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的就看了一眼段景琛,他大概也覺察出自己父母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臉上尷尬的笑了笑道:“先別說這些了。”


    羅小天是人精子,看得出其中的事情,對我微微一笑,然後轉向段景琛的媽媽說,“陶然從小沒在我們身邊長大,性格呢沒那麽隨和。但是,我女兒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和你兒子比起來,也未必會遜色。兩個人性格都強,以後說不定會經常拌嘴,所以我是希望段景琛做為男人能讓讓陶然。其實,她結婚不結婚,我們是不在意的,有過一次的失敗婚姻,她對婚姻大概也有點陰影了。你們也別把這樁婚姻想得太美滿了。”


    羅小天是護短的,以他的人脈應該知道以前段家對我是什麽態度。所以,這話帶著刺就出來了。


    段景琛父母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居然忍住沒發作。


    “陶然呢是景琛自己選的人,我們做父母的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幸福的。何況結婚以後,也是他們小兩口單過,我們也好參與太過他們的生活。如果真的有矛盾了,也得他倆自己解決。不過,陶然可是景琛在心心念念喜歡了十幾年的人,應該不會委屈她的。”段景琛的媽媽說。


    這話有理有據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羅小天也不是故意在拆台,所以話都是點到為止的。他聽了段景琛媽媽的話後,笑道:“我們也是盼著女兒婚後能幸福到白頭的,隻是呀看到她這樣,心裏還是有點不放心。”


    段景琛的媽媽連忙說:“理解,理解。都是做父母的,尤其是女兒,都是放到心尖上長大的。”


    羅小天笑了笑問:“我聽陶然說婚禮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是的。”段景琛媽媽說。


    羅小天看了一眼田青青,輕聲問:“他們在商量婚禮時,我們還沒來北京,很多細節的事都不知道,今天既然見麵了。就好好聊聊吧。畢竟女兒這一次結婚,我們也是盼著能一輩子的。”


    “行啊,那就讓他們說說,咱們也把把關。”田青青道。


    段景琛媽媽的臉不好看了,不過段景琛馬上說:“沒事,都是我和陶然一起策劃的,你們看看,要是哪裏不滿意,我們再調整。”


    羅小天笑著接過了段景琛遞過來的婚禮策劃。


    他的目的很明確,故意氣段景琛的媽媽。段景琛和他接洽這些,他反倒不說什麽了。


    接下來,他確實調整了一些婚禮上的細節。我看了,羅小天改的那些,都是為了給我找麵子。


    段景琛也看了出來,小聲對我說:“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老爸,還真是挺疼你的。”


    我也笑了笑,小聲說:“我知道很多新人最後都栽到婚禮的細節上,還有雙方父母的會麵上。我和司建連結婚的時候,差一點也黃了。當時,我養母非要讓司建連再加八萬的彩禮。我們那會公司剛開,家裏緊張得基本都揭不開鍋了。這錢肯定是拿不出來的。”


    “最後呢?”段景琛問。


    我笑道:“當時我是一心想要嫁給司建連,所以呀就偷出來戶口先去登記了,至於婚禮,我們等於沒辦。就是請了熟悉的朋友一起吃了個飯。”


    段景琛眸色深深的看著我說:“其實,我很羨慕司建連的,那個時候你為了他,都奮不顧身了。”


    我心裏一動,忽然覺得自己說這個話題有點找死的嫌疑。


    “那個時候小,一遇到感情就昏了頭。其實,應該也不是愛得多少的問題。”我說。


    “這一次,我會讓把你對於婚禮的所有遺憾都彌補到位。”段景琛說。


    我們在小聲的聊天,雙方的父母也沒閑著,隻不過和我們聊的內容不同。我和段景琛一停下來,就聽到了他們在聊什麽。


    羅小天居然在和段景琛的父母說我嫁妝的事兒。


    我和段景琛不由對視了一眼,我打斷了羅小天的話:“關於財產這一塊兒,我們早就商量好了,會去做婚前財產公證。之後的生活裏,我們會有生意上合作,但是絕對不會把兩個人的資產放到一起打理。”


    羅小天略顯驚訝的看了看我和段景琛問:“你們都同意?”


    “對。”我說道。


    他臉色馬上就變了:“這樣我都不同意。”


    “這樣也挺好的,以後不必為經濟問題出現什麽誤會。”我有些不解,他對這個為什麽不同意。


    “女人在婚姻裏的付出是多少,本來一結婚女人就是弱勢的了,再把錢分得這麽清楚,你結婚為什麽?掏心掏肺對一個人好,然後付出良多,最後還要自己養活自己?”羅小天問。


    田青青一下沒怎麽說話,到了此時也緩緩開口道:“所謂夫妻,就是能把錢放到一起,不管是男的交到女的手裏,還是女的交到男的手裏,彼此心裏都不會忐忑,會踏踏實實的過下去。如果結婚以後,錢還分得那麽清楚,這樣的婚就沒必要結。”


    我覺得他們倆說的,既有道理,又沒道理。現在社會上大部分的輿論說的都是男女平等,要求無論如何,女性都要經濟獨立。他們也不是與社會脫節的人,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田青青看出來我在想什麽,當著段景琛的麵兒,毫不介意的說:“結婚以後,不管男人女人都應該有一種不管錢在哪兒都踏實的安全感。如果結了婚,兩個人還彼此提防著,誰有誰的小算盤,誰有誰的小金庫,這個婚就沒有結的必要了。”


    我認真的聽她說,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想法,忽然覺得輿論好像在誤導大家。有錢的男人,結婚前都要求婚前財產公證,生怕別人就是奔著他的錢來的。有能力的女人,都要求不放棄自己的工作和經濟收入,生怕某一天男人變心,自己喪失了和社會接軌的能力。


    其實,一句話,現在的感情不純粹了。


    “我是沒意見的,如果陶然也沒意見,我們就不必做婚前財產公證。”段景琛說。


    “景琛。”段景琛的媽媽叫了一聲。


    段景琛毫不顧忌的看著她說:“媽,我覺得陶然比錢重要的多,所以我是不在乎這個所謂的婚前財產公證。如果我連這點兒安全感都不能給她,那說明我有多失敗。”


    經濟社會,涉及到錢的時候才能見人心。


    羅小天聽到段景琛的話,認真的看了他一眼:“好,既然你同意了,那就不做婚前財產公證。其它的,我沒什麽意見。至於陶然,我就這一個女兒,如果在婚後,你像司建連那樣算計他,我有辦法讓你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


    羅小天說話特別的不客氣,難得的是段景琛居然不生氣,依然笑著:“您放心,我今生最重要的人也是她。”


    此話一出,段景琛的媽媽有些不樂意了,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別人都說是女大不中留,我這裏成了兒大不中留了。”


    大家都聽得出來她話裏的醋意,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人介意了。


    婚禮的事就此說定,雙方父母見麵也算圓滿。


    這次的事雖然不大,我倒是第一回體會到親生爸媽在身邊的好處。


    上一次結婚論嫁時,我媽媽所提的條件都是,我們結婚能給她帶來什麽好處。想到這裏,我心頭暖暖的。


    聊得既然不錯,晚上自然還有一頓聚餐。雙方父母坐在一起,邊吃邊聊,增進感情。


    我和段景琛自然要做陪。


    我多少有點不耐煩,但是段景琛樂在其中,他還悄悄的對我說:“結婚原來就是這樣麻煩著的小幸福啊。”


    我看著他高興中帶著興奮的樣子,忽然心動了。


    他要對這段婚姻有多大的期待才會如此?如果,我們結婚以後,他得到的滿滿都是失望呢?


    我看了他一會兒,沒有說話,情緒有點失落。


    他馬上就覺察到我的不對,低聲問:“你怎麽了?”


    “期待越高,失望越大。”我說。


    “我才不是期望,而是一想到我們就要在一起了,止不住的高興。”段景琛道,“你的性格我很了解,所以知道什麽時候閉嘴,什麽時候說話,我和你不會有什麽大爭執的。”


    這樣熱熱鬧鬧的折騰了一天,我們的婚禮事無巨細,都重新敲定了一遍。


    最後,雙方父母都讓段景琛開車送我。


    在送我回家的路上,段景琛笑問:“怎麽感覺你高興不起來?”


    我勉強笑了笑看了他一眼:“不是高興不起來,而是覺得突然冒出一對父母來管我的婚姻和未來,有點不適應。說實話,以前,我麵對父母時,都是在想給他們什麽,還有我那個弟弟,簡直像是我兒子一樣的存在。現在,突然有人對我付出了,我覺得怪怪的。”


    段景琛在熟悉的撥動方向盤,對我道:“想太多了,以後你的人生裏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關心你。我爸媽隻有我一個兒子,我不管結婚以後他們會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但是,對你好還是沒問題的。他們介意的就是,怕有女人是奔著我的錢來的,而你絕對不是。你公司的市值比我的並不少什麽。”


    他這話謙虛了。


    段家做的是實業,手裏的東西拆成現以後,絕對比我的要多很多。何況,他們家現在在售的樓盤有多少個,手裏的現金有多少……


    他這樣說,就是為了給足我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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