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吉安沒反對,我就直接打開了門。


    等了三分鍾左右,何蕭推開門走進來。他一臉冰霜的看了我一眼,聲音淡淡的說:“陶然,現在你在這兒礙事了,出去一下。”


    我看了看在喬吉安,低聲說:“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別急,把事情說明白了,一切都好說。”


    關於何蕭與喬吉安之間的事,我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下樓以後,我站在花壇前朝上看了一眼,最後轉身走了。其實,感情上出現問題,大部分都是因為溝通不到位,出現了誤會。女人說話願意說三留七,男人一煩不願意再追問,誤會就大了。


    我開車著回家,一拐到進小區的路上就看到前麵有一輛車。那輛車原本是在路邊停著,看到我拐進來以後,迅速的打橫,直接攔住了我的去路。我一腳刹車定住,下車一看,隻差幾毫米就撞到對方的車身上了。


    “怎麽開車的?”我朝對方吼了一句。


    那邊車門拉開,穿著粉襯衫白褲子,外麵一件灰色長款風衣的顧一笑走了下來,他往我麵前一站,就那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顧總這是要做什麽。”我淡淡的問。


    他一笑:“我在這兒等了你整整四個小時了,陶然。”


    我挑了挑眉:“有什麽要緊的事兒?”


    “關於我和你之間的事,你是要站在這兒聊,還是找個地方聊。”他盯著我的眼睛問。


    我看到他眼睛裏浮動著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心有點慌,但還是強裝著鎮定說:“我和你的事?我和你有什麽事?”


    他嗬嗬一笑,拿出手機解開屏幕,然後打開了照片對我說:“自己看。”


    我疑惑的接過手機打開來看,連續五六張照片都是他和我養父母的合影,甚一看日期是昨天的。


    “我去找他們了,他們把知道的都和我說了。”顧一笑道。


    我的養父母隻知道我和顧一笑之間有過一段感情,但具體怎麽樣他們不知道。所以看了以後,我反而沒那麽大的驚慌了。


    “這說明什麽?”我問。


    顧一笑恨得牙根癢癢,對我道:“陶然,你繼續裝吧,我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我和你到底怎麽回事,你不肯說,我自己去找。不過,從現在你對我的態度,我猜得出來,好像你對我並不喜歡。我都不明白原來的我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怎麽會容忍你做出那麽多打破我底線的事兒。”


    “你要是這樣形容自己,我也無話可說。”我攤了攤手道,“那你攔著我,想幹什麽?”


    他眼睛都氣紅了:“你特麽的還在裝,我想知道你和我到底怎麽了!”


    最後一句話,顧一笑說得有點歇斯底裏。


    他一向是淡定冷靜理智的,這種失控真的很少見。


    “你不是自己會查嗎?你自己去查。”我毫不客氣的說。


    顧一笑上前,猛的抓住我的手:“我想聽你說,就現在。”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卻甩不開他的手。他拉著我直接上了他的車,然後強行給我係上了安全帶,之後鎖上車門,開車就走。


    我坐副駕駛上,能看到他怒氣衝衝的側臉。他把車子開得飛快,完全無視路上的人來人往。我緊緊抓住在安全帶,緊張得要死。


    “現在這麽多人,你找死呢?開這麽快。”我對他叫道。


    話音一落,他為了超前麵的車子,猛的拐到了對麵車道裏,逆行向前還毫不減速。


    我的心髒都快被嚇病了。


    “我要是死了,拉你陪葬。”顧一笑冷冷說了一句,車子又是加速。


    我不敢再說話了,我多說一句,車子就更快一分。


    他東拐西拐開了一個小時,因為一直向城外走,越走越荒涼。路過一條大河時,他突然把車子從主道上拐了下來,也不管河灘上盡是碎石直接衝了進來。


    我看著越來越近的水麵,真的想拉開車門跳車,看現在這樣子他是想把車開進河裏去,我寧願跳車被碾死,也不願意進水裏以後被憋死。


    “顧一笑,你瘋了!停下來!”我忍不住大叫道。


    車子猛的刹車,因為慣性我幾乎撞了出去,如果不是係著安全帶,我一定會從前擋風玻璃飛出去。


    車停下來了,前輪已經開進水裏。


    他拉開車門下車,然後走過來拉開我這邊的車門,對我說:“下來。”


    他的聲音和神態都我沒看到過的,我不敢在這種時候惹怒他,乖乖的走下車來。


    他看我下車,用力甩上車門,一個轉身自己沿著河岸往前走去。


    我隻好跟在他身邊,畢竟我還是關心他的,怕他死,怕他投河。


    走了一百多米,他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眼睛望著河麵。我慢慢走近他,他沒回頭看我,但是應該聽得到我的腳步聲,於是他拍了拍身邊的空地兒說:“坐吧。”


    我隻好過去坐下,小心和的他保持著距離。


    “我剛才有點失態了,對不起。”他沒看我,話卻是對我說的。


    “沒關係。”我道。


    接下來,他沒再說話,望著河麵看了好大一會兒。


    現在夕陽西下,河兩岸有著成片的巨大樹木,夕陽把自己的影子投到河麵上,把樹木的影子投到河麵上,河水靜靜流著,近岸的淺水裏時不時會遊過去一群小魚,瞬間就不見蹤影了。


    他長得好,穿得也不錯,往石頭上這麽一坐,專注的盯著前麵,靜的美的像油畫。


    我眯起了眼睛,認真他看。


    “我的腦子被人動了手腳,你知道是誰,我也知道是誰。但是我什麽都問不出來。我想知道,我是一個完健全的成年人,憑什麽讓你們在我腦子裏為所欲為。你們不覺得這樣做太凶殘了嗎!”顧一笑聲音平靜下來,“我的過去缺失了很大一部分,其中絕大多數是關於你的。你在我的生命裏很重要嗎!”


    他聲音低沉到有些蒼涼,我不忍聽,更不忍看他,轉開了臉。


    我沒回答,他也不介意,緩了一會兒繼續道:“我問了很多人,每個人隻說隻言片語,我也能拚出我和你的過去。其實我早就猜出來,你們對我的腦子動手,就是為了讓我從生命裏剔除你。”


    我看著他緊鎖的眉,心裏特別的疼。


    顧一笑對我不可謂不好,但是我就是過不去他強迫我發生關係的那道坎兒。我知道人衝動起來是魔鬼,也知道在氣頭上的人沒理智。但是,至少要有底線。


    “陶然,我到底怎麽你了,你會把我推開得這麽徹底。”他又問。


    他的問題,我給不了答案。


    我不說話,他也開始沉默了。


    天色一點一點暗下去,終於太陽落到了地平線下麵,夜空上星星一點一點浮出來了。


    “陶然,你知道這種感覺嗎?你心裏有什麽東西就快要消失了,你想抓住,卻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我不想忘記自己的過去。”他聲音隱忍的說。


    我看著他的側顏成了黑色的剪影,不由心軟了。


    他聲音裏的悲傷太有感染力,讓我控製不住自己。何況他說得對,他是成年人,沒有人能對他的腦子動手腳。可現在,偏偏是已經動了手腳了。他的悲哀和不甘,我都了解。但是,對他做手腳的人不是我,是他媽媽。


    “我不知道這種感覺,但是我知道他們對你動手腳,是為了讓你更好。”我說得蒼白無力。


    顧一笑在黑一樣的夜色裏笑了笑,輕輕涼涼的說:“你對此什麽看法?”


    “你應該先去問對你動手腳的人,而不是我。”我聲音柔和的說。


    就在這個時候,顧一笑媽媽的電話打了進來,我才解開屏幕的鎖,顧一笑就看到了他媽媽的號碼,輕輕嗤笑一聲:“你們合謀啊。”


    到了此時,我不想讓他誤會我,索性用公放接通了電話。


    他媽媽的聲音傳了過來:“陶然,一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剛知道他最近一直在調查你的事。你答應過我不再糾纏他的,為什麽還肯躲著他。”


    “您讓我怎麽躲?”我無力的反問,“那些事差不多鬧得人盡皆知,他隻要有心去查,早晚都會知道真相。”


    “請你躲他遠一點兒,遵守你的承諾。”顧一笑的媽媽說。


    “媽,我和她在一起。”顧一笑突然開口。


    我嚇了一跳,他媽媽在電話裏半天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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