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急匆匆跑回到府衙的木紮瑪,在一見到舒穆祿.哲砂的父親舒穆祿.達可佳後,就立馬跪在地上大喊道:


    「主子,主子...不好了,少爺在開封大街上被人圍堵在那裏了,主子快點調兵去救少爺。」


    「到底是怎麽回事,說清楚。」舒穆祿.達可佳看了一眼火急火燎的木紮瑪後,沉聲說道。


    聽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在開封城大街被堵,身為滿城副都統的舒穆祿.達可佳下意識就覺得這事不可能。


    隻要是有點腦子的普通人,都不會隨意得罪自己的兒子才對,畢竟不看僧麵看佛麵,自己的地位就擺在這裏,除非對麵的身份也很高。


    所以,了解事情的大概很重要。


    「是...是一群賤民在那非法集聚,圖謀不軌。他們在看到少爺後就意圖搶劫我們,所以就把少爺給圍住了。」木紮瑪遲語了一下後連忙開口說道。


    此時,舒穆祿.達可佳卻是快步來到木紮瑪麵前,一腳就踹了過去後,怒氣地說道:「講真話。」


    此時,被踹到在地的木紮瑪不敢再有所隱瞞,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跪著在那裏說道:「是,是這樣的。」


    「公子在大街上看上了一個說書人的女兒,就想著花點錢買回來玩玩,但是說書人一家不肯,那少爺當然得給他們一點教訓。後麵,那女人肯了,可是她的弟弟不肯,說...說是讓我們有本事就打死他...」


    說著,木紮瑪竟又吞吞吐吐了起來,似乎後麵的話他不怎麽敢說下去。


    「你個狗奴才,他還說了什麽?」舒穆祿.達可佳又是臉上一沉地喝罵道。


    「他還說,讓我們有本事打死了他們一家,大燚的皇帝會為他們報仇,到時候屠光滿城所有的八旗....」後麵的話,木紮瑪似乎不敢說下去了。


    「哈哈....狂妄的小東西。這裏還是我大清的地方呢,他就想著反賊那邊去了?」舒穆祿.達可佳聞言大笑了起來。


    「不對,如果隻是他們一家,你們幾個奴才應該打得過才對,怎麽會被堵?」舒穆祿.達可佳知道這肯定不是事情的全部,於是就繼續問道。


    「後來站在旁邊看的那些漢人被那東西蠱惑,於是就都紛紛出來指責少爺他們,他們還說什麽不怕我們滿人,也不怕八旗,甚至還大逆不道的說,不怕...不怕乾隆爺。」說完的木紮瑪感覺自己好像要虛脫的一樣,也鬆懈下了一口氣來。


    「是嗎?我倒要看看這些反賊是不是真的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這麽不怕死。他們如果真不死,那我就成全他們好了,我大清的天,還能讓他們給反了?」舒穆祿.達可佳滿臉陰沉的說道。


    「來人,來人...」


    在舒穆祿.達可佳兩聲的呼喚後,門外就進來了一個護衛跪到在舒穆祿.達可佳跟前行禮道:「主子,有什麽吩咐?」


    「你傳令到和木紮那邊去,讓他立馬去點卯二百人,跟隨我一起去剿滅反賊。」舒穆祿.達可佳下達命令道。


    護衛沒有任何遲疑的回了一句:「嗻...」


    隨後就退出了門去。


    大約一炷香左右的時間,人員就已經集結完畢。


    此時的舒穆祿.達可佳也在家丁們的幫助下穿戴好了盔甲,站在剛集結完畢的隊伍麵前大聲喊道:「如今,開封城內有一群奴隸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說完全不怕我們八旗子弟,還妄圖造反。」


    「我問你們,答不答應。」


    「不答應..不答應...」站立的二百多八旗兵們立馬大喊道。


    「好,今天,我就要帶著你們去砍下他們的頭顱,用他們的血來告訴剩下的那些奴隸,敢反抗我們


    八旗,是什麽下場。」


    「跟隨我一起去建功立業....」


    「建功立業,建功立業....」


    「好,出發...」舒穆祿.達可佳大喊了一句後,便立馬翻身上馬而去。


    .....


    開封城內


    此時,繁華的太平街道天香樓廂房之中,駐開封滿城將軍的大公子哈爾吉.諾奇正點了一桌上好的酒菜等待來自大燚的「友人」。


    說起這個「友人」,就不得不提另一個戰場。


    乾隆二十二年,七月


    清燚雙方簽訂了為期五年的和平共處協議。


    協議期間,滿清以山東單縣,剿匪軍以蘇州豐縣作為雙方的「練兵場」,雙方在這兩地駐守人員不可超過三千人。


    說是練兵場,其實就是要求大家都在各自地界操守著自己的部隊,沒事大家都不要越界。


    一開始,乾隆還沒有覺得有什麽,但後來他是越想越氣。


    他認為大清之所以會落到如此地步,全部都是因為滿人或者說是整個八旗的武動墮落導致。新生的許多八旗子弟都是鐵杆莊稼,以至於連操練都少,更何況是上戰場?正是因為他們太過鬆散了,才使得原本「無敵天下」的八旗兵淪落到如此不堪一擊的地步。


    如今既然雙方都已經簽訂了協議,以山東單縣和蘇州豐縣為練兵場。換句話來說,就是雙方的進攻隻要不超過這兩個地方的地界,就不算違反協議。


    短毛賊如果敢借此事來撕毀條約繼續開戰,那他就是擅自開啟戰事,所樹立的形象必然會倒塌,也不會再站「大義」。


    「哼,既然你們讓朕不安穩,也別怪朕讓你們不自在了。」


    於是,乾隆便達了聖旨。


    「朝廷養了八旗子弟這麽多年,八旗子弟既然身受皇恩,就應該要精忠報國,而你們卻是荒廢武藝,不思進去,致使朝廷被反賊打得節節敗退。」


    「如今大清遭遇劫難,正是你們八旗子弟報效朝廷的時候了。所以接下來日子,所有的八旗兵都需要按時按點的到校場進行點卯練兵。練好自身的本事,報效君主,報效朝廷。如有違反者,將重罰,嚴重違反者,將會被踢出八旗,貶為賤民。」


    「山東、河南兩地作為拱衛京師的存在,任務沉重。所以,兩地的八旗兵除了駐防守軍和當值的人員外,所有的青壯(十六至四十歲)八旗子弟都需要到單縣參加三個月一換的練兵訓練。違反者,踢出八旗,全家貶為賤民。」


    聖旨一出,各地八旗子弟們無不在大罵「反賊」,要不是因為有他們,自己也不見得有這麽多事了。


    當然了,他們私底下有沒有罵乾隆的,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訓練,就意味著需要糧餉。可是這次,上麵卻罕見的沒有撥下來什麽糧餉。


    讓他們餓著肚子或者是自己出夥食費來訓練,他們才不樂意。而且高強度的訓練更是需要大量的肉食來支持,不然幾天下來非得尿血不可。


    買肉可是得需要好大一大筆錢,八旗兵們更是有意見。


    雖說滿清給八旗兵們的待遇都很好,各種「坐銀」、祿米、落地銀、賞銀打賞下來,幾乎底層的八旗兵丁都可以獲得每年60兩左右的收入。更別說他們還有三十畝的田地不需要交稅賦,有戰事時還會有戰事銀錢呢?


    要知道一戶中等的地主家,一年的產出也就33兩到40兩左右的白銀而已。


    所以,有好的生活,誰會樂意去辛苦。


    更何況這次上麵也沒有撥下糧餉,所以這事也就是開始的那十天半個月有點執行的樣子,


    後麵還是該幹嘛就幹嘛,真要追究起來,那幾乎就是全員有罪了。


    不過,在這事中最慘的還得是山東、河南的八旗子弟。


    為了應付這事,可謂是鬧得雞飛狗跳。


    但凡有點關係又符合條件的八旗子弟,為了弄個當值的人員的名額,甚至不惜「降低」身份去爭奪一個隻屬於綠營的汛防兵職務,以至於兩地的許多綠營兵因為這事還失了業,成為了社會閑散人士。


    好在,去單縣的人員隻需要三千人而已,這兩地的八旗最少也是二三十萬人。所以,哪怕底下有著許多人的暗箱操作,依舊能輕易湊夠的充足的人去單縣那邊進行換防。


    沒有被選上的人都在歎息:可惜的就是三個月的時間,有點短。


    被選上的人也則是安慰著自己:也就是去三個月而已,忍忍就好了,回來了繼續瀟灑。


    當然,他們還不知道,乾隆還有另外一道聖旨到了單縣。如果他們知道了,估計都不會再有心情寬慰自己了,而是想著怎麽不惜一切代價進行暗箱操作,絕對不要去單縣參加這個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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