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晌沒有說話,段景琛很快又安慰我道:“你放心,肯定會查出來的。隻不過需要時間。”


    這話,我就不相信了。


    這世界上,破不了的殺人案還有那麽多,何況這一個故意製造的車禍。


    段景琛的電話響了,他在我麵前直接接通:“對,那邊讓他們去查一下報廢車輛是怎麽被翻新的。”


    他掛了電話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最後歎了一口氣說:“景琛,你還是在部隊時間太長了,你從這裏調查的結果,我現在都猜得出來。他們完全可以說是有人從報廢車輛停車場偷出來的。”


    段景琛皺了皺眉。


    就在我倆沉默不語的時候,豆包在房間裏大聲喊道:“媽媽,你的電話響了。”


    我應了一聲轉身進去,看到他正拿著我的手機說:“媽媽,是喬阿姨的電話。”


    我看到上麵顯示的是喬吉安,馬上接通了。在這一刻,我心裏還是有點小感動的,以為她打電話是來問我豆包的情況。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電話一接通她就哭了起來:“陶然,何蕭要和離婚,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麽?就算是我以前的男友多了些,但是和他在一起以後,我就隻有他一個人了。他現在卻說我這方麵的問題,我有什麽問題。”


    她一開口就是質問,完全沒有想到我是一個孩子剛遭遇的車禍,在醫院裏了一夜的媽媽。


    她哭聲停了下來,我才有機會說話:“何蕭要和你離婚?為什麽?”


    “我怎麽會知道為什麽。”喬吉安道,“你把我的過去都和她講了吧。”


    我歎了一口氣轉身出了病房,這些事我不想讓豆包知道。


    “吉安,我和何蕭隻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充其量現在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對於他,我從來沒有別的想法。至於他和你離婚,我也很驚訝。昨天你們還那麽恩愛的給寶寶辦了滿月酒。如果有問題,你去和他溝通,而不是來找我。”我耐著最大的性子對她講。


    “真的不是你?”喬吉安沉默了十幾秒,又問。


    “不是我。”我頓了一下,“我用豆包發誓,我從來沒參與過你和他之間的事,更沒和他說過你以前怎麽樣。他原來問過我你的喜好,我說過。除此以外,多餘的話一個字都沒講。”


    直到我說出這樣的話,她情緒才平靜了一些,有些尷尬的問:“豆包的情況怎麽樣?現在好些了嗎?”


    “豆包很好,你忙你的吧,他不用你擔心。”說完,我幹淨利索的掛了電話。看著通訊錄裏喬吉安的名字,我猶豫著要不要把她拉黑。


    現在的我和她,是越走越遠了吧。


    段景琛看到我一臉鬱悶,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說:“我知道他們為什麽離婚,你想不想聽聽。”


    “為什麽?”我馬上反問。


    段景琛看著我笑了笑:“喬吉安確實隱瞞了她婚前的真實情況。”


    “什麽情況?”我問。


    “你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高中時期,那個時候她除了外向一些,沒別的毛病。但是,中間你們沒聯係的那幾年,她經曆了什麽你知道嗎?你想當然的以為人的性子沒變。一個女人,如果真的什麽都沒經曆,能像她那樣一切向錢看嗎?”段景琛說。


    “即使她有不好的經曆,也不是她情願的。至少,她和何蕭在一起以後,從來就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看著段景琛說。


    縱然我現在和喬吉安沒那麽親密了,也不想聽他這樣說她。


    “那結婚的時候,至少要把真實情況說出來吧。”段景琛說,“麵對一個要想和自己過一輩子的男人,她這樣做真的有點不道德了。”


    “到底什麽事!”我沒耐心了。


    段景琛盯著我一字一頓的說:“她有一個生父不詳的私生子。”


    “不可能。”我馬上反駁。


    “你怎麽知道不可能。”段景琛問。


    “那何蕭為什麽不直接問她,現在反而找出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和她離婚?”我問。


    “你以為她為什麽算計你和何蕭?”段景琛笑了笑,“這個女人也是很心機的,她這麽做再原諒何蕭,就是為了製造愧疚感。她以為這樣,何蕭即使聽到關於她的風言風語,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這一次她的小聰明用過了。可蕭又不是那幫精蟲上腦的老男人。她用同樣的辦法可以拿得住那幫人,未必拿得住何蕭。”


    我聽得心裏很不是滋味:“何蕭什麽時候知道的?”


    “應該是在我查出支使人製造你和何蕭的緋聞以前,否則那件事他不可能撤得那麽遠。”段景琛又說。


    “現在呢?即使有了孩子,何蕭也不願意看在孩子的麵兒上和她重歸於好嗎?”我問。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何蕭不會,他這個人眼睛裏從來不揉沙子。


    “何蕭能把事情壓到現在,就是為了孩子。他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男人,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孩子都成形了,他那天喝多了酒和說,本來準備要讓喬吉安流掉這個孩子的。但是,他陪著她去做了b超,看到孩子的小胳膊小腿都在動。在那一瞬間,他心軟了。他說,孩子他要,因為是他的。至於喬吉安,他會給她一筆足夠花到老都花不完的錢,然後再也不聯係。他說,這個女人不配給他的孩子做媽媽。”段景琛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


    這一刻,空氣都凝結了。


    “他是想和喬吉安過一輩子的,所以才會這麽看重她的處事方法。喬吉安以前也用過這種小手段,但是那些男人沒想著能和喬吉安以後如何,把這些事當成了小情趣。”段景琛說,“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了。喬吉安的話也未必全是真的。”


    何蕭當初不管這件事,我以為他是不想和喬吉安較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把這件事揭過去了。


    在孩子的滿月酒上,他的疏離已經很明顯了,我卻隻是覺得奇怪,沒往這方麵想。


    現在,這些消息太震驚,我一時沒消化過來。


    段景琛看著我呆頭呆腦的樣子,拍了拍我的肩說:“你消化消化,我去看看豆包。”


    我覺得心裏堵得難受,摸了半天的包什麽都沒摸出來,實在不知道用什麽發泄一下心裏的難過,最後我走到走廊盡頭的窗子前站了好大一會兒。


    我正在發呆,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在說:“你站在哪兒幹什麽呢!”


    回過頭,我看到逆光走過來一個人,等到近了才認出來是何蕭。


    “豆包不是已經沒危險了嗎?你還哭什麽?”他奇怪的問。


    我認真打量著他,神色正常,語氣平和,就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一樣。


    “你和喬吉安要離婚了?”我問。


    他表情一怔,很快就克製住了情緒,反問:“她給你打電話了?”


    “不是她,我從別人哪兒知道的。”我說。


    “還能是誰,段景琛唄。”何蕭切一聲罵道,“真是個大嘴巴,也不知道以前他怎麽執行的那麽多秘密任務。”


    “他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我問。


    何蕭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又有哪一句是假的。”


    我心裏更疼了。


    原本以為他和喬吉安能這樣幸福下去,但沒想到的是這麽快就分開了,還是在孩子這麽小的時候。


    “孩子太小了。”我搖頭道。


    “兩害相較取其輕,我不放心把孩子交給她這樣的女人帶。雖然,孩子吃奶粉不如母乳好,但是也隻能這樣了。”何蕭說到這裏笑了笑,“走吧,不要說這些不高興的人和事了,我去看看豆包。關於車禍的事,你也別急,能懷疑到的人一個一個慢慢查,做過的事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何蕭。”我叫住了他,“其實,你應該用這樣有心思對吉安的。”


    何蕭此時已經轉過身了,聽到我的話身形頓了頓輕笑道:“陶然,在這個社會,像你這樣的傻子不多了,我得好好珍惜,不然傻子沒了,世界也就不好玩了。”


    他沒頭沒腦說完這幾句話就直接朝前走,到了豆包的病房間,推門走了進去。


    我被他搞得迷糊了,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我是傻子,我特麽要是個傻子,能開這麽大的公司嗎!


    或許,這隻是他為了緩和氣氛故意開的玩笑。


    想到這裏,我又擔心起喬吉安。


    她和何蕭的這件事,到底要怎麽收場,私生子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她怎麽對我有那麽多的敵對情緒,我都說了自己對何蕭完全不感興趣,她怎麽依然不相信,還做出了雇人製造機會拍自己老公不雅照的事,以至於讓自己完全陷入了被動的境地。


    喬吉安,你怎麽那麽傻呢。


    我回到病房,何蕭與段景琛已經談笑如初了,完全不像一個馬上離婚的人。到這一刻,我才知道,這世上也隻有女人把感情當成了自己生命的全部。男人,他們有更廣闊的天地,感情隻是生命的一部分,所以在投入和退出時,才會那麽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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