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苑。


    唐紅音所居住的小區的名字。


    一個非常普通的住宅小區,中高層住宅,不斷地有居民進進出出,小區旁邊的街上有不少熟食店和水果店,街角處還有一家大型超市,生意還算不錯。


    貝拉按照言律歌的指示,將車停在了路邊,正對著海棠苑小區出入口的位置。


    言律歌隔著車窗,朝外張望了幾眼,又轉過頭問貝拉:“你發現了幾個監視者?”


    “小區外有四個,剛剛還有一個走進去了。”貝拉毫不猶豫地說道。


    她可是黑石研究所的外勤特工,百裏挑一的精英,眼光非常毒辣。


    “這個烤鴨店的收銀員,這兩個正在疏通下水道的工人,這個正在看別人下棋的黑衣老頭,還有那個剛剛走進小區的拎著菜籃子的駝背老太。”貝拉把發現的目標一個一個指給言律歌看。


    言律歌笑了起來:“那麽,哪個是他們的頭兒?”


    貝拉伸手一指,肯定地說道:“那個個子較高的下水道工人。隻有他站的位置可以看到全部隊員,而其他幾人的站位都有死角。”


    “很好。”言律歌點點頭。


    他做了一件連貝拉都沒有想到的事——言律歌推開車門,走到路口等了個紅燈,然後不急不緩地隨著人流過了馬路,朝幾個人中的頭兒走了過去。


    “你認識我嗎?”言律歌伸手拍了拍下高個子水道工人的肩膀,也沒嫌棄他的工作服有些髒,很友好地問道。


    下水道工人:???


    “我叫言律歌,哦,對了,這是我的身份證,證明下我自己。”言律歌亮一下自己的身份證,“我知道你們在幹什麽。我沒惡意,就想問你一點事兒。”


    是的,他有身份證,他至今為止還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天洲公民。


    同時因為他爹的一些騷操作,他也是海藍星上五分之四國家的榮譽公民。


    甚至還是一些國家的榮譽貴族和一個三十八線小國家的榮譽國王。


    下水道工人:“……”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言律歌這張臉太有識別性了。


    帥倒是其次,重點是他是當代人裏投胎技術最好的一個。


    史上最年輕的世界首富啊,一提名字就能讓人酸出天際。


    事實上,當言律歌走下車的時候,就有人注意到他了,但是看到他淡定地過馬路,淡定地和下水道工人搭訕時,大家又轉回了目光——誰能相信堂堂的世界首富會出現在自家小區門口,還跟一個通下水道的勾肩搭背呢?


    但是別人沒認出來,作為情報部門工作者的下水道工人怎麽可能認不出來?


    像基石科技這種本土鄉鎮企業起家的黑科技集團,早已在天洲深深紮根,言律歌連人帶車都是在天洲情報部門裏掛了號的,到哪裏都屬於重點保護對象。這車一停下來,他就驚了,能說不認識?


    真不認識,他回去就該自請免職了。


    但是他在隱藏身份,執行任務啊……


    說認識也不好,說不認識也不好。


    糾結了半刻,高個子下水道工人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您想問什麽?”


    他這算默認自己的特殊身份了。


    “哦,是這樣的。這小區裏有一個叫唐紅音的姑娘,今年24歲,住在18號樓602室,她是我的員工,但是她這幾天沒能完成她的工作。”言律歌搭在下水道工人的肩上,一副熟稔好友的模樣,“我嘛,正好來海城辦事,就順道來打聽下,請問你們把我的員工弄到哪兒去了?”


    下水道工人:“……”


    他快哭了。


    他能回答嗎?


    問個問題而已,要不要這麽直指核心?


    這個唐紅音他媽的什麽來路啊?怎麽一“失蹤”,連世界首富都給引出來了啊?


    這是在拍霸總瑪麗蘇狗血天雷言情劇嗎?


    “行了,我知道你為難。去請示伱領導吧,請示完再回答我。”言律歌拍拍下水道工人的肩,非常善解人意地說道,“我就在車裏等著,在線等挺急的。”


    言律歌挺體諒這些基層工作人員的,都是拿工資的打工仔,大家都不容易,就別逼他們了。


    所以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就施施然轉身,散步一樣散回馬路對麵停著的車裏去了。


    回到車裏後,果然看到高個子下水道工人拿出手機,急匆匆地打電話請示去了。


    言律歌也不急,他拿出手機,打開黑石研究所的內網,發現了一條新的工作簡報。


    研究一部簡報:通過對比汙染物的外觀特征和禱言核心內容,我部認為寒葉森林中降臨的神祇並非首次降臨海藍星,祂曾在古代降臨並被神話記載。其身份初步推測為英招,在《山海經·西山經》被載為看守天帝花園的神祇(神獸)。——匯報人:於晨。


    言律歌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一是驚訝於晨這家夥居然這麽快就回了工作崗位,二是驚訝……他居然這麽快就接近了真相。


    想了想,言律歌寫下批示:請繼續研究,務必每周進行精神健康情況檢定。對了,維持大腦的靈力飽和狀態,可以有效地抵抗汙染。


    越接近神祇,就越接近瘋狂。


    他作為老板,理應多多關心員工的健康狀況,並在適當時做一些善意的提醒。


    殊不知,這條批示發出去以後,研究所裏的於晨看得臉一黑。


    他那個閃亮、剔透、翠綠的大腦袋還沒消失,而老板卻告訴他,最好一直維持著它,可以有效對抗汙染。


    而他的部門裏有個外國小夥,舌頭分不清y和l,老是把“於”讀成“綠”,別人叫他“於主管”,他叫他“綠主管”。


    “綠主管,報告我拿來了。”


    “綠主管,手術刀我拿來了。”


    “綠主管……”


    導致很多人看於主管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


    以前聽了也就一笑而過了,但是現在於晨的內心特別敏感,特別纖細,特別脆弱。


    磨了磨牙,於晨打開電腦,開始寫申請書:


    言所長,感謝您的建議。我也覺得維持大腦的靈力飽和狀態是個好方法,可以有效地抵抗汙染。身為研究汙染物的一線部門,我希望為我部門申請更多的靈力藥劑配額,並在部門中大力推廣此方案,以保障員工的生命安全和精神健康……


    獨綠綠不如眾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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