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夫妻反目成仇,真特麽是又惡心又尷尬的關係。


    我和趙警官一起走進了屋子,司建連早就看到警察來了,幾步就走了過來,主動伸出手對趙警官說:“您好,趙警官,真不好意思,一點兒家事還把您給驚動了。”


    他這麽客氣,趙警官也不好開口就訓斥人。


    “司先生,雖然您說這是家事兒,但是我們也知道您和陶然女士已經離婚了,現在隻能算是曾經是夫妻了。這房子陶然女士說歸她所有,您要回來住,必須征求她的同意,她要是不同意,您這是違法行為。”趙警官有理有據的說著。


    司建連聽了以後笑了笑:“您說的在理,但是這房子當時確實是我讓給她的,現在隻是借住一段時間,她以前也同意了,我搬過來了,她又反悔了。現在我們還帶著這麽小的孩子,短時間裏也找不到合適的房子,隻能先借住一段時間。”


    他真會把黑的說成白的,趙警官聽了以後顯然相信了他的話。我此時再說什麽都無用了,我看著他冷冷的說:“司建連,你現在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挺大的。”


    他輕哼了一聲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顛倒得了麽!”


    “那這樣吧。”趙警官看到我們又要吵起來,想了一下說,“陶然女士,這一次你先讓他借住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足足找得到合適的房子了。以前答應過的話總是要作數的!一個月以後,他要是不走,你再來找我。”


    我歎了一口氣,隻能如此。


    趙警官走了以後,司建連看著我笑了笑:“陶然,不管我和你發生了什麽事,都是家事,是私事,沒人願意多管了。自古以來清官對斷家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在一起擠著,怎麽也不會太舒服,所以呢,我建議你去住你另外的房子。段景琛給你的房子是新建的,綠化更好,格局更好,而且小區的物業更好。你又何必和我擠在一起呢?”


    我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轉身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司建連現在這種處事風格,我應付不來了。


    躺在床上,我也躺不住,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就像活吞了一隻蒼蠅。我又想了一會兒,給顧一笑打了電話,電話一通我就帶著一股無處發泄的怒氣:“你怎麽還沒到?”


    “我在給你想永久的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顧一笑說。


    “氣死我了。”我聽到他的話,覺得自己的氣來得也沒來由,這件事本來就應該由我自己來解決,怪不到顧一笑身上。


    “怎麽了?”他問,聲音還是很平和的。


    我聲音悶悶的回家以後都經曆了什麽和他講了,最後道:“他怎麽會變成這樣?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影響真的這麽大嗎?”


    “是啊,你看你對我影響就很大,我現在從來都沒有無賴的舉動。”顧一笑笑道。


    我氣得不行:“沒和你開玩笑。”


    “我也沒開,你要是方便就出來吧,把豆包也帶出來。”他說。


    我想了一下,家裏多了兩個閑人,確實很惡心,就答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豆包正在房間裏生悶氣,我一說要出去,他馬上收拾了自己的小書包,屁顛屁顛的跟著我走了出來。在客廳,我們遇到司建連一家時,司建連還和豆包打招呼問:“豆包,你要去哪兒?”


    “跟媽媽回去。”豆包悶聲悶氣的說。


    司建連哦了一聲。


    我出了家大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們在小區門口遇到了顧一笑,我拉開車門把豆包抱上去,然後問道:“你把車停到這兒幹什麽?還一直在這兒等著,感覺就像偷……東西的小偷一樣。”


    我本來想說和*似的,但一想到豆包也在車裏,話到嘴邊改了口。


    “顧叔叔才不是小偷呢。”豆包說。


    “乖,顧叔叔沒白疼你。”顧一笑也知道我原本想說什麽,看了豆包一眼,笑著說。


    “因為沒有這麽有錢的小偷。”豆包又說。


    顧一笑這次沒憋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小家夥兒,現在居然會開玩笑,說冷笑話了。


    我聽著他們兩個鬥嘴,心情輕鬆起來。


    但是,這點兒輕鬆沒持續多久。我一想到等一下回家,還要遇到這一對奇葩,心裏就堵得要死。


    顧一笑看我臉色又難看起來,馬上說:“別想那麽多,再有兩三個小時,司建連就會接到有人收購的電話了。”


    “你要收購他?”我問。


    “是啊,然後附加條件就是以後不再騷擾你,然後我會多送他一套房子做為紅利。”顧一笑道。


    我想問他司建連的公司有收購的必要嗎?但是這裏麵涉及到一些商業機密,我問了他也未必肯說,索性就閉了嘴。


    “你一個人收購他,小心他坐地起價。”我還是沒能忍住。


    “我知道,收購企業我做得比你早得多。”顧一笑對我自信的一笑,道。


    他話都說得這麽有把握了,我再瞎擔心下去就像是質疑他的能力一樣。於是,我笑了笑說:“好吧,要是有利可圖,記得分我一杯羹。”


    “放心。”他點了點頭。


    又過了四個小時,我們三個人連晚飯都還沒吃完呢,我就接到了顧一笑的電話,他說:“陶然,你現在真的挺能耐的,我才來你家住了一天不到,就有人要給我送錢了。前一段時間,我想賣了公司,找了多少人都沒人有意向。你的心上人,為了讓你過安安穩穩的日子,真舍得下本錢。”


    “你出售的是一個沒什麽前途的公司,別亂要價,小心把主顧給走了。”我沒好氣的說。


    “不會的,我現在要的價是溢價百分之五十的,但是那人說要考慮一下,最好見麵好好談談。”司建連說,“你是我前妻,到了現在還在幫我,謝謝你了。這一次,公司要是能以這個價格出售,我也不準備在國內呆了,清錦也在國內呆膩了,我們就辦個移民去美國。”


    “計劃別趕不上變化了,再過幾年,錢花光了,小心客死他鄉。”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電話一掛,我就後悔了。


    我們以前也是膩在一起說過那麽多甜蜜情話的人,怎麽現在一開口就惡語相向了?


    人生的變故真大啊!


    不過,我來不及悲春傷秋,馬上問顧一笑:“你讓人給他打電話了?”


    他一笑說:“聊了我以外,應該還有人想收拾他,等一下我找人幫忙查查,看能不能聯手。”


    “他得罪的人有這麽多?”我問。


    “司建連是一個特別驕傲的人,他成功以後有沒有得罪一批人?”顧一笑問。


    我想了一下,馬上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現在社會,公司這麽多,每一行業都有無數的競爭對手,但是市場就是那麽大的。你做得好,自然也就搶了別人的生意。我們kb最風光的那幾年,營業額在業內占銷售額的百分之三十,這真提一個巨大的數據。


    你的生意好了,別人的生意自然就會受到影響了。


    所以,我們當時得罪了不少人。


    現在,我別人還動不了,但是司建連落到了這一步,痛打落水狗的事,大家都是願意做的。我想到這裏,馬上搖了搖頭道:“不對,應該不是他的仇人。”


    “為什麽?”顧一笑問。


    “溢價百分之五十收購公司,那樣的公司用溢價百分之五十?要是仇人借此機會一定拚命打壓。”我說。


    顧一笑正在吃飯,忽然停下筷子,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問:“真的是溢價百分之五十?”


    “對,我保證沒聽錯。”我說。


    他眼睛一亮道:“好吧,那這件事有意思了。”


    “什麽意思?”我又追問。


    顧一笑看了看正在吃飯的豆包道:“有時間再和你慢慢解釋。”


    我哦了一聲,連吃連想,很快也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他的公司還有他自己看不到的價值?”我試著問顧一笑。


    “對,他以為是我在做這件事?”他又問。


    “對。”我認真的點頭。


    “那我有辦法了。”顧一點放下筷子,對我說,“我出去打幾個電話安排一下。”


    等了約半個小時,我和豆包都吃好了,他才回來。


    很明顯,在這半個小時裏發生了什麽好事兒,因為顧一笑的眼睛都在發光。


    “你要是不想回去,帶豆包去我閑置的房子裏住幾天,不過沒有你們家大,就是一個公寓。”他說。


    我想了一下搖頭道:“我得回去。”


    我不想讓司建連覺得我怕了他,晚上連回家住都不敢了。要是這樣的話,我豈不是把孩子讓給他了?


    “媽媽,我不想回去住,我不喜歡那個女的,也不喜歡那個弟弟。”豆包拉住我的手晃了晃。


    “去我公寓住吧。”他說,“就在朝陽公園附近,也不是很遠。”


    “不用了。”我想到後來段景琛再次給我寄回來的房本和鑰匙,覺得還是去老房子住幾天更合適,至少豆包也適應那裏的環境。


    “豆包也不願意回家住了。”顧一笑以為我還是回家,又說。


    我笑了笑:“我去段景琛送我的那套房子住。”


    “我不想讓你去。”他有些不高興。


    還在孩子麵前,顧一笑這姿態讓我覺得特別不好意思:“你別多想,也別瞎吃醋。就是因為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我才好意思收下這套房,才敢在這個時候過去借住。要是你再這樣想,就不坦蕩了。”


    顧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反正不管怎麽說都是你有理,我送你們過去吧。”


    我到了門口,看著熟悉的房子,心裏也頗有幾分傷感,打開了門,按亮了燈,屋子裏的一切陳設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沙發上的靠墊也是胡亂扔著的。茶幾上的果盤裏,蘋果都縮成了一團。


    我看了一眼時間對顧一笑道:“你先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說。”


    “好,那你們睡個好覺。”他說著,突然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本來,他是想偷偷的親一下,誰知就在他親到我臉上的那一刻,豆包突然回過頭來,看了個真切。


    “顧叔叔!”豆包叫了一聲。


    我臉一下紅了,轉身就去收拾桌子上胡亂放著的東西。


    顧一笑蹲下去,捏了一下豆包的鼻子說:“小家夥,以後記得非禮勿視哦。”


    “什麽是非禮勿視?”豆包問。


    顧一笑拉著他就是一頓胡扯,順利的轉移了話題。


    等到顧一笑走後,我打開電話讓豆包先看了一會動畫片,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房子,把舊的落滿灰塵的床品換了,清理了所有的垃圾,之後用吸塵器吸了地,打開窗子通風。


    等到這一切都收拾好,已經到了晚上十點,豆包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把豆包抱回房間,我再次檢查了房門確實鎖好了,然後給何蕭打了個電話。這一次顧一笑收購司建連公司的事,我想讓他從中運作一下。他也是資本市場上的老大,手段高到鬼見愁。


    何蕭接到我的電話一點兒也不意外,笑道:“你和顧一笑倒是挺一致的,第一個想到的合作對象都是我啊。”


    “怎麽了,他也給你打電話了?”我問。


    “不隻是打電話,他現在就在我這兒,要不要讓他接你的電話?”他問。


    我不由就笑了,看樣子大家想到一起了。


    何蕭說著就把電話交給了顧一笑,顧一笑在電話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還想瞞著你把這件事辦個漂亮,誰知還是被你猜到了。索性我就說實話了,這一次我想拉上羅小天和何蕭一起做。本來羅小天是不會接這種小案子的,但是,因為涉及到你,他同意了。不過,他現在不在境內了,好像去美國接了什麽項目,但是他會派一個得意的徒弟過來。”


    “他還有徒弟?”我很驚訝的問。


    “也不算是他的正式徒弟吧,就是給他做助理時間長了,得了他的一些真傳。這幾年在市場上也初露頭角了。”顧一笑說。


    “他和你說的?”我說的“他”指的是羅小天。


    “嗯,我給他打電話了。”顧一笑說。


    “你把和司建連之間的事和他說了?”我問。


    顧一笑這時才聽出我語氣的不對,問:“怎麽了?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嗎?”


    “原本是不能讓他知道的。”我歎了一口氣。


    羅小天這一次接的項目太大了,他準備做完這個項目就收手不幹了。這時候,讓他分心這些小事兒,真的特別不明智。


    “怎麽了?”顧一笑不理解我為什麽這麽大的反應。


    “我自己和他說了,這件事他再問你,你就把所有知道的都說了,隻不過,僅限於今天以前的,以後再發生什麽你都隻撿好的說。”我對顧一笑說完,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拿著手機,我想都沒想就給羅小天打了過去。


    “爸,司建連又回來找我的事,你知道了吧?”我問。


    “知道了,不過你也挺有意思的,出了這樣的事不找我,反而找顧一笑。這小子就在接手a財團的那段時間做了一段時間的反收購,要他做收購,有點太嫩了啊。”羅小天毫不客氣的說。


    “又不是什麽大公司,顧一笑應該能搞定。再說了,我也是借這個機會考驗一下顧一笑,看他有沒有娶我的能力。以後,公司肯定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我需要一個人能和我一起度過難關。”我說到這裏頓了頓說,“所以呢,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要是讓我知道你還在管,我是會生氣的。”


    羅小天一聽我的話就知道我擔心他分心,馬上說:“你擔心我我理解,但是這種事,發生你身上,我是一點意外都不想看到的。你讓我完全不管,我也做不到,所以呢,我給顧一笑找了一個幫手。她跟著我做了十幾年了,是個可靠的人。讓他過去北京,和你們一起做這個項目。估計最多半個月就搞定了。”


    羅小天說完他的計劃以後,又對我叮囑了幾句。


    看樣子天底下的父母都一樣,不管孩子到了多大,在他們眼裏永遠都是孩子。


    我打完所有電話,看了一下時間不早了,就去豆包房間看看他是不是踢了被子,然後自己簡單洗漱了一下也睡了。


    顧一笑和何蕭好像在一起為了完善計劃,用了整整半個晚上的時間。


    因為這件事我不好出麵,顧一笑越過了我,帶著他們的團隊在第二天就和司建連接洽了。


    在談判的過程當中,司建連一口咬定自己的價格不鬆口,他一夜之間又上浮了百分之十。這個價位,在我看來已經是獅子大開口了。


    顧一笑在他們談判中間休息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說:“司建連覺得我愛你愛得命都不要了,出點兒錢都是小事,所以他對於談成的把握很大,價格估計壓不下去了。”


    “再等一天,那個叫邢芳的明天就到北京。”我說。


    邢芳是羅小天的助理,據說也是特別有能耐的一個女人。


    我在機場接到她時,吃了一驚。在我的印象裏,能給羅小天十多年助理的,現在最少也要四十多歲,但是她年輕的讓我出乎意料。


    她一頭短卷發,皮膚白皙,五官長得算是一般的,但是眼睛是特別的細長,又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丹鳳眼,看人的時候有點迷迷蒙蒙的感覺,像那種眯眯眼,但又比眯眯眼有味道。


    在我看來,她最多三十歲。


    “您好邢芳。”我對她伸出手來,笑道,“您比我想像的要年輕很多,能問一下現在你今年的年齡嗎?”


    她一笑,和我握手道:“你好,陶然,我早就知道你了。在羅小天認你以前,我就聽說過你的名字。在學校時,你是學霸,創業時你是拚命三娘。”她說到這裏,停了一下說,“跑題了,我今年應該和你差不多年齡,三十三歲了。”


    “比我小點兒。”我說。


    她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問題。


    “我給你訂好酒店了,就在公司邊上,走路到公司五分鍾。”我說。


    邢芳卻開口笑道:“不用了,我自己也訂好了酒店。等一下,你把我放到三環路邊就行了,我到了地方給你們發定位,然後一起過來說說你們的計劃。”


    “那好吧。”我道。


    做這一行的人性格都怪,我有心理準備。


    我把她放到了三環邊上,看著她招手打了一輛出租迅速離開,才一邊打電話一邊朝城裏開去。


    何蕭笑道:“這種人就是這樣,都要有點怪癖的。”


    我也不敢往城裏,怕剛進去就接到邢芳的定位。我在路邊找了個咖啡廳等著,也讓何蕭和顧一笑等著。


    過了四十多分鍾,她給我發了個定位過來。我不敢耽誤,馬上給何蕭和顧一笑轉發了過去。


    我們在樓下匯合以後,才上去找她。


    到了以後才發現,這居然是一家茶餐廳。還好,她在此時又給我發了個信息,告訴我她在什麽位置。


    茶餐廳有包間,我也是服了。


    進去以後,我把兩方麵的人做了介紹,然後直奔主題談項目。顧一笑有所保留的把自己的計劃說了,話音一落,邢芳就直接問:“顧先生好像沒說完,既然是不相信我,那大概也是用不到我。那我可要回去了!”


    她的態度堪稱強硬。


    顧一笑與何蕭對視了一眼,何蕭道:“計劃是我定的,所以他沒說完,但是,以你做了那麽多項目的經驗,不需要知道太多。知道我們的目的就可以了。其實,我們兩個也不是非你不可,這麽小的案子就算是談下來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的,對整體影響不大。”


    何蕭也是很自負的人,說到這裏已經沒興致的,拉起顧一笑說:“走吧,你這個項目要是做賠了,我給你包圓兒。”


    我看著他們兩個就這麽走了,有點目瞪口呆。


    邢芳的性格也是古怪的,看到何蕭這樣反而不生氣了,笑了笑說:“你說得也有道理,那就說說你的目標價位吧。”


    何蕭冷哼了一聲,說了一個心理價位。


    邢芳擰著眉想了幾分鍾說:“沒什麽問題,五個工作日搞定。”


    何蕭道:“好,等你的好消息。”


    邢芳點頭說:“你們正常談判就行,就當我這個人不存在。”


    正事談得倒是快,十幾分鍾搞定了。


    此時,服務員按鈴上菜了,邢芳看著何蕭問:“你是那個被人叫做何一手的何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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