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笑還是用剛才那種眼神看著我,就是不說話。看到他的表現,我的心一下涼到了底兒。


    他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態度坐實了我自己的猜測。


    “顧一笑,不妨把你想幹什麽說清楚吧。”我在往後退了一步,心開始一抽一抽的疼。幾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知道,但是已經足夠讓一個人走進心裏了。


    他的溫柔體貼,他的放肆自由,他的壞,他的痞,他的賴……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新奇而致命的。特別是,在我剛剛遭遇到感情突變時。夫妻做久了,沒了*,顧一笑這種鮮活的感情我抗拒不了。一開始,我也猶豫不決,在原地站了很久不甘朝前一步。他卸下我所有防禦,長驅直入走得我的心裏。


    表現看來,我和他說這幾句話冷靜異常,其實心裏已經不知道碎成什麽樣子。


    顧一笑看著我,歎氣,突然又用力擁了我一下說:“陶然,你如果是一個普通姑娘多好,這樣我們就不會涉及到商業、生意,我們之間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糾結和算計。生意上的事,很多是我不能決定的,但有一點我可以起誓,我對你是真心的。就這一點!”


    大概沒人能理解我此時的心裏是什麽感覺。


    第一次在顧一笑麵前,淚如雨傾。


    和司建連離婚時,我沒掉眼淚,公司股價被打壓得抬不起頭時,我也沒掉眼淚。但是,他一句話,粉碎了我所有的想像,又給了我一個明顯是假的希望。我卻忍不住了,心裏就像有天大的委屈,哭的停不下來。


    我哭不出聲,隻有淚不停的流。


    顧一笑依然在對我說情話:“陶然,你別哭了,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手腳往什麽地方放了,你從來沒在我麵前哭過。我知道,我做的過分了。但是,帶女人出去,隻是應酬。”


    我自然是不相信的。


    但,我沒戳破他。


    到了我的現在的心境,早練就了看破不說破的本事。


    “現在隻有你和我,我就是都說破了,也不怕別人知道。你看我公司的名字叫一然科技,就是我和你名字取到一起的意思。公司建立時,你還沒接受我,但你是我仰慕了幾年的人,我能想像得到,我們能走到一起。”顧一笑說。


    隻要是謊話,不管多高明,都有漏洞。


    我淚眼婆娑的笑了。


    他眼睛裏喜色頓現,就像陽光初綻。


    “那能說明一下,‘你公司建立的時候’和‘這是我迫不得已繼承的公司’兩句話之間的關係嗎?”我笑語盈盈道。


    顧一笑一下就愣住了。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我這種女人最擅長的就是找出別人話裏的漏洞,並加以攻擊。我不說猜測,不說懷疑,隻說事實。


    他鬆開了抱著我的手,開始在房間裏在踱步。


    我索性遠離了他,走到落地窗前看外麵。


    現在的辦公樓都修得挺好的,間間都有寬大的落地窗,讓人一靠近就有君臨天下的感覺,大概想給創業的老板一點自信吧。


    樓下的人,行色匆匆,小如螻蟻。


    顧一笑突然從我背後襲擊了我。


    他把我壓到玻璃上,瘋狂的親吻我的脖子,手毫不猶豫的伸進我的衣服裏,抓住我,動作粗魯而莽撞。


    我像一條上岸的魚,用力反抗,用各種不可思議的力理扭曲著身體的角度。就是不想給他得逞的機會。


    我太明白他這個表現想做的是什麽了。


    而且,這是玻璃窗,外麵的人看得見的玻璃窗。對麵的辦公樓裏還有人,我不想在別人麵前上演被虐的活(春)宮。


    “你他媽的放開我!”我大叫一聲。


    “陶然,我隻能用這種方式證明,你對我有感覺,你愛我,對吧。”他說著話,已已經禁錮著我的雙手,把我的衣服褪了下去。


    沒有任何前情提要,他衝了進來。


    我疼,想叫,又忍住。


    這一刻的屈辱,無人理解。


    外麵是陽光,是草地,是來往人群,而我,掛在這明媚陽光下,被一個男人用*)的方式淩遲。


    我死死盯著樓外,被迫接受他的強迫。


    對麵辦公樓的人已經有看過來的,他們湊到一起,指著我這邊說說笑笑,甚至有人拿起了手機。


    我擋在顧一笑前麵,別人看不到在幹的男人是誰,但是知道被上的女人是誰。


    我真的掙脫不了。


    他如果愛我,會不顧忌我的感受嗎?


    我徹底清醒了過來。


    顧一笑低頭咬上了我的肩頭,用發狠的聲音說:“陶然,你喜歡我,你的身體離不開我。看,他們多契合!”


    他說著又重重撞到我身體裏。


    “陶然,公司在你手裏和在我手裏,沒什麽區別,既然相愛,為什麽還要分彼此呢。”他說著,幹著。


    最後,他發泄了,釋放了,然後鬆開了我,由著我滑到地上。我本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但一想到他昨天晚上包了頭牌,惡心的感覺抑製不住,我飛快的爬起來,衝進浴室,對著馬桶一通好吐。


    他走到衛生間門口看著我,我扶著洗手台漱口,對他道:“顧一笑,你讓我格外惡心。”


    “惡心?”他笑著走到我身後,圈住我的腰,對著鏡子裏的我說,“惡心你怎麽還這樣敏感,激動,浪!”


    我甩手而去,他又跟了上來。


    看著他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我單手把掉了扣子的襯衫領子捂緊,問:“顧一笑,別裝了。就看在我和你這麽多次的份兒,你也應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劉明月那裏,你是怎麽做到的?收購kb這件事,你做了多久?”


    我是月餘前知道有人收購kb的,一直找不到想要收購的人是誰。當時的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居然是我的枕邊人。


    顧一笑還是不說,整理好自己的褲子,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他抬手看了一眼表,對我微微一笑道:“你猜呢。”


    他永遠不明說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我。


    “好。”我對他點頭,“既然如此,以後不再相見,各憑本事。”


    說著我朝門口走過去,縱然衣衫不整,也比和他在一起強,我寧願被人圍觀,也不願意在他麵前露出弱勢。


    在電梯裏,我對著鏡子再次整理衣服,然後到了地下停車場。


    我走向自己的車子,遠遠就看到有人倚在我的車前麵,好像是在等……我。我走過去,看清楚了那人是誰。


    是,昨天晚上黑月裏的少爺。


    “你在這兒幹什麽!”我問道,同時我絲毫不掩飾眼裏的厭惡。


    早就聽說過,有一些在黑市裏做少爺的會在事後調查客戶的信息,如果是富婆,就此賴上,拿這個女人當提款機。偶爾滿足一次,也恨不得全程錄像,以做要脅的材料。


    “我說過,遇到一個有錢又大方的客戶不容易,我是來做售後的。”他說。


    “你在我麵前就不曾被出售過,做哪門子售後!”我已經拉開車門坐在車子裏,對他嗬道,“讓開!”


    “陶大總裁,你猜我要是把你和我在黑月那樣親蜜的照片發給你前夫司建連,他會願意出多少錢買這些底版。”那個美少男說出來的話可是一點兒也不美。


    “那你去賣,司建連會不會做了你,我就不清楚了。”我說。


    他聽到我的話,馬上一笑,過來要拉車門。借著這個機會,我啟動車子,嗖一下開了出去。還好停車的時候,我車頭朝外,不用掉頭。


    他在我身後喊了什麽,我聽都沒聽。


    我又不是在街邊找的人,他敢用這種方式來威脅我,簡直是活膩了。


    我在車上給喬吉安打電話,說昨天晚上黑月的少爺來要脅敲詐我。她聽得一愣,馬上說:“這是哪個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煩的吧。你在哪兒,等著我去找你。”


    喬吉安找到我,看到我的樣子,馬上口無遮攔的說:“陶然,你被那個少爺強了嗎?怎麽扣子崩了,裙子皺了,頭發亂了,還一臉潮紅!”


    “少放屁,去把那個少爺給我找出來。”我說。


    她應了一聲好勒,指揮我開車朝黑月而去。


    包間裏,我和喬吉安女王一樣坐在沙發上,前麵一字排開,站了六個小帥哥。我看著站在一旁畢恭畢敬的值班經理,皺眉問:“就這些了?確定沒漏的?”


    “這是昨天晚上給兩位女王服務過的人,全部在這兒了。我都是特意把他們從床上叫起來的,保證沒有漏掉一個。”值班經理說。


    “你們要是包庇的話,可沒什麽好果子,如果找不到,我會報警的。”我說。


    值班經理忙說:“真沒有,我用人格擔保。”


    “別來這些虛的,你還有人格嗎!”喬吉安不耐煩的一擺手說,“讓你們老板過來。”


    值班經理臉色一變:“老板不在,而且老板不會直接出來服務客人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喬吉安馬上笑了,問:“好,那這裏麵的人,哪一個是上了我的床的?”


    她這樣問,居然沒人敢站出來。


    “讓青少峰來見我,算計我,我就不說了,還敢算計我姐們兒。”喬吉安忿忿道,“太過分了!”


    值班經理還在擦汗,門已經從外麵被推開了。


    這次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純色黑t恤,最簡單牛仔褲的男人。大約三十五六的樣子,眸色很深,眉眼立體,有點西班牙混血的味道。


    我看了一眼喬吉安,她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邁步跨過了茶幾,幾步來到男人麵前,拉著男人的衣服領子就往下麵扒。


    在這個男人的肩頭上果然有草莓,還有幾個明顯是被人發狠咬的牙印子。


    喬吉安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對值班經理說:“你不是說你們老板不出來服務客戶嗎?那昨天把我伺候的欲死欲仙的人是狗嗎!”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黑月的老板青少峰啊。


    我不由多看了兩眼。


    青少峰揮手讓值班經理和少爺們都出去,然後打電話叫進來一個人,那人手裏拿著電腦,進來以後對他那是十分的尊敬。


    “青少,您要的東西準備好了。”來人說。


    他示意那人把電腦放下,然後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對喬吉安說:“過來看看,這是昨天晚上的監控。”


    “青少峰,你也太不是東西了吧?竟然在包間安監控,那你的監控室豈不是小(黃)片集中營嘛!”喬吉安的關注點永遠與眾不同。


    “要不然,我怎麽還自己一個清白。何況,在黑月這種地方,魚龍混雜,萬一出個情殺的,我怎麽撇得幹淨。你放心,黑月做生意是有底線的,這些東西隻要沒問題,三天之內必定銷毀。而且,”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你睡覺的包房,一向沒監控。”


    我在心裏罵了一句娘,那敢情老子的包房就一定有監控了!


    不過,為了找出今天攔我車的人誰,我還是沒骨氣的湊過去看了。


    青少峰熟悉的操作電腦,我很快就看到今天那個人的臉部特寫。他在我出和喬吉安一起k歌的包房時,站在門口接我的人,他對送我出去的人說了一句,我來吧,這是我的熟客。那個少爺把我送到他手裏,然後就走開了。他把我領回包房,然後在裏麵極盡勾引。


    “對,是這個人。”我對青少峰說。


    他一笑:“這不是我們這裏的人,你看他的穿著,手上那一塊百達翡麗也要一百多萬了吧,我們這兒的少爺要是有這個實力,早從良了。”


    青少峰說完,打電話對裏麵道:“把小兔爺叫進來。”


    放下電話,他很有禮貌的對我說:“小兔爺就是把你交給他的那個少爺。”


    三分鍾以後,值班經理很匆忙的跑了進來,俯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麽,他臉色變了變,很快平靜下來:“讓他過來,想死也要說明白了再死。”


    我不明就裏。


    一分鍾以後,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再看青少峰時,覺得遍體生寒。


    小兔爺是被摻進來的,他身上有很多的血,特別是左胳膊,白襯衫的袖子都被染紅了。


    所幸的是,他還清醒著。


    “說清楚了,送你去醫院。以後,自己照顧的客人要負責到底,我們做的就是男人女人的生意,要是沒點信譽,你讓我在北京怎麽混!”青少峰淡淡的說。


    小兔爺的眼睛本來是灰白的,一聽他這話馬上亮了,老老實實的說:“我看他長得挺好的,就信了他的話。而且,他給了我三千塊錢,我就……有點不知道自己是誰的,真以為他是新來的,想搶個客戶。而且,我也想到,您囑咐過,這個包廂裏的女人,您另有安排,所以,我以為他是您的人。”


    青少峰一皺眉說:“是我考慮不周,你先去醫院,然後休息一個月,記得傷好以後,去做個去疤手術,客人不喜歡滿身滄桑感的少爺。這一個月,工資照領,小費就不補了,算是給你不長腦子一個教訓。”


    小兔爺被送了出去,青少峰向我道了歉。


    我知道這事兒隻能這樣了了,心裏有點沉重。但是,想到今天他在停車場裏堵我,我猜想他一定還會找我,心裏也就沒剛才那麽著急了。


    喬吉安卻不依了,對青少峰說:“別和我來這些虛的,我不管這些。事兒是在你這兒出的,你得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底線調查清楚。”


    “好。”青少峰應道,“隻要是你提的,我都辦到。”


    我都不知道喬吉安是怎麽做到的,她怎麽淨是惹這種特殊的男人,而且一副傻大姐的性格,卻把這些人吃得死死的。


    說實話,我現在都有點羨慕吉安。


    我不敢想像,如果我像她一樣隻有妖孽的樣子,卻無技能旁身,我會不會死得老慘了!


    我從黑月出來,去了一趟公司。


    劉爽把一堆文件交給我,同時說:“陶總,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和劉總公司的合作,他們那邊催得緊,今天又打了兩個電話過來。”


    我已經知道是顧一笑從中搞的鬼,倒也不是很急了。事情到了這一步,還能再壞下去嗎!


    事實證明,我真他媽的想得少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還能繼續壞下去!


    三天以後,青少峰給了我那個男人的資料,又一次把我的猜想坐實了。


    他姓顧,叫顧天寶,是顧一笑二叔的孩子。天才少年的那種,牛逼兮兮的耶魯大學的高材生,據說是二十歲就畢業了。一直在外麵,沒怎麽回過國。


    青少峰滿是抱歉的說:“京城權少,他是資料最少的。但凡換一個我,我都能給你摸個門兒清,隻有他,主要是在國內時間太短,查不到。而我,在國外是沒分店的。不好意思!”


    他能給我這些消息,我已經很感激了,忙道謝。


    他又說:“不過,我可以多嘴猜一兩句。他老爸和顧一笑的老爸一向不和,估計是衝顧一笑來的,你多注意點兒就行了。”


    他大概不知道,我和顧一笑已經鬧翻了。


    我從黑月出來,看到顧天寶又站在我的車旁邊,忽然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下,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


    我向他走過去,直接問:“去哪兒坐坐,你有提議嗎?顧天寶少爺!”


    他嘻嘻一笑拉開了車門,很自然的坐到我的副駕駛上。我有點窩火,這少爺,真他媽拿我當司機了。


    一路之上,他確實還是這麽做的,對我說著左拐右拐,好,就這兒,停吧。


    我從車裏下來時,火已經到了要發的臨界點。


    但是一下車,一吹風,我就恢複了冷靜。我之所以能生氣,是因為他和顧一笑長得太像了,幹擾我的理智。


    這是一間沒人的咖啡館兒。


    他把我領了進來,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鼓鼓的信封,直接摔到我麵前說:“本來以為動了你,能讓顧一笑失失麵子,傷傷心的,誰成想,你也是個棋子!”


    他摔得很用力,已經有照片從裏麵滑出來了。


    那是一張我衣衫不整的照片,在顧一笑辦公室的那天拍的。


    我被顧一笑強按到玻璃上,要了很長時間,這個照片,就是那時的。


    我全身發抖,因為照片太清楚了,我看到自己的表情,那是難以言說的歡愉裏夾雜著不甘之類。


    但,這種表情在別人看來,可不是如此。


    “你拍的!”我把眼刀放了過去。


    “如果是我拍的,就不會主動交給你。”顧天寶說,“顧一笑拍的,順便搞臭你,再羞辱你,然後踐踏你。”


    “不可能。”我反駁。


    “你了解他多少!”顧天寶雙手托住了下巴,像一個乖孩子。他麵前有一杯女孩子最愛喝的焦糖瑪奇朵,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囁著。


    我說不出話來,他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把我問住了。


    看著我無語的樣子,顧天寶突然就笑了:“顧一笑就是個餓狼,也是一條毒蛇,他看中的東西,死活都會弄到手,你自己知道不知道,他為了弄你,準備了多少年?”


    “七八年?”我有些猶豫。


    “時間差不多,可你知道他為什麽弄你?”他又問。


    我又說不出來話了。


    顧天寶得意的笑了笑說:“不知道吧。”


    他的語氣類似撒嬌,卻滿是惡意。


    他們顧家的孩子,都是一個德性,天使的外表,惡魔的內裏。


    “為什麽?”我問。


    他又調皮一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拒絕了我兩回,而且你把我當成出來賣的少爺,所以,我很生氣,不會輕易說的。”


    我對這種邪惡的小孩子毫無招架之力。


    “那要怎麽樣,你才說?”我問。


    他設計好了劇本,我隻能照著提問。


    “等我高興的時候。”他說。


    我站了起來,拿起照片,對他說:“謝謝你,那等你高興的時候再來找我。”


    顧天寶聽到我的話,咧開嘴大大一笑,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東西遞給我說:“這個也給你,讓你認清顧一笑。他準備把這些發給媒體的,老子給截了回來。你自己看,這是郵件往來,傳真信息,說實話,搞到這些不容易。不過,我也是想拿個實實在在的東西投個誠。”


    我接了過來。


    他送上門兒的,我沒必要拒絕。


    裏麵如他所說,確實是顧一笑和媒體聯係的證據。我對他說謝謝,然後準備無眼睇。今天,他不再說出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了。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想和我合作。


    “他不是律師嘛,你給他找點事兒做,比如起個訴,就告他惡意造謠,損毀名聲什麽的。”他抱著自己的瑪奇朵的,喝得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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