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阮鈞澤不歡而散後,蘇冉還是回到了醫院,她在路上打包了燉湯,拎著進入病房:“時深哥,我買了你愛喝的乳鴿湯……時深哥!你怎麽了!”


    白時深昏倒在地上!


    蘇冉手一鬆,保溫杯砸在了地上,她什麽都顧不得地撲上去:“時深哥!時深哥!醫生!快來人啊!醫生!”


    ……


    時深短短兩天裏,第二次被送進搶救室,這次搶救的時間更是長達六個小時,蘇冉蹲在搶救室外,整張臉都白了,恐懼讓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


    主治醫生一臉疲憊地走出來,蘇冉立即追上去問:“怎麽樣了?醫生,時深哥怎麽樣了?”


    醫生搖頭道:“蘇小姐,白先生的病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就要癌變了。”


    所以,必須要做手術了!


    蘇冉將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沉聲說:“醫生,你安排手術吧。”


    醫生愣了愣:“可是血源……”


    “我知道哪裏有血源,我現在就去帶她過來!”蘇冉說完就奔出醫院,她有很明確的目的地——監獄。


    周南瑜被獄警帶了出來,她看到蘇冉有點意外:“你居然會來看我?”


    “跟我去救他。”蘇冉凝聲,“這是我們當初的約定,你不能反悔。”


    周南瑜稍稍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就明白過來,笑了:“原來是白時深不行了。”


    “你跟不跟我走?!”


    “當然,我不會反悔,我現在就跟你走。”周南瑜在笑,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蘇冉隨即動用白家的人脈,將周南瑜暫時從監獄帶出來,由獄警押送到醫院獻血——她和時深都是非常罕見的p型血。


    這個世上最珍稀的血型並不是rh陰性血,而是p型血。


    這種血型稀罕到,全國記錄在冊隻有六人。


    時深的病情其實並不嚴重,動手術即可痊愈,然而要做手術就意味著必須輸血,這些年蘇冉幾乎找遍了全國,但是除了周南瑜,她沒有找到第二個人是這種血型。


    她完全沒有選擇,隻能和周南瑜做交易,交易的內容就是——她永遠不告訴阮鈞澤,她才是當年遊輪上救了他的女孩,而周南瑜在時深需要做手術的時候,輸血給他。


    護士準備給周南瑜抽血時,她借了個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來看場好戲。”


    一個小時後,周南瑜從醫護室裏走出來,她對著走廊上的蘇冉道:“我已經留下足夠的血了。”


    蘇冉心稍稍放下,但也道:“我不會謝你,這是你欠我的。”


    周南瑜撥了撥頭發,眼角餘光瞥見轉角處的人,她彎起唇道:“我知道,這是我欠你的,我害死了你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血型和白時深一樣,能救他一命,恐怕你早就讓我償命了。”


    “知道就好。”


    周南瑜忽而說:“其實,我很想問你一句話。”


    “我也曾失去孩子,那時候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給我的孩子陪葬,我甚至想捅自己幾刀,可是你為了白時深,卻放過我這個害死你孩子的凶手,難道在你心裏,白時深比你的孩子還重要?”


    轉角處的那個人影,聽到這句話,身體微微一顫。


    蘇冉靜默了片刻,然後道:“他值得我這樣做。”


    時深很快被送進手術室,蘇冉全程都守在門口。


    周南瑜被獄警帶回監獄,經過轉角處時,她看到阮鈞澤還在,臉上毫不掩飾暢快的笑容:“聽到了吧?白時深對她來說非常重要,比你們之間的孩子還重要,可想而知,你在她心裏也比不上是白時深的。”


    阮鈞澤漠然轉身:“南瑜,今天起,我不會再去見你。”


    ……


    幾個小時後,時深手術成功,被重新送回病房,蘇冉提了五年的心總算落回原地。


    時深還在昏睡,蘇冉在床邊守著,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敲響,她回頭一看,竟是阮鈞澤。


    白天起了爭執後,她就甩手走人,還想著等彼此氣消了再聯係,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來醫院。蘇冉起身走出去,有點別扭地問:“你怎麽來了?”


    阮鈞澤卻是看向屋內:“他怎麽樣?”


    “手術成功了,不過現在還在昏迷中,醫生說要一兩天才會醒。”提起這件事,蘇冉臉上總不自覺地露出笑。


    阮鈞澤雙手放在她肩膀上,有些鄭重其事的樣子,蘇冉不禁抬起手和他對視,他道:“冉冉,等他醒了,你就跟我去美國吧。”


    蘇冉愣了愣:“去美國?去做什麽?”


    阮鈞澤道:“我們去美國定居。”


    “為什麽有這麽突然的決定?”一點征兆都沒有。


    阮鈞澤沒有解釋,事實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她帶走,把她從時深身邊帶走,這個念頭讓他失去所有理智,他凝眸道:“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我可以跟你走,但我想過段時間,時深術後還有康複期,我不放心……”


    蘇冉不知道,阮鈞澤現在最反感的就是從她口中聽到任何關心時深的話,那是一種無法釋懷的介意,他的呼吸一沉:“所以,你不願意?”


    蘇冉試圖解釋:“時深身邊沒有人可以照顧他,我必須要等他康複後……”


    “你既然那麽在意他,那就一直留在他身邊吧。”阮鈞澤說完,轉身就要走,蘇冉愣了愣,忽然意識到他這句話的嚴重性,立即抓住他的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阮鈞澤沉著臉一言不發。


    蘇冉咬牙:“你要跟我分手?因為這種事跟我分手?”


    “蘇冉,在你心裏,是不是白時深永遠都比我重要?”阮鈞澤隻問她這一句。


    “說到底,你就是覺得我和時深不清不白對嗎?”蘇冉冷笑,她幹脆一甩手:“好,既然你要這樣以為,那就分手好了,你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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