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玉歎了一口氣說:“陶然,何必置這個氣呢,已經到了這一步拖著也沒意義,不如早點離婚,開始新生活。”


    “你把我原話告訴司建連就行了。”我不想和他多說,誰知道他是不是來探話的。


    王宗玉走了,我放鬆下來。


    我們三個人都被下了迷藥,他們兩個都沒什麽反應,活蹦亂跳的。隻有我一個半死不活,身體沒有一點力氣,軟得發虛。


    朱同還有事要處理,他說不管發生什麽,既然定來計劃了,就要執行下去。他要回去好好閉閉關,調整一下計劃。


    顧一笑把他送出去,又很自然的回到了病房。


    “你不回去?”我問。


    “不回,既然鬧出緋聞了,就得讓這緋聞像真的一點兒。我守著你,放心睡。醫生說再休息一到兩天就好了。”顧一笑道。


    “我沒事,你先回去吧,麻煩你明天一早把豆包給我帶過來。”我對顧一笑說。


    “沒事,我爸媽閑著也是閑著,他們也挺喜歡豆包的,讓他們帶著吧,反正從我家送豆包上幼兒園,走路才十五分鍾,你放心好了。”顧一笑說完又歎著氣補充了一句說,“不過,豆包一來我們家,我可倒黴了。我爸媽天天說,看看這小孩子兒多可愛,你也要快點結婚生一個給我們帶。”


    顧一笑的媽媽很溫柔,他把他媽媽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我不由笑出聲來。


    “這樣就對了,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他眼神專注的看著我,伸出手在我嘴邊抹了一下說,“喝杯果汁都能弄得哪兒都是,真有你的。”


    我臉不由一紅。


    這種曖昧而又溫暖的小細節,我多少年沒體會過了。


    顧一笑做完這個動作以後,很自然的後退了一步,走到小桌旁問:“你要吃點什麽?從進醫院到現在,你基本上什麽都沒吃呢,光喝水什麽的對胃不好。”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對麵牆上掛著的一麵鏡子。


    鏡子裏,我臉上光溜溜的,壓根兒沒有什麽不小心灑出來的果汁。忽然間,我就明白顧一笑為什麽要這麽做了。他的心思,我懂。隻是,我覺得我和他,不可能。


    於是,我清了清嗓子對他說:“顧一笑,現在我什麽心思都沒有,隻想好好離個婚,好好鬥個小三兒。”


    “之後呢?”他是聰明人,馬上明白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之後,帶著孩子好好過一輩子。”我說。


    “如果我幫你拿回了司建連的公司,你要怎麽辦?”他問。


    我……


    “那就好好帶孩子,經營公司,等到他長大了再把公司交給他。”我說。


    顧一笑走到我麵前,眼神灼灼的看著我說:“你想聽聽我的計劃嗎?”


    他眼睛裏的愛意太明顯,太灼人,我不敢直視,不由自主轉過頭去。


    “看著我。”他伸手想捏我的下巴,猶豫了一下收回手去,然後同樣轉過頭,看著鏡子裏的我說,“我的計劃和你差不多,以後結個婚,養個娃。如果我結婚的對象自帶娃,那我就省事了。”


    “顧一笑,你太小了……”


    “好啦,現在不說這個,目前就是想辦法把官司打贏。”顧一笑不願意聽我的陳詞濫調,馬上打斷了我。然後他拿出手機翻看了一會兒說,“附近有一家小南國,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現在你這樣照顧我,給有心人看到了又是事兒。”我有此擔憂。


    “怕什麽,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事情一出,我們故意拉開距離,更容易讓那些人想入非非。”顧一笑回頭朝我微微一笑說,“乖乖等著,我去買。”


    他離開以後,我才發現自己臉上可疑的紅暈。


    我多久沒這樣的姿態了?好像從生完孩子以後,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圍著孩子轉,雖然請得起保姆和阿姨,我沒請。因為豆包出過一次事,他的所有事,我再也不敢假他人之手。


    鏡子裏的我,不再是一臉蠟黃,眼睛裏也略微泛起了一些明亮的神采。果然,不管是什麽樣的愛,女人還是需要愛的滋養才能更好看。


    我看看時間還在,豆包應該還沒睡,就給顧一笑的父母打了個電話,想和豆包視頻一下。


    豆包看到我躺在醫院的床上,馬上擔心起來:“媽媽,你是生病了嗎?我要去看你?”


    “豆包,媽媽隻是來檢查身體,明天或者後天就能回去了。你在顧爺爺顧奶奶家要乖乖的聽話,不要給爺爺奶奶添麻煩。”我笑著安撫他。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飛快的從鏡頭前跑到,過了十幾秒他小臉紅紅的抱著一個蘋果跑了回來。他把蘋果舉到我麵前說:“媽媽,老師今天說一天一個蘋果,一輩子不找醫生。我中午把自己的蘋果藏了起來,帶回來給你吃。”


    我看著他,眼睛忽然就濕了。


    孩子愛我,永遠比我愛他多。他會給我留下最好的東西,哪怕是自己喜歡的,隻要我說要,他就給。


    “媽媽這裏有蘋果,你先吃,等媽媽去接你回家以後,咱們就一天一個蘋果。”我眼睛濕濕的說。


    “好的。”豆包乖巧的說。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有人大聲說:“就是這個房間,陶然住這個房間。”


    我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病房的門一下被推開了。我一臉懵懂,眼睛被突然亮起來的閃光燈刺激得流出眼淚。


    “媽媽怎麽了?”視頻那頭的豆包聽到了這邊的聲音,擔心的問。


    “沒事,媽媽等一下和你說。”我迅速掛斷了視頻,看著的突然闖進來的五六個人問,“你們是幹什麽的?”


    “陶然女士,我是亞訊新聞的記者,請問您和司建連先生的離婚傳聞是真的嗎?”一個戴著眼睛,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問我。


    “不是真的,都是傳聞。”我想也沒想直接說。


    我正想找媒體呢,媒體就找上門了,這樣的機會不利用一下,太浪費了。我以前也是經常麵對記者的,所以很快就穩了下來。


    “那您能解釋一下今天出來的新聞嗎?那些照片畢竟是……”他沒問完,就把話筒遞到我麵前。


    “那些照片是擺拍的。”我看著那個記者,臉不紅心跳,表現淡然的說,“如果你們有心,可以去查一查。有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纏著我老公,並且用了卑鄙的手段懷了他的孩子,我所經曆的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做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kb總部找幾個員工問問,保證你們有驚喜。”


    我的話音才落,就有其他沒來得及采訪的記者直接掏出了電話,他們走到角落裏,把電話打了出去。


    我微微一笑:“我和司建連是同學,也是彼此的初戀,我們在一起創立的kb公司,共同經曆過彼此生命中的低穀,也見證過彼此最耀眼的時刻。我為了支持我老公創業,辭去我在加州人類基因實驗室的工作。眾所周知,我們為彼此都付出過什麽。所以,那些盯著司建連錢袋的女孩是不會知道,她們是不可能撬得開我們的婚姻的。”


    我很高調,說得就像我和司建連還依然恩愛似的。


    “陶然女士,那些照片畢竟是真實的?您有什麽話要說嗎?”那個記者又問。


    此時,所有的閃光燈都在拚命的按快門。


    “我問大家一句,那麽多高清照片,如果不是擺拍,做得到嗎?關鍵的是,所有照片裏,關鍵部分都被刻意擋住,難道是為了方便上新聞?”我問。


    他們是記者,都懂一些攝影,馬上有人相信了,繼續問道:“陶然女士,既然您知道是誰做的,為什麽不說出這個人的名字?”


    “因為我沒證據。”我老老實實的說,“事發以後,我們查過那家酒店的監控,剛巧那一個樓層壞掉了,電梯裏的被人做了手腳。我的老同學因為這件事,被取消婚禮。”


    “那您為什麽會和您的同學,還有一個小男生在那個酒店呢?”有人又問。


    “為了體麵的給那個女孩一個台階,我想找她談,她拒不見麵。其實,她爸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能接受她未婚先孕,所以她才會不惜一切代價讓我不得不離婚。”我說。


    自始至終,我沒有說司建連半句壞話。我就是要把他捧得高高的,讓他下不來台。等到這件事情發酵一段時間後,大家會發現我從來沒黑過他一句。到時候,即便爆出離婚的消息,無情無義的那個人也不是我。


    記者們又問了很多,我都不亢不卑的按照這個策略回答了,他們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滿意的離開。


    記者離開不到五分鍾,顧一笑拎著餐盒走進來,他一進門就給我豎了個大拇指說:“我都想替你鼓掌了。”


    “這些記者應該是朱同安排的,和他確認一下。如果不是他,我們還要再小心點,免得再踩到坑裏。”我說。


    顧一笑電話還沒打出去,朱同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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