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你的想法是好的。不過我們能這樣想別人也能這樣想。如今南邊已經發了聲,如果我們繼續沉默,那讓朝廷如何看待我們孔家?”


    “要知道,這滿人真不好糊弄,祖宗以前那套在他們眼裏沒有什麽用,說到底他們隻是要奴才罷了。我們現在還在滿人的治下,如果我們不發聲表明立場,那我們以後的日子可要不好受了。”孔昭喚說道。


    “自古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上疏的事情刻不容緩。若是以後反賊真能坐住江山了,我們再給他們多說好話得了。從反賊宣揚的那套來看,他們要比滿人要好糊弄得多。”


    “‘驅除韃虜,恢複中華。’中華最不能缺少的是什麽?就是儒家,我孔家身為儒家之首,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能把我們怎麽樣。否則他們如何得到正統之位?”


    “嗯,不錯。那你趕緊上疏朝廷吧!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也許乾隆皇帝一高興還能免去我們要出的糧草。”孔繼慕點頭回道。


    “好,我這就去書房準備…”


    ……


    乾隆二十二年,四月底


    山東,徐州。


    徐州,古稱“彭城”,著名的千年帝都。地處蘇、魯、豫、皖四省接壤地區,長江三角洲北翼,京杭大運河從中穿過。正所謂是“東襟黃海,西接中原,南屏江淮,北扼齊魯”,故素有“五省通衢”之稱。


    徐州,曆史上為華夏九州之一。由於優越的地理位置環境,所以它向來被譽為“北國鎖鑰、南國門戶”,自古便是商賈雲集中心和兵家必爭之地。


    時臨五月,徐州的天氣開始越來越炎熱了起來。此時正是烈日當空,地麵上已升起的騰騰熱浪。草木叢中,蟲叫鳥鳴聲不斷傳出。


    “駕…”


    突然間,路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此刻,隻見一群身著滿清正紅旗衣服的八旗騎兵正騎馬經過。


    “大人,天氣太熱了。這樣下去馬匹會受不了。不如我們到前麵樹陰休整一下,也讓馬匹能休息休息?”騎兵中的一人用著滿語對著領隊說道。


    “好…就這樣吧!南邊的鬼天氣真是熱死人了。”領隊點了點頭同意道。


    這是一隊來自吉林的正紅旗八旗邊軍,是為了適應南方戰場才到周邊巡邏。


    這夥騎兵有十來人。此時,除去放哨的四人外,都是三三兩兩的躺坐在樹陰之下乘涼著。


    炎熱的天氣使得他們備感人倦馬乏。此刻,他們甚至不顧軍規,脫掉了身上的甲胃癱坐在地上。


    對於習慣待在北疆寒涼之地的八旗兵來說,炎熱的天氣讓他們感到異常的難受。如果可以,他們甚至寧願被人砍上兩刀,也不願意在這裏忍受著這折磨人的炎熱天氣。


    “他娘的,你們說這裏的天氣怎麽會這麽熱,也不見下場雨來涼爽一下。”東邊一棵大樹的樹陰下,一個年輕的騎兵正光著膀子,用手掌扇著風說道。


    “可不是,這鬼天氣熱得要命,也就隻有南蠻子受得了。要是我啊,就算給我銀子讓我來住,我都懶得住。這裏哪有我們北方的涼爽舒服。”另外一個騎兵回答道。


    “嘎木葛,你還真別說。這鬼地方的天氣的確是給銀子我都懶得住,不過這裏的女人確實是不錯,比起我們那邊的婆娘要漂亮水嫩得多。”又一個騎兵說道。


    “哈哈,亞喇。你這話說得真對。上次劫的那個村子的女人是真不錯,可惜不能帶走,不然我得帶回去給我多暖幾次床。”那光著肩膀的騎兵笑著說道。


    “達哈哲,這話不是說了不要公開說嗎?要是讓南蠻子聽到了,我們不得惹得一身騷。”騎兵舒穆爾.嘎木葛壓了壓聲音說道。


    “嘎木葛,你啊,啥子都好,就是太過膽小了。怕什麽,先不說這邊沒有南蠻子,就算有,他們能聽得懂我們說的話嗎(滿語)?”蘇尼特.達哈哲不屑的回答道。


    “嗯,達哈哲說得對。嘎木葛,我們就是在這裏說說怕什麽。再說了,就算南蠻子知道了又怎麽樣?他們還不都得給我們兜著。你沒有看見南蠻子的那個狗官,明知道是我們幹的又怎麽樣,還不是乖乖替我們解決掉那條沒用的‘狗’1?”圖克敦.亞喇一臉嘲笑的說道。


    “他不解決又能怎麽樣,我們可是奉詔過來平亂。他惹得起嗎?惹了我們誰去平定反賊?他要敢不識時務,不用我們動手,朝廷就直接砍了他。”


    “再說了,我們不過就是劫個小村子,殺了幾十號人。要是反賊來了,還不隻殺一個小村子呢。這還不得成千上萬的死去,跟反賊比,我們已經算仁慈了。”蘇尼特.達哈哲神態自若的說道,仿佛自己就是一個大善人一般。


    “哈哈,達哈哲,你這臉皮真夠厚的,不過我喜歡聽。不過要是仁慈,我還是覺得紮庫塔大人(領隊)要仁慈一些。在那狗官要判那條‘狗’砍頭時,紮庫塔大人卻‘向’那狗官求情,讓他判個幾十大板就放了那條‘狗’。”


    “達哈哲,你覺得紮庫塔大人為什麽要‘向’那狗官‘求情’,讓他放了那條敢咬我們的‘狗’呢?”圖克敦.亞喇有些疑惑的求問道。


    “亞喇,這你就不懂了。紮庫塔大人哪有那麽仁慈。他是告訴給那些阿哈們知道,這大清是我滿人的大清,不是你們阿哈們的大清。這大清的江山始終得靠我八旗子弟,我就是淫掠燒殺,你們又能怎麽樣?你們阿哈隻能認命不能反抗。”蘇尼特.達哈哲回答道。


    注1:


    清乾隆二十二年,三月底。


    受詔南調平亂的吉林滿洲正紅旗邊軍在路經山東費縣的一個不經名的小村子時,對該村進行淫掠燒殺,村中男女老幼無一幸免。


    次日,有逃出生天的村民向官府報案。


    知縣懼於邊軍實力,又怕延誤軍機惹得朝廷怪罪,便判報案村民汙告之罪,判處斬首死罪。後經堂上的邊軍領隊求情,改判打板子,以汙蔑邊軍殺死村民之數量刑。


    注2:本書缺票,隻能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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