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錦情緒超級激動,就說了這幾句話眼珠子都紅了。


    我站得老遠,看著她笑了一聲:“盛清錦,路是自己走的,牌是自己打的。你到今天這一步?難道要怪到我身上?”


    “陶然,你的心機真的是無人可比。”她盯著我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我有什麽心機?偷別人老公,害別人孩子?”我反問。


    人生在世,也就短短幾十年,一步錯再想改,挺難的。不管在什麽時候,都不要打著愛情旗號去行苟且的事,何況,她要是真的愛司建連也好,至少不會生出一個別人的孩子來。


    盛清錦嘴裏口口聲聲說著愛,卻步步行著利益的棋子。但凡有點心的人,都不會上了她的當。比如說聰明人,羅小天。


    “我錯隻錯在不應該愛上司建連。可是,愛情有錯嗎?我如果能控製住自己那就不叫愛情了。就為這件事,你報複我一年多了吧。這一年裏,我公司公司沒了,家家沒了,好容易找到了孩子的親生父母,也被你刻意攪黃了。”她一臉很委屈,哭到不能自己,“陶然,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都甘心。”


    “我從來不是惡毒的人,你所做的一切和所經受的一切,用一個詞能解釋清楚。”我對她聲音清晰,態度平和。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報應。”我輕聲說,“這世界上一直存在著因果報應,有時不是不來,是遲到了。”


    她好半天不說話,眼淚不停的流著。


    我看到這裏,覺得也沒必要再看下去了。盛清錦這個女人,走到這一步,徹底毀了。以後,即使她出來了,也不會再被我當作對手看待了。我轉身走了出去,才走出兩步,她在背後叫住了我。


    “陶然。”她大聲叫道。


    我原地站住,回頭看著她問:“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我帶孩子離開三亞時,你是不是就知道,我會對你的孩子下手?”她問。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當時我自己被海難的事震得魂飛魄散的,根本沒想到這些。”


    她不理會我的答案,繼續問:“救豆包的那個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說完,我轉身徹底離開了。


    本來在再進來時,我想好好罵她一頓的。因為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不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的樣子以後,我忽然心生不忍了。不是我白蓮花,也不是我聖母了,而是覺得沒必要了。


    我出來時,司建連正抱著豆包對我翹首以盼。


    “她應該想見見你。”我接過了豆包,麵無表情的說。


    “我……”司建連猶豫著。


    “如果你想見她,就去問清楚吧,心時帶著疑問過不好一生。”我微微一笑,“何況,對於你和她要發生什麽,會發生什麽,我真的不介意了。”


    司建連道:“我就是有些奇怪,我對她不好嗎?為什麽她就會容不下豆包呢。”


    我抱著豆包往外麵走,最後來到了外麵的休息大廳。而我身後,司建連沒跟上來。


    他對盛清錦應該還是有真感情的,否則不會在她一回來求複合時就會答應。在盛清錦做了這種事情以後,他還會猶豫不決是否去看她。


    豆包情緒平穩了,他摟著我的脖子輕聲說:“媽媽,段叔叔為什麽不要讓別人知道是他救了我?”


    “因為他是在用國家的權力來救你,算是徇私舞弊,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他會很麻煩,而且有可能因為這個不能再在部隊工作了。”我低聲對他解釋。


    “可是媽媽說過,國家為了救自己的人民也是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豆包不理解了。


    這個問題不好解釋,我既不想騙他也說不清楚,最後想了半天才說:“舉個例子。你想買一套故事書,如果提前告訴了媽媽,媽媽會給你買。但是,你沒和媽媽說,自己拿了錢去買,媽媽就會訓斥你。”


    “這是我偷錢花,所以媽媽罵我。”他瞪大了眼睛想了一會兒又說,“那段叔叔就是偷人用了,所以才會給自己惹麻煩。”


    “對。”我點了點頭。


    他雖然用詞不當,但表達出他想說的意思了。


    過地半個小時,司建連出來了。他臉色不好看,青白交加。


    “得到你想的答案了?”我問。


    他悶悶應了一聲說:“陶然,你和豆包先回去吧,我還要在這邊待幾天,等到她爸爸過來,看這件事怎麽處理一下。”


    “你不怪她?”我問。


    我們都不說盛清錦的名字,但是誰都知道對方說的是誰。


    “怎麽會不怪她,豆包是我親兒子。”司建連冷哼了兩聲又說,“但是她年齡還小,做事不經大腦。我總不能這樣就真的讓她坐牢吧。在新加坡犯了這種故意綁架兒童,還蓄意謀殺的案子,情節很嚴重。如果我和你非要追究責任,她至少要被判十年以上。”


    “你想怎麽辦?讓我原諒她?”我看著司建連,把豆包按到自己的懷裏,咬牙切齒的說,“我告訴你,我做不到。你對她有感情,而我對她隻有恨。”


    司建連搖頭說:“不是,我不要求你原諒她。隻是想把她引渡回國。如果能在國內服刑,最好不過。”


    “當著孩子的麵兒,你能說出這樣的話。司建連,你有把孩子放到心上嗎?”我真的也顧不上是不是在孩子麵前了。


    把盛清錦引渡回家,這是最好的辦法,對於他們來說。因為隻要到了國內,以盛清錦老爸這些年的人脈和錢,再加上司建連的助力,盛清錦可以很快就減刑出來。


    到時,我的孩子和我又要置於危險之下了。


    “她都再三保證了,以後不會再犯了。”司建連說。


    我看著他,打心眼兒裏失望。


    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年輕的女人,原來是這樣的幹柴烈火,不能控製自己啊。那我這些年的感情呢?喂狗了?!


    我心酸到了極致,忽然就刻薄惡毒起來。


    “盛清錦不像你看到的那樣人畜無害,冰清玉潔。你自己去查查,為什麽羅小天不要她了。她在外麵拿著你給的錢泡著身材比你好幾倍的小嫩模,經常出入各種女性俱樂部。如果你想要不雅照,我都能給你弄來一堆。司總,你要不要看啊?”我盯著司建連,語速極快的說。


    他臉上一紅,緊接著白了起來。


    “原來,你真的調查過她啊。她和我說,我還不相信,說你不是那樣的人。現在,你自己承認了。”司建連說。


    我馬上就被司建連整成了黑人問號臉。


    我話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他所謂的心肝兒寶貝的女人的真麵目。他腦袋被驢踢了嗎!


    “陶然,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語重心長,而且還有點痛心疾道了。


    我冷笑兩聲:“抱歉,讓你失望了。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轉身,離開。我沒一分一毫的猶豫。


    他想讓盛清錦回國服刑,我自然是反對的。如果他真的去運作盛清錦的事,我就隻能拚了命的去反對了。


    這樣一來,夫妻就完全站到了敵對麵。


    即使是前夫,也曾經是我的家人。難道,現在非這樣不可嗎?


    我考慮著豆包的感受,他有考慮過嗎。


    我和豆包沒在新加坡多停留,辦好了手續就直飛北京了。到北京時,段景琛開著一輛黑色的霸道在機場接我們。


    他雖然穿著便裝,身上那種與眾不同的氣質還是讓人一眼就會注意到。


    豆包跑了過去,抱住了他的腿,大聲叫著段叔叔。


    他彎腰抱起豆包,把他馱到了脖子上,說:“走,你那天和叔叔說要一輛大大的汽車,我給開來了。”


    我們上了車,他才回頭看了我一眼問:“先回家嗎?還是先接風?”


    “回家吧,飛了六個多小時,孩子都累了。我回去給他叫外賣。”我說。


    到家以後,他和我一起安置好了豆包,然後他又屁顛屁顛的跑去給我洗了一大盤子水果端出來說:“一路上看你連個笑模樣都沒有,怎麽了?又出什麽事兒了?據我所知,你應該高興的。盛清錦這一回徹底做不了妖了。”


    我歎氣道:“孩子的爸覺得盛清錦很冤,想讓她回國服刑。”


    “這也太有犧牲精神了吧,這麽惡毒的女人也要去愛。他眼瞎啊。”段景琛很意外,氣得都笑了,“不過,也真要感謝他眼瞎,否則這一輩子我都沒機會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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