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站起來,問:“你怎麽了?會出什麽事?”


    “你在擔心我?”他臉上有了笑意。


    “你想多了。”我馬上搖頭。


    聽到這樣的話下意識反問,這是人就有的反應,和關心不關心沒什麽聯係。但是司建連向來都有依著自己心意辦事的習慣,沒把我的話聽進去,私以為我是真的關心他,隻是礙於麵子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我會盡量回來的,至於盛清錦你可以完全忽略她。”他和顏悅色,和我說了一句,又伸出手溫柔的按著我的肩膀說,“等我回來!”


    說完他轉身就走。


    我特麽完全暈了,在離婚以前我們兩個之間也很久沒有這種親昵的動作了。他是吃錯藥了?還是腦袋進水了?他就算是想和我複合,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難道是被頭上的這頂綠帽子給氣的?


    司建連剛走,朱同就回來了。我知道他回來消息時,他已經在北京一周多了。


    “你最近忙什麽?神神秘秘的?”我和他沒有那些虛的,一開口就直奔主題,“我和司建連複婚的消息傳得越來越離譜兒,你有什麽辦法讓這件事慢慢平息下去嗎?”


    朱同在電話那頭沉默著。


    “不方便說話嗎?要不見麵再聊?”我又問。


    朱同歎了一口氣說:“陶然,這件事我不能插手了。”


    “怎麽了?”我問。


    “商業上的事,有很多我也不能說,有一些規矩就是潛規則。我隻能和你說一句,現在有人盯上kb了,你很危險。”朱同壓低了聲音說,“我不想插手這件事,所以最近什麽項目也沒接,隻專心準備婚禮。明月對我的表現倒是滿意了,可我心裏對你有點愧疚。”


    “方便的話,見個麵?”我說。


    朱同猶豫了一下應下來,補充了一句:“我會帶明月一起過去,有她在才好說話。”


    我同意了,我相信朱同,他既然這樣說,那就說明有帶明月的必要。


    他約的見麵的地址是一個小區,在國貿附件,有點像國貿相府的檔次,隻是沒有那麽大的名氣。


    我按了門鈴,進去以後是劉明月開的門。


    她一看到我就笑了起來:“陶然,我要好好謝謝你呢。”


    “怎麽了?我有點摸不著頭腦。”我也笑了笑。


    “要不是你公司的事太棘手,朱同不敢再參與,他怕是沒時間全心全意的準備婚禮。其實女人都知道,再好的婚慶公司也比不上自己愛人親手預備的婚禮,對吧?”劉明月說。


    “朱同這個人很認真,不管做什麽都想做到最好。他準備的婚禮,必定很驚豔,你記得到時給我發個請柬啊。”我說。


    “沒問題。”劉明月滿口應下,然後指了指客廳一側的樓梯說,“你上去吧,他在樓上等你。這房子是我老哥送給我的,讓我在北京有個落腳兒的地兒,很安全,知道的人不多。他這個人倔,說有職業道德也好,說是軸也行,反正我沒從他嘴裏問出什麽。他能把你叫來談談,而不是躲著,說明他很在乎你這個朋友。”


    在我上樓前,劉明月又補充了一句。


    “陶然和我多少年的交情了,也就這幾年當了全職媽媽,沒怎麽聯係。以前在商業是,也是能給我中肯意見的人呢。這個醋都要吃啊!”朱同說。


    這話說得挺有水平的,讓我和陶然聽著都十分舒服。


    “誰要吃你的醋,你不吃我的就行了,天天表現得像個小氣鬼一樣。”劉明月雖然這樣說著,聲音還是甜蜜的。


    “陶然,你是不知道,追她的男生都能繞咱們學校三圈兒了,我能把她追到手,一是運氣好,二是肯吃苦。”朱同看著劉明月,一副寵溺的表情。


    “你吃了什麽苦!”劉明月嘴巴嘟起來了。


    這是戀愛中的女人特有的小動作,我雖是旁觀者,也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幸福。


    “好啦,在樓下乖乖等著。今天的午飯就在家裏吃,在我老同學麵前,你怎麽也要給我掙點兒麵子,好不好?”朱同笑道。


    劉明月對他擺手說:“先去忙吧,保證讓你們驚豔一下。”


    這是要下廚做飯的意思,我確實很驚訝的。我身邊不乏這種家世好,長得好,學曆好的女孩,但是會做飯的不多。


    一到樓上,朱同就收起了笑,變得嚴肅起來。


    “你好像知道真相似的,能告訴我多少?”我問。


    朱同麵色凝重下來。


    他家的樓上是一個平層,分成兩部分。靠北麵的一半有屋頂,三麵牆都做了落地書櫃,一台電腦,一套沙發,一個茶色的實木茶幾,茶幾上放著一束白色天使蜜語。


    這是最新的玫瑰品種,主色調是白色,在花瓣的最外圍有一圈豔麗的玫紅色,就像是用重色彩筆把白玫瑰做了描線處理,漂亮得驚人,當然價格也很漂亮。


    二層靠南邊的那一半是一個露到的大花園,怎麽說大呢,因為那一塊兒的麵積差不多有一百二三十平米。這裏布置成了花園,歐月、鐵線蓮、藍雪各種花卉分布其中,種得錯落有致,一看就是有心人精心設計過的。


    我環顧了一下這個房間,由衷的讚歎了一句:“真特麽有錢啊!”


    朱同本來很嚴肅,被我逗得笑了起來:“你啊,真是個財迷。別人來看,都說好美好漂亮,你卻一語道破真諦,真有錢。是啊,這一切,沒錢怎麽辦得到。人,光有情操可不行。”


    “這是在國貿,三環,寸土寸金。這兩層房子加起來有四五百平米吧,雖然是十六層,也是貴得不要不要的。別人在這兒租辦公室都在考慮考慮的,你們這樣的土豪卻拿來住,還住得這麽奢侈。”我對朱同說。


    這種羨慕是真心的。


    我不想朱同用那麽沉重的語氣和我說kb的事,故意輕鬆了一下氣氛。


    他果然慢慢鬆懈下來,舒服的坐在沙發上,給我倒了一杯純淨水說:“因為職業道德這四個字,我不能向你透露是誰。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最多隻是猜測。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現在有人盯上kb了,並且準備開始收購。我不知道他的套路是什麽,有一條是肯定的,先擾亂市場,造成你們在二級市場上的股份大幅波動,並在波動中從中小股民手裏收一批股票是第一步。之後再怎麽操作,我就不敢說了。你也知道做這一行,各人有各人的風格。我的套路別人摸不透,別人的套路我也摸不透。”


    “我和司建連複合的事,一定也是他們搞出來的吧?”我問。


    朱同點了點頭。


    他用很簡短的話把他所知道的東西告訴了我,同時說:“你看情況吧,如果想反收購,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團隊。”


    “你不行嗎?”我問。


    我喜歡朱同的風格,每次做收購總不致人於死地。而不像有的人,收購一家企業,恨不得對方家破人亡。


    “我不行,你的公司,關心則亂,容易出錯。而且,我沒有檔期,時間安排不開。我和明月結婚以後,我的新項目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已經讓團隊其他人收集資料去了。”


    我了解他這個行業,知道有時準備工作都要小半年。


    這個行業很刺激,風險大收益高。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隻獵豹潛伏地草叢裏,觀察著它的獵物,準備在合適的時機一躍而出捕到對方。


    朱同是與圈裏人吃飯時聽到關於kb公司的消息,說有人準備kb。大家就在討論動kb的這個人,需要手裏有多少資金,有什麽樣的後台。


    他把圈子裏人的分析結果和我說,但偏不說明指向的是誰。


    我聽得很明白,卻想不明白會是誰要收購我們。


    不在公司太久了,根本不是很了解kb的利益鏈裏的各方關係。我不敢枉下定論。這個事,要是判斷錯了,千差萬別的經曆。


    但是,收購也沒那麽神秘,隻要對方認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籌碼站出來時,你就會知道想搞你的人是誰。不過,一般到了這個時候,也就有點無力回到了。特別是做這種大的收購,更是如此。


    “你要不要和司建連聯手,真的複婚一次,然後平息了這次危機。”朱同問我。


    “即便複婚,也未必能贏。”我說。


    他略一沉思點頭說:“確實如此,但至少能給你們爭取不少時間。”


    我沒說話,在心裏權衡著利弊,站起來走到朱同家的大花園裏。我眼裏看著花,心裏想著公司的事,完全忽略了朱同的存在。


    他也沒打擾我,自己先下樓了。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劉明月走了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說:“先吃飯,你要是有資金方麵的問題,可以和我說說,說不定能達成合作。”


    我心裏一喜。是啊,我怎麽把劉明月這個大金礦給忘記了。


    當然,我沒天真的以為劉明月會直接幫我。在生意場上,能談合作的都是朋友,而且絕對不會說無緣無故的話。她既然開了這個口,那就說明她大概知道我遇到的是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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