不要做出任何改變。”


    初墨似懂非懂地點頭,而後開始調息起來,這一次讓她受創不輕。


    第二天一早,蕭逸楓帶著無涯殿的剩餘弟子開著無涯殿的三艘戰艦開始啟程。


    蕭逸楓心中有些擔憂,他擔心這一路上會出問題。


    他所在的戰艦上藏著丹鼎殿的那位錢長老,這讓他心中有了幾分底氣。


    畢竟錢長老可是洞虛巔峰的高手,真有什麽問題也能撐上一段時間。


    蕭逸楓突然看到臉色有幾分蒼白的初墨,走過去擔憂問道:“師姐,你怎麽臉色這麽蒼白?”


    初墨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事,隻是練功出了點岔子罷了。”


    “師姐,不是你老跟我說的嗎?修煉不可操之過急。”蕭逸楓責怪道。


    初墨溫柔一笑,卻神色有些複雜地輕聲開口問道:“師弟,你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還是虛妄的?”


    蕭逸楓皺了皺眉頭道:“師姐,這個世界自然是真的,為什麽你會有這種想法?”


    初墨歎息一聲,定定地看著蕭逸楓問道:“我隻是覺得如果連自己的記憶都信不過,那世間還有什麽是真的呢?”


    蕭逸楓聞言臉上露出了些許驚喜的笑容,急切地問道:“師姐,何出此言?難道你想起了什麽?”


    初墨看著他欣喜的笑容,心中卻是一痛,眼眸有幾分黯然。


    但她還是點頭笑道:“我最近修煉的時候會看到一些幻象,幻象中我們沒有相戀,隻是同門關係。”


    “我一心求仙,而你所愛之人也不是我,那些畫麵是那麽地真實,讓我分不清現實與虛妄了。”


    蕭逸楓心中欣喜若狂,太好了,初墨有開始恢複記憶的跡象了。


    那自己跟她之間這錯拉的姻緣線,是不是也就能撥亂反正?


    自己跟柳寒煙之間,就不會再有這重重的阻礙了。


    對他而言,世人的看法,身份地位,都是無所謂的浮雲。


    唯獨柳寒煙心中的芥蒂和對初墨的傷害,才是他最為看重的。


    他用心聲對初墨道:“師姐,既然我們如今被天道使者所操縱,那記憶是假的,這又有什麽奇怪的呢?”


    “天道使者?”


    初墨雖然知道天道使者的存在,卻還是第一次從蕭逸楓口中確認它的存在。


    蕭逸楓猶豫再三,還是選擇性地將天道使者的事情如實告訴了初墨,包括天道使者可能沉睡的事情。


    但他沒有說天道使者對自己等人做了什麽,以及自己為什麽會知道天道使者沉睡的事情。


    初墨也沒有追問,隻是幽幽道:“如果記憶本身就是虛假的,那它衍生出來的情感是真還是假呢?”


    她終於從蕭逸楓口中確認了天道使者的存在,也再一次驗證了,自己所見的應該是真的。


    那個一身光芒的人影,跟雲冰漩所說一樣,就是天道使者了。


    是他修改了自己兩人的記憶,給自己兩人下了天道印記,也是他後來聯係了自己兩人。


    蕭逸楓憑借著並蒂蓮的同心效果,敏銳地察覺到初墨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他擔憂問道:“師姐,你心境有些不對勁。你沒事吧?”


    初墨微笑著搖了搖頭,答非所問道:“師弟是希望我恢複記憶呢?還是不恢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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