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建連在這個時候還是選擇了他媽,他皺了皺眉對盛清錦說:“你過來幹什麽?誰你讓你來的。我和你說過,會處理好一切,你不相信我?”


    “不是的。”盛清錦一改在我麵前的強勢,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她站在門口看著司建連,就因為這幾句重話,眼圈都紅了。“不是的”三個字一出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這種姿態是我從來沒有,也不會有的。


    我在心裏嗬嗬兩聲,心道真精彩,不去演戲都浪費了她的天賦。


    “好了,回去等我吧。”司建連緩和了語氣。


    盛清錦走了,司建連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對他父母的語氣也不耐煩起來,左右就是一個意思。


    我都是成年人了,你們別管那麽多。


    豆包的爺爺和奶奶用差不多一周時間製造出來的談話氣氛一下破壞得沒有了,兩個老人對視了一眼,豆包奶奶歎了口氣說:“建連,你現大了,翅膀硬了,我們也管不了。那我們也就不管了,以後你也不用回去看我們。”


    她說完又轉向我說:“陶然,你們都說自己的事自己處理,我現在也無能為力了。我能做的就是這麽多了,你們真的是非要把我倆這把老骨頭氣死才肯罷休啊。”


    我看著她有點聲淚俱下的意思,心裏軟了一下。


    “以後你倆我們不管了,但是豆包不能跟著你們受委屈。我們把豆包帶回老家,你們想孩子就回去看看。”豆包奶奶又說。


    我就知道她還有話等著我,早做好了準備,馬上說:“媽,在我司建連死之前,您不是豆包的直接監護人,所以孩子不能跟你們回去。”


    “陶然,你媽這樣說也是為了你好,就算是你們離婚了,你帶著一個孩子多不好找啊。”豆包爺爺補了一刀。


    我依然在笑著:“今天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稱呼您們為爸媽,以後大概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我再說一次,豆包的撫養權是由法院判的,我說了不算,司建連說了也不算。到時候,法院怎麽判決,我們怎麽執行。”


    這最終成了一場鬧劇。


    豆包的爺爺奶奶見沒達到目的,收拾了東西說馬上就走。我站起來,盡了地主之誼送他們出門。


    一出別墅的大門,我就看到盛清錦坐在一輛紅色的跑車裏。那是今年法拉利的限量款,上一次見麵時,她還沒開。看樣子,最近她從司建連那裏沒少要東西。


    我在心裏冷笑!


    現在,打死我也不相信盛清錦和司建連之間是真愛。如果司建連一無所有,她還會在他身邊嗎?這個問題的答案,不言而喻。


    司建連走過去和盛清錦說了幾句什麽,然後開車送他爸媽離開。


    等到司建連的車子駛遠以後,盛清錦下車大步走了過來。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真絲吊帶裙,一件白色鏤空小披肩,頭發燙成了大卷在肩上,眼神嫵媚。


    “陶然,你肯定想不到我敢在這個時候來。”盛清錦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我說,“你永遠也不知道,年齡對一個女人來說多重要。”


    我站在門口的台階上,看著她準備抬腿上來,馬上笑道:“要是不小心摔倒了,流產了,年齡的優勢就沒有了,或許還會一輩子不孕不育。司建連想和你再生兩個三個的目標就完不成了。”


    她聽到我的話,站在台階下仰頭看著我:“你敢!”


    “那你就試試我敢不敢。”我用同樣的語氣反駁她。


    “我現在特別可憐你,一個女人最美的年華都過去了,卻要離婚重新開始。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啊,陶然姐,以後多保重哦。對了,如果你要找工作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她掏出一張名片朝我遞了過來,“我同學的公司,你要找工作的話,我給你推薦。”


    “盛清錦,我不是一個可以為了工作把自己出賣的女人,而且我也不需要找工作,kb公司有一半是我的,我憑什麽要找工作?”我沒理會她手上的名片,繼續笑盈盈的說。


    “那好,陶然,我看你還能笑多久。你以為把他爸媽弄來就能改變事情的結果了?你太幼稚了吧,他現在這種身份,還會在意父母的意見?”盛清錦道。


    她現在覺得自己是勝利者了,我就給她這種錯覺。


    不管是人生還是離婚,想要全勝就得打持久戰。


    盛清錦走後,我給顧一笑打了個電話,問他情況。他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我:“他爸媽的真實目的是什麽?我才相信他父母會堅定的和你站在一起。”


    “我也不相信,所以多了個心眼。”我簡短的把司建連父母的意思說了,顧一笑氣得直罵娘,怒道:“有這種想法得有多大的臉,我擦,神州八號上天以後,朝地球上一看,除了你公婆的大臉,其它啥也看不到。”


    “行了,嘴別那麽缺德,我讓你在我車上打的電話,你打了嗎?”我打斷了他的話。


    “打了,並且安排好了一切。不過,這幾天沒一點動靜,或許他在等著他爸媽走了以後再動手。”顧一笑說。


    我們在醫院時,就給司建連設了一個局,不管是誰上勾,至少我們能拿到一些有利的證據。


    “你出來一下,朱同有事找你商量。”顧一笑說。


    “行,說個地點。”我道。


    一個小時以後,我們三個到了顧一笑的律所。


    他的律所被砸過,現在已經收拾清爽了,但是中間用來承重的圓柱子上還有砸痕。


    顧一笑看到我和朱同都看那個最中間的柱子,自嘲的笑笑說:“這是我的恥辱,留下來給自己警醒一下,讓我記住人的底線是可以無限下延的。”


    當初他的律所被砸到麵目全非,家具的腿基本上全斷,電腦屏都碎了,資料櫃也被推了一地,保險箱被強行撬開了……現在,一閉眼我就能想到那個混亂的場景。


    萬幸的是,上一次他不在,否則人也會受傷。


    “坐下坐下,別把自己釘在恥辱柱上。”朱同對我倆招了招手。


    顧一笑這個白色的狂熱愛好者又買了超級舒服的白色真皮沙發,全套的白色定製家具。


    我一坐他的沙發就想起來,全身徹底放鬆,深深陷入到沙發當中。


    “輿論上不再是一邊倒了,現在有一些公眾號開始討論我們兩個挺優秀的男人,為什麽會為了陶然神魂顛倒了。甚至有人扒出來了劉明月的身世和背景。還有你,現在有人扒你了,而且對於扒不出來你的後台很奇怪。因為在他們看來,一個敢和司建連搶女人的男人,一定不簡單。”朱同說。


    顧一笑攤了攤手說:“他們還真想錯了,我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個男人。”


    他很會調節氣氛,一句話室內的氣氛就沒那麽壓抑了。


    朱同笑了笑說:“你們朱哥我這幾年攢下來的人脈還有一些管用的,現在我已經快找到盛清錦甘願當小三兒的原因了。”


    我倆問,他不肯說,故作神秘的說:“我不確定的事是不會說的,工作習慣的原因。”


    “下一步的計劃……”


    “嘟嘟嘟嘟嘟嘟!”


    我的話剛開頭,顧一笑辦公桌上一個報警器就響了起來,雖然聲音不是很尖銳,但很特別,一下我們就都停了下來。


    顧一笑得意的笑著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說:“許隊,我那邊的警報響了,你們抓到人了沒有?”


    我和朱同對視一眼,都緊張起來。


    在醫院裏,我把車子借給了顧一笑,讓他在車上打電話,假裝是與我通話,說出我們現在存有的關於司建連出軌盛清錦證據的資料放在那裏。現在等了一周,魚兒上鉤了。


    在顧一笑打電話時,我心裏把最後一點關於司建連的感情掐死了。


    他真的是什麽都不想給我留了。


    “許隊是什麽人,可靠嗎?”朱同擔心的問。


    我也很擔心,這是我們反擊當中很重要的一步,不能出問題。


    “我原來辦案子時認識的人,很可靠,放心好了。”顧一笑說。


    到了這個時候,我們也沒心情說什麽下一步的計劃,都緊張的等著現場的消息。


    半個小時以後,顧一笑的電話終於響了。


    他站起來接了電話,然後對我和朱同說:“我要過去一趟,你們就不必去了,有時間電話聯係。”


    顧一笑走後,我和朱同坐在沙發上相對無言,還頗有幾分尷尬。


    朱同先打破了沉默,問:“畢業以後,你連一個電話也不和我打,是怕司建連多想吧。”


    “也是忙,那個時候公司剛剛起步,我恨不得一天過成四十八個小時。”我說。


    “是啊,辛苦了這麽多年,步入正軌了,你被人逼得要退位了。”朱同感歎了一句,馬上開始轉入正題,開始了解我在kb的持股情況。


    我把自己的情況簡單說了,他拿出一份資料說:“和我調查的差不多,不過現在除了你以外,還有一個隱形股東,這個人很神秘,我需要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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