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滾滾亡氣,總該不會騙人的!”


    也是。


    若是永世冥淵未曾被強行時空疊加,這些亡氣,又是從何來的。


    十九位圓滿混沌,之所以此時此刻,往來棄地城外,想要窺視此間玄虛,為的可不是什麽大道遺痕,而是城主玉牌!


    季方口中的那方,能奉祀萬生萬物,得到一切的城主玉牌!


    如此寶貝,說其是大道之器,當真是半點不虛。


    也就難怪,會被人給惦記了。


    “可要多準備準備。”


    十九位圓滿混沌,攜手而至自然是早就有了準備。


    不然,又怎麽能深入滾滾亡氣之海中,並有可能,從扭曲的虛空之中,尋得那方城主玉牌呢。


    “若我看,倒不如再等一等,等到亡氣覆蓋此處,甚至覆蓋更多更廣的天地之後,扭曲的虛空,更易的時空認知概念,能更簡單的被我們利用。”


    “你該不會是想著,直接從這裏,逆行虛空去往過去吧。”


    “不能麽?”


    “不是不能。關鍵是,怎麽確定,過往的那些巔峰混沌們,都來到了此間時空,而將那方城主玉牌,遺留在了過往。”


    十九位圓滿混沌,要的可不是與人拚命。


    而是選擇一個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逆行虛空而回,從過往歲月中,將那方城主玉牌無聲無息的撿到手,然後帶回來。


    若是能夠。


    他們才不管棄地城打生打死,到底是死了多少混沌還是死了多少混沌亡魂呢。


    有了這樣的一方城主玉牌,不斷的獻祭也就是了。


    說不得,大道遺痕這等近乎不可能存世的神物,都能被他們給獻祭出來。


    “想要確定這一點,自然是越靠近那棄地城,越是能夠見得真行。不過,也越危險就是了。”


    “這些亡氣亡魂,也不知到底是如何疊加扭曲的,我等合力,居然都不能窺探其中虛實,真的是!”


    “要是如此輕巧,那裏還有我們的機會!”


    ……


    撿便宜,也不是那麽好撿的。


    亡氣之海自然是極為險惡之地,不過相比起城主玉牌來,又算個什麽!


    所以,才有了此行。


    甚至是,這懸宮上下的一眾混沌們,根本不知道,林龍早就將另外一方城主玉牌——祭道玉牌,給無聲無息的取到手中了。


    不然,怕是這些人,也不會費心費力的,尋思了無數次,才敢來這棄地城外。


    過去與現在,自然不可能同存。


    同理,祭道玉牌這樣的大道之器,哪怕是在神異,也不可能在過去與現在,同時存在兩方一模一樣的大器。


    說不得,這些人從過去的歲月中,將祭道玉牌帶出後,就有可能為他人作嫁衣裳。


    “莫要遲疑,誰也不知,那些過往的巔峰混沌們,何時來此,我們還是盡快的好。”


    “也是也是。既然來都來了,還等什麽。”


    十九位圓滿混沌,其實早就心裏有數,停在此間也不過是稍稍準備,將手中的混沌靈寶祭出,布置好大陣之後,便化光消失在了滾滾亡氣之中。


    一路隱跡身形,加持大陣遁光而行。


    哪怕是這一路上,遇到了不知多少的亡魂,大陣被攻伐了多少次,十九位圓滿混沌都沒有停下一步的。


    直到遇到十餘位混沌亡魂聯手堵路,讓大陣上天下地皆無門,一眾混沌才不得不停下虹光,擺開陣勢隱跡氣機,飛速的借助大陣的偉力,橫縱連橫之間,將諸多混沌亡魂給破碎了。


    之後。


    一路走一路殺。


    短短萬萬裏的路途,十九位圓滿混沌足足走了三個月。


    也是在此時。


    林龍與通天身在棄地城之上的扭曲虛空間,見到了第一位,光團一般存在的巔峰混沌。


    無具形,無具相。


    卻讓人見得,就好似有無窮無盡的大道意,在垂落!在招搖!在講述!


    也就是林龍與通天,都已是混沌,因此見了如此大道具形一般的存在,也隻是略略恍惚稍稍走神而已。


    至於說那些亡魂……


    凡是混沌亡魂之下者,凡是敢直視此光團超過呼吸時限者,那一雙雙的眼眸,就再也離開那光團無形的引力,並牽引著一身的修行,一身的所有,要道化成光團,道化成大道!


    最終的結果,真的是如道化一般,見自身化為虛幻光團一般,然後爆散、碎裂、齏滅……


    從無一例外,從未有一超脫巔峰界限。


    這等誘惑力,這等吸引力,看的通天都是一陣的頭皮發緊、發寒。


    “……這東西,還有神智可言麽。”


    光團一出現,不管是林龍還是通天,其實暗地裏就已經躲開了很遠很遠。


    這等極盡升華自身的巔峰混沌,傻了才會送上前去送死呢。


    再說。


    周圍有著無盡的亡氣,無數的亡魂,不讓他們打前鋒,難不成林龍和通天去和這位巔峰混沌,玩命麽。


    怎麽可能。


    “有,也沒有。”


    林龍好似知道通天要問什麽,又道:“此時的他,近乎與你那位便宜老師,沒有什麽區別了。”


    林龍說的,自然是道祖鴻鈞了。


    而且還是合道之後的鴻鈞。


    此時的光團,要說其沒有神智,自然是不可能的,可要說甚至完全,與巔峰混沌什麽半點不差,自然也是不對的。


    大道至真至純至正!


    什麽時候,有人化為大道具形,近乎代表了一條大道的所有,還有可能完全有神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


    別說能不能,就說大道也是不許的。


    這也是為何,極盡升華自身的巔峰混沌或是圓滿混沌,最大的可能,就是徹底道化自身、失去自我,比入寂還慘的原因了。


    逆大道而行,大道怎麽可能放過你!無視你!


    天罰是沒有,可無形無跡的道罰,比什麽所謂的天罰,不知要厲害了多少倍。


    死,都讓你不知道怎麽死的。


    “無情無性也無根,隻有本真的靈智?或者說執念?”


    “也許。”


    不是林龍不想說真切道明白,而是林龍從祭道玉牌那裏,也隻是得到了一個有些模糊的答案。


    若是想要更確切的答案,所需要的祭品太多,林龍還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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